蕭因因直接被這倆人逗樂了,上下了掃視了他們一眼,冷嘲道:“哎呦呦,某些人啊,還以為他們家的兒子是什么香餑餑,自己是什么金窩銀窩誰都想進呢!你們家啊,最好就這么弄著,誰都別禍害了。”
蕭因因走到范憲林和秀娘的身邊,在一群人的眼中狠狠地踩了一腳范憲林,在范憲林吃痛下意識的松手的間隙,直接把秀娘就拉到了自己后面。
“秀姨,咱們用不著靠他們家的,就讓他們帶著他們的寶貝金疙瘩回去吧,你放心,有他沒他都一樣,咱們自個也能好好的!是吧,小善?”
范善眼睛亮閃閃的看看蕭因因,又回頭看看團寶。
“嗯!”的一聲,重重的點點頭,也跑到娘親身邊,親昵道:“娘親娘親,你放心,善兒已經長大了,善兒也可以照顧娘親。善兒也會像因因姐姐和團寶一樣特別歷害!”
秀娘愣了愣,看看一圈的人,又看看一連無奈的范憲林,抿嘴一笑,蹲下來,完全不理會范憲林求救的目光,將小兒子樓在了懷里,也重重點頭。“嗯,娘親相信,娘的善兒最棒了。”
人啊,只想著自己能得到的好處,卻完全不想自己是否可以掌控,范家二老這么對待秀娘,最終也是一報還一報,自討苦吃。
“你!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還以為你這女娃是個好的,結果嘴上怎么這么沒好話?!還裝得多溫柔賢淑!我呸!幸虧沒有嫁到我們家!”范夫人一下子就被戳中了痛腳,尖著嗓子大叫起來!
“到了現在,您二老還想著什么都是人家姑娘的錯,這也是有夠可笑的了。”蕭因因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她現在慶幸極了小善跑到范家鬧這么一場,不然這要真被這家這么糊弄過去了,才真的是要惡心死她了。
“要我說,就您家這樣的,能有個姑娘肯嫁就是祖墳燒高香了。”蕭因因看看范家二老,又看看范憲林,嫌棄不屑地眼神讓范憲林也有些尷尬。“就你們家這老的死扒著權,一點都不給年輕人機會,年輕的能力沒有心理上還又脆弱又依賴,沒有一點自己主張的。能讓秀姨嫁進去那都不是祖墳燒高香了,那是祖墳都點著了才有的好運氣吧?”
“你們有什么看不起秀姨的?秀姨一介弱女子,人家一個以前根本不會管家的人能上照顧老的,中間伺候著你們家廢物兒子,下面把小善教導的彬彬有禮的,哪里對不起你們家了?據我所知,你們范家的好幾次的生意都是秀姨跟著范憲林做出來的吧?把功勞都按在兒子身上,只想拿好處,完全看不到人家的付出,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什么事都能瞞得天衣無縫?”
蕭因因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在蕭因因嫁進范家之后沒多久,蕭先文就高中,空降回來當縣令。有哥哥在后面做后盾,蕭因因在看出來范家究竟是個什么樣之后,完全不給二老面子,幾次生意就把兩個老人關于范家的權利全都奪了回來,捏在了自己的手里。范老爺范夫人和范憲林三個人完全就是隨意地養在范家做個樣子,支了銀子都要看蕭因因的臉色,偏偏人家哥哥就是頂頭的,什么都不敢做。
那個時候的范夫人不止一次的后悔將秀娘和范善趕了出去,娶了這么一只母老虎進門,范家父子三人也是爭吵不休了一輩子,最后二老直接郁郁而終。
而范憲林后來遇到了長大了的范善,后悔想要補償,但沒過幾天,就再也沒有找到范善,范善也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補償的機會,甚至完全不認他這個當爹的,最終范憲林也是悔恨交加,悲憤離世。
“那我這當爹的就不該照顧善兒嗎?!”
范憲林這些日子雖然一直硬著心腸,但是爹娘一大把年紀了總是跑過來哭的,他其實也早就有些心軟了,但他完全沒有想到,在他面前好像什么都考慮了,后悔了的爹娘,現在竟然一點錯誤都沒有認識到,還執迷不悟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
原來爹娘這么些日子的明白自己做錯了,都只是為了將秀娘趕盡殺絕而裝出來的!
蕭因因直接“呸”了一口!
“這就是秀姨脾氣好,要真讓我嫁進你們家,什么都別想,你們還要好好供著我!”
“范憲林,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這是要你爹娘一大把年紀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怎么樣不都是您說的算嗎?”范憲林冷笑了一聲,安撫下想要說什么的妻子,沒有讓她參與進來。
他冷冷道:“我就是太相信您和爹了,才讓秀娘和善兒受這么大的委屈!”
“她受什么委屈了?啊?!”范夫人一下子就被逼急了!“不就是讓她照顧了一下善兒嗎?!她當娘的還委屈些什么?!”
“爹,娘,兒子今天就把話給您二老撂下了。如果秀娘和善兒有個什么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他們病了我陪著他們,他們受傷了我陪著他們,他們就是死了,我也陪著他們!您二老最好就繼續,把我們一家三口都逼死你們就滿意了!”
“范憲林!!!”
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太多話的范老爺狠狠一砸自己的拐杖,指著范憲林手指都在顫抖。
這一次,如果不是楊兄和蕭小姐在,他們會怎么對秀娘,把她當作妖孽活活燒死嗎?!
想到自己剛剛的無力,范憲林就忍不住捏緊了拳頭,聲音中壓抑著濃重的后怕和痛苦。
范夫人本以為這一次一定是馬到擒來的,連絲毫掩飾都沒有,現在面對兒子的指責,范夫人一捂胸口,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林哥兒!林哥兒,你現在完全不信爹娘的話了嗎?人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我和你爹年紀也大了,你就為了個女人,連爹娘都不信了?”范夫人說著擦著眼淚,哭得泣不成聲。
但這一次范憲林卻再也不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心軟了。剛剛秀娘要被帶走的恐懼還埋藏在心中,擁著懷里妻子嬌軟的身體,感受著她壓抑著自己的痛苦的喘息,范憲林看向父母的眼神徹底冰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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