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這六部衙門的印信,咱用投石機,給他們送過去。”何二楞眼中閃著耀眼的光芒看著他們說道。
“那印信,弄個蘿卜都能刻出來。”郭俊楠jing致的眉眼看著微微搖頭道。
“六部衙門郎官的貼身信物呢!”何二楞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反正有投石機,砸向左都鈺的大軍沒問題,只要能亂軍心就成。”不厚道地說道,“奶奶的,肚兜都能給他們送過去。”
“哈哈……”中軍帳帳頂差點兒給他笑塌了。
“長生的意思是圍而不殲。”徐文棟等大家笑夠了看著他說道。
“姚先生是這個意思。”何二楞目光注視著他道,“左都鈺被咱圍著,沒有糧草補給,這三十萬大軍能撐多久。”
“他們肯定會突圍的。”郭俊楠聞言立馬說道。
“那就架好紅衣大炮等著唄!”何二楞老神在在地看著他們說道,忽然又想起來道,“徐國公,未來的日子里飯菜做的香一些,每到吃飯的時候敲鑼打鼓的,送到陣前,犒勞兄弟們,饞死他們。”
“二楞,你學壞了。”徐國公食指點點他笑著搖頭道,“蔫壞兒。”
“那他們要是投降呢?”郭俊楠黑眸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留著,等皇上來了,再說。”何二楞清透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皇上要來?”徐文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京城拿下來了,那些人要怎么處理得皇上親自定奪。”何二楞看著他們努努嘴道。
“這是應該的。”徐文棟神色輕松地看著他說道,“那咱們就守株待兔。”
“這可是大燕最jing銳的軍隊了,要打起十二萬分的jing神應對。”何二楞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知道。”徐文棟點頭認真地說道。
“我要說的說完了,我該回去了。”何二楞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
“這么快就走。”徐文棟起身挽留道,“怎么著也得吃頓飯吧!你看你連口水都沒喝。”
“不了,等打贏了左都鈺,咱們一起喝慶功酒。”何二楞豪爽地說道。
“我們送你。”徐文棟他們親自送走了何二楞。
徐文棟下令,修筑工事,守株待兔。
一身汗的楚二少走進了中軍大帳,“姚叔,二楞師兄來信了嗎?”
“來了,他已經和徐國公接上頭了,將左都鈺給包了餃子了。”姚長生眉眼帶笑地舉了舉手里的信件道,“自己看。”
“太好了。”楚二少接過他手中的信件,展開一目十行的快速地看完了。
姚長生給他搖著扇子,“你去干什么了?看看這汗。”
“跟兄弟們一起出操了。”楚二少放下信件,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姚叔,我自己來。”楚二少伸手接過他手里的大蒲扇自己扇起來。
“姚叔,那左都鈺不是有一百萬人馬嗎?怎么現在才圍住了他三十萬,加上二楞師兄阻擊下來的,怎么這算下來少了一半。”
“號稱一百萬,不是真的有一百萬。”姚長生黑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你得把民夫算上,真正有戰斗力的可沒那么多。左都鈺手中的兵力,應該是燕廷最為jing銳能打的兵馬了。”
“咱要吃掉他們,是不是就徹底將燕廷給打趴下了,想東山再起,就難嘍!”楚二少興奮地眼中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
“你忘了這長城外,陰山北他們的龍興之地了嗎?”姚長生深吸了一口氣道,“從匈奴到突厥,再到現在,草原狼被打死了嗎?沒有,他們也在不斷的變化,變強。”
“那怎么辦?這還真是打不死了。”楚二少忽扇忽扇的搖著扇子,“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想法很好,可不現實。”姚長生冷靜地看著他說道,有時候,身邊有狼可以保持高度的戒備,太安逸的生活,會磨掉銳氣的。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姚長生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楚二少眨眨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以他現在的認知還有些難以理解。
算了不想了,回頭問爹爹。
“姚叔,這城里都收拾好了,您怎么不進城啊?”楚二少滿眼疑惑地看著他說道,“這帳篷一曬就透了,城外的蚊子,能把人給吃了。”
“皇上還沒來,我進去不好。在城外活動范圍大,進城的話萬一被困可怎么辦?”姚長生氣定神閑地看著他解釋道。
城內皇宮、六部衙門,官邸……除了必要的把守,打掃,無人進駐,一切如初。
楚二少聞言打心里佩服他,真是恪守本分,絕不越雷池半步。
“也不知道爹爹什么時候來。”楚二少很是想念地說道。
“按時間的話,啾啾應該到了。”姚長生眼波微微流轉,心里估算了一下,“皇上出行,肯定要安排妥當了,最快也得兩個多月了。”
“到那時,都入秋了。”楚二少搖著扇子道,“天應該涼快了吧!”
“對北方四季分明,感覺很清晰。”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涼快就好,南方入秋,這秋老虎還要大發神威。”楚二少笑呵呵地說道,“對了,這次爹爹來了,就不走了吧!”
“這個別問我,我不知道。”姚長生朝他微微擺手道。
“那左都鈺下場如何您該知道吧?”楚二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問道。
“這個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姚長生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無論怎么選擇,都是我們贏。”
“姚叔!”楚二少看著說話真是非常的有水平。
“左都鈺是駙馬,這個身份決定了,他不可能跟其他人一樣。”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燕帝已死,太子在咱手里,而燕帝其他孩子都被他給毒死了。”
“左都鈺和他的孩子,就是燕帝僅有血緣關系最近的了。”楚二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有些理解他的意思了,為了防止他們扯大旗招兵買馬,看來他的結局注定了。
大帳內,左都鈺來回的踱著步,焦急的臉色一掃剛才在將官們面前的平靜。
“爹爹。”左金花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爹爹,皇上真的把咱的家人給殺了。”
“沒有,他絕對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又不是瘋子。”左都鈺想也不想地否認道。
“爹爹,六部衙門的官印,甚至是郎官們的貼身物品,這些做不了假。”左金花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誰說做不了假,老子給他做十個八個都行。”左都鈺給氣得滿臉通紅地說道。
“爹爹,相爺的貼身玉佩我見過了,上面磕掉的一角,還是我不小心砰的。”左金花面色驚恐地看著他說道,“那塊玉佩是先皇所賜,乃是相爺的心愛之物,爹爹還揍了我一頓。”
左都鈺聞言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灰敗,再睜開眼睛,如墨一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這現在能不說話嗎?這些東西你爹我看了多少年了,我能不知道它們的真假嗎?我說它是假的就是假的。”指指外面低喝道,“你現在能出去說這些都是真的嗎?軍心已經浮動,你是不是想火上澆油啊!”
左金花臉色蒼白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眸慌亂地看著他說道,“這么說他們說的是真的了。皇上真的為了逃跑殺了那么多人。”
“應該是。”左都鈺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平復自己的情緒道。
“這么說咱的家人也沒能幸免于難。”左金花哆嗦著嘴唇看著他說道。
“都是些仆人。”左都鈺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道,“你哥肯定跟著一起走了,只不過現在被抓了。”
“爹爹,即便是仆人也是相處多年,就是阿貓阿狗也有感情的。”左金花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你怎么能如此說的輕飄飄的。”
“為皇上而死,死得其所。”左都鈺理所應當地說道。
“爹爹。”左金花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那么驚訝干什么?仆人就是仆人,難不成你還真當他們是家人不成。”左都鈺驚訝地看著她說道,“主就是主,奴就是奴,還想跟咱平起平坐嗎?”
“沒有,我從未這么想,只是不用殺了他們吧!”左金花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殺了就殺了,還需要什么理由嗎?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些仆人。”左都鈺口吻稀松平常道。
“好仆人不說,爹爹院里那些小妾和孩子呢?”左金花目光直視著他問道。
“小妾賤婢而已了,都是漢人讓她們生孩子是格外開恩。死了就死了。”左都鈺面色平靜地看著她說道,“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生。”
左金花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左都鈺眉頭輕蹙了一下道,“你那么驚訝做什么?你不是討厭他們,現在死了不該高興嗎?干嘛想為他們打抱不平啊!”
“沒有!”左金花仿佛第一次見識到爹爹冷酷無情的樣子。
“那咱么現在被兩面夾擊圍著,怎么脫困啊!”左金花突然轉移話題道。
人死了在爭論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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