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自從他修煉以后一直耳聰目明,怎么可能會聽錯呢?
他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兩步。
“前輩,您說他……他是渡劫期的修為?!”
沒等驚遙回應,他自己就先否定了,“怎么可能?那不可能!”
他確實有過一些猜想,但確實沒料到他的猜想與事實情況差那么多。
少年喃喃自語,“渡劫期?那我們最后是怎么活過來的。”
驚遙眉心微蹙,他應該不知道李慎之的修為,看這小子的模樣也不似作假。知道李慎之是渡劫修士之后,他的心神波動還挺符合的。
或許他見到的元神是真的,李慎之也是真的,其中有沒有隱瞞,那就說不清楚了。
也是因為夢瑤可能身死的事情,她著急從虛無之地里面出來,當時只是粗略掃了一眼弟子們的狀態,還未曾細查過。
現下倒是得空了,就隨意選了個小娃娃來詢問秘境里面發生過的事情。
驚遙神色平緩下來,盯著謝非玄細細看了看。
她的眼神讓謝非玄覺得冷汗直流,渾身汗毛倒豎。若是自己身上有半點不對勁的話,他絲毫不懷疑眼前這位看起來和善的前輩會不會一掌拍死他。
答案是肯定的。
謝非玄問心無愧,他確認自己就是自己,并未被那李慎之奪舍,強忍著那道帶著刀子的眼神,任由宗門前輩打量。
只是那中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那時暈過去了,根本就不清楚。
一定是有人救下了所有的修士,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安穩的站在這兒,還有命來回答前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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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好像……在快被李慎之奪舍時,他的意識被逼得沒有退路時,瞧見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
見他神色有異,驚遙好整以暇道:“可是想起什么了?”
“當時有一道淡藍色的光芒進入了我的識海,然后我就沒有記憶了,再醒來時,已經到了虛無之地了。”
驚遙不可置否,雖說眼前這人是自己宗門的娃娃,不會對宗門有什么異心。
但……
她還是更傾向于自己親眼所見。
如果是對待其他宗門的修士,驚遙不會有這么好心,看在謝非玄是縹緲宗弟子的份上,她倒是提醒了一句:
“放松神識,不然到時候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
是不容置疑的口氣。
謝非玄頓時就愣住了,他猜到她接下來要做什么,有心想反抗。
然而在面對強大的修士時,弱者,沒有說“不”的權利,心中的秘密根本就保不住。
甚至為了自己不受到什么損傷,他不想死,就不得不配合。
修真界的殘酷,再一次血淋淋般展現在少年的眼前。
謝非玄想得很通透,再是不甘,也只能是閉上了眼睛,放松了神識。
隨后,他便感覺自己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有一道奇異的聲音引著他說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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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受控制,將那些發生過的事情都一一展現在驚遙面前。
等再醒過來時,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了,門也緊閉著,少年不由苦笑一聲。
他該慶幸,她只問了秘境里面發生的事情,并沒有打探其他的什么。
剛才所說出去的那些話,謝非玄都有記憶。
這就是弱者。
少年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驚遙沒曾想那小娃子說的都是真的,與他先前所言并無半分誤差。
隨后又進入了幾個房間,得到的答案都不盡相同。
她看過了,她在虛無之地遇上的修士也不像是被人奪舍過后的模樣。
即便李慎之是渡劫期,也不可能瞞得住她。
驚遙不禁陷入了沉思,眉頭緊蹙,直覺此事不會這么簡單。
他們究竟是怎么從李慎之的手中活下來的?那道淡藍色的光芒是什么……竟能干擾一位渡劫大能的奪舍,并且讓大多數修士都安然無恙,識海沒有受到半分損傷。
還有……李慎之在打什么主意?
竟打著奪舍進入虛無之地里面的全部修士?
若真是叫他成功了,造成的后果可不可估量,驚遙這會兒倒是有些感激那道藍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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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之是死是活尚不知,可以肯定的是,發現的那“五行秘境”,很有可能是他做出來的局。
按理說小世界破碎,李慎之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但在沒有親眼見到他的尸骨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還有神道宗近來的舉措……未免也太過不同尋常了一些。
驚遙眉眼含煞,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周遭無端生出了幾絲殺氣。
敢把主意打到縹緲宗身上來,她看李慎之可能真的是活膩歪了。
李慎之該注意,神道宗也要盯著些了。
還有她和劍仙在尋人途中,她察覺到的那個人影……
一切的一切,都讓驚遙心中升起了一絲危機感。
靈船的速度陡然加快,不過船上的修士都毫無察覺。
劍閣那邊的情況與驚遙這邊差不了多少,得知到秘境里面發生的事情經過后,劍仙緊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而體宗的渡劫老祖,早在找到人的瞬間,便問清楚了事情經過,弟子們也用靈氣勾勒出了李慎之的模樣。
也是察覺出了不同尋常之處,直接就撕裂了虛無之地的口子,帶著體宗一干修士出去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一提。
體宗的渡劫修士好巧不巧,正好就找到了曲粥的頭上,從她口中問出了秘境里面具體的事宜以后,渡劫修士的臉色精彩極了。
他也著實沒料到有人會倒霉到這般地步,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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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沒過多在意曲粥身上發生的倒霉事情,只道她的氣運可能是差了一些,隨后便一心想著李慎之一事了。
不止他的臉色精彩,曲粥的臉色也精彩紛呈,復雜極了。
她都用不著懷疑什么,和她有些仇怨的就只有柳憶香了。
雖說和她有仇怨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就是柳憶香干出來的好事情!
但她實在想不明白,柳憶香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就是周瞿的?
自從招惹上她,之后就沒有遇見過什么好事情,遇上的倒霉事倒是一大把,一提起來曲粥就咬牙切齒的!
因著渡劫修士當時沒避諱體宗的弟子,眾人倒是從曲粥口中得知了真相?劉鷹以及眾多體宗修士,對他們這小師妹的誤解才算是解開了。
劉鷹的心情復雜極了,知道自己對小師妹產生了誤會,竟還見死不救,有心想道歉。瞧著曲粥冷著臉,他也躊躇著不敢上前。
無極宗的渡劫老祖找到本宗修士時,只尋到了零零散散幾個人,通過在他們儲物袋上布下的禁制,才尋回了分散的隊伍。
最后只找到了六十多位修士。
其他的,不是死在奪寶的廝殺中,便是死在了神道宗的收下。
他勃然大怒,饒是有再好的修養都忍不住怒罵了一聲,“你們都是吃屎用的,遇見神道宗修士跑什么?有什么可逃的,兩邊人數都差不多,還怕打不贏?啊?”
司依依站出來,“神道宗……不簡單,若是我們不走,必死無疑。”
她知道老祖現在處于氣頭上,若是站出來說話,很有可能就把老祖的怒氣全接自己頭上來了。
但,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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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依依半跪在地上,滿臉真誠之色,“老祖,不是弟子怕死。弟子心中當時有一股不妙的預感,是真的會死。神道宗可能不太正常,還望老祖能查探一二。”
無極宗的渡劫老祖頓時安靜下來,有的修士在遇上生死危機時,心中會有一些警示是真的,她這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用法術查驗了事情的真假后,他陷入了沉思。
七溟老怪找到了神道宗的修士,神情難得有幾分愉悅,王寧浩見他如此表情,倒是猜到了一些。
老祖一定是成功了吧?
七溟老怪可不與他們廢話,“見到它的人,都死絕了吧?”
神道宗眾人不敢大意,戰戰兢兢道,“老祖放心,弟子們自是知曉厲害的。”
七溟老怪神色陰冷,有意敲打了一下,“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在把人殺死前,務必不能將它透露出來。后果,你們知道的。嗯?”
七溟老怪沒有點明白,只含糊說了兩句,神道宗修士就沒有一個不知道“它”是什么的。
眾人想著嘗到的甜頭,眼里閃過一道狂熱之色,“弟子知曉的。”
很顯然,神道宗修士對“它”都有數,如果柳憶香在這兒,她就會聞到滔天的臭味,那是可以讓人靈魂都窒息的味道。
證明了神道宗從上至下,都爛到了骨子里。
她的猜想,半點錯都沒有。
只可惜柳憶香不在這兒。
“且隨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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