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二百章 臉紅

換了寶藍來為她敘述她的“豐功偉績”。

“……柯大人一過來拉您,您也就不纏著周老先生要他為您畫畫了。轉而去揪小柯大人的衣領,像是想讓他俯下身來。”

“他懂得了您的意思,把您的手摘下來,您就在他耳邊說了什么話。奴婢們都沒有聽見,不過您說完之后,就只顧著自己傻笑,像是李大娘家里的那個傻妞。”

李大娘是為景瑚管花草的花匠的妻子,他們有一個女兒,小時候燒壞了腦子,見了人只會傻笑。

不過景瑚沒時間和寶藍計較她的揶揄,她在絞勁腦汁的想著自己究竟和柯明敘說了什么。

她腦海里完全就沒有這段記憶,可看寶藍和豆綠的神情,她們也編不出來這樣的故事。

寶藍的敘述沒有停下來,“后來柯大人就說您是太醉了,將您打橫抱了起來……”

“昨天是柯世兄抱我回來的?”景瑚打斷了寶藍的話,她的心情在愁云慘淡和晴空萬里之間反復橫跳。

寶藍點了點頭,“對啊。不是奴婢說您,您也太不矜持了些,人家一把您抱起來,您的手就纏上了人家的脖子,還抬起頭來要人家低頭,親了人家一口。”

“奴婢都快看傻了。也幸而是奴婢走在后頭,擋了一部分的視線,恐怕謝八小姐和周老先生并沒有看見這一幕,否則您今日見了人,那該怎么收場。”

景瑚聽完,先是覺得有些尷尬。這酒嘗起來甜甜的,并不比宮中的果酒難喝,她才仗著自己有在宮中豪飲果酒的經歷,故意氣周老先生多喝了幾口,誰知道后勁居然這樣大。

可世人都說酒后吐真言,酒品如人品……她也的確是“垂涎”柯明敘許久了。

景瑚一下子攥緊了寶藍的手,“那柯世兄他是什么反應啊?”

寶藍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揉了揉,“奴婢都說了自己是走在您和柯大人身后的了,動作上市沒有什么反應,表情上嘛,奴婢就看不到了。”

景瑚把目光轉到了豆綠臉上,豆綠一臉無辜,“奴婢那時候忙著清理甲板上的酒壇子呢,您那壇還剩半壇,聞著還挺香的,若不是寶藍姐姐不許,奴婢也想嘗嘗的。”

她就知道豆綠是指望不上的。

都做了這樣的事,可是卻不知道對方的回應。輕薄不喜歡自己的女子,那叫登徒子,叫調戲良家婦女。

可若是和自己的心上人親熱,那就是發乎情,沒什么不可以的。甚至夫妻恩愛,還可以為流芳百世的佳話。

那她昨夜到底是個女版登徒子,還是……

“不過,后來小柯大人抱著您進了屋子,把您放在床上,哄著您睡好,之后奴婢再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紅。”

她又反駁自己,“不對,是很紅才對。您喝了那么多的酒,看起來也就和他那時差不多。奴婢還以為是您身上的酒氣把他熏的也有些醉了,聽寶藍姐姐這一說才明白了。”

景瑚抬起頭來,“那你的意思,他是因為我才臉紅的咯?”她只有一點點疑惑的語氣。

柯明敘因為她而臉紅,她想象不到他的樣子。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真是氣死人了。

豆綠莫名其妙,“那不然還能是因為什么?因為小縣主太重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景瑚覺得豆綠還是閉嘴比較好。他從前也背過她,那時候他可沒有臉紅。更何況她哪里重了,她只是個子高而已。

景瑚很快又想起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昨夜柯世兄和謝八小姐是一起過來的?深更半夜的,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寶藍和豆綠同時搖了搖頭,“那奴婢們就不知道了,他們的確是一起過來的,您還是自己去問謝八小姐或者是柯大人吧。”

景瑚方才的一點欣喜和期待一下子全沒了。

謝池瑩不過是一個一直遠在江南的表妹,他們之前應該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恐怕還不如她。也就是這幾個月,謝池瑩住在柯太師府里,所以才多打了幾個照面。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像什么樣子。

景瑚很快又有了別的想法。

謝四太太這一次帶女兒上京,明面上是說探望柯明敘的母親柯大太太,可既然是探望生病的小姑子,其實很不必把自己正在適婚年紀,預備挑人家的女兒帶過來。

若說和許雁伽一樣是相看人家,可謝池瑩自己也說了,她并沒有出過幾次門,好朋友只有恒國公府的趙家八娘子一個而已。這很不合常理。

謝四太太出身宜昌望族譚氏,景瑚后來問過劉嬤嬤譚家的事情,柯明敘故事中譚氏的姐姐,恐怕就是如今的禮部尚書劉懷熠的夫人。

而她又正好是定國公府的二爺徐沁聲的岳母,所以謝四太太才能拿到定國公府春宴的名帖,帶著女兒進了熙和園——也不是為了相看人家,只是讓女兒長長見識,看看真正的富貴人家是怎么行事的。

既然不是為了在燕京春宴時相看人家,也許就是心里已經有了人選。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們看中的人,大概就是柯明敘。讓他們在柯太師府里好好的相處了幾個月。

甚至這一次柯明敘有些反常的下江南,都可以解釋為是兩家達成了默契,想讓謝池瑩和他在婚前再多一點的時間能培養感情。

景瑚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才穿好了鞋子,連褙子也沒有穿,就迫不及待的想往外沖。

可還沒有出門,豆綠和寶藍也沒反應過來追過來拉她,她自己先停下了腳步。她要出去是一定的,可出去做什么?

找柯明敘,還是找謝池瑩?

找到了他們,她又應該說些什么?難道直接問他們,他們是不是對彼此有意,所以深夜相會。而且兩家父母都不反對,也許等謝池瑩明年及了笄,便可以正式下定,而后成婚了。

去了一個表妹,又來一個表妹,他的表妹怎么這樣多。

景瑚的頭又痛起來,一手扶住了門框,才讓自己不至于直接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