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886章我等愿與閣老同行
陳劍儒一愣之下,登時大怒:“好個大膽狂徒,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那人哧笑道:“我說的是至理名言!倒是糟老頭放的好臭的屁!”
陳劍儒怒道:“來人哪!給我拿下!”
“來抓我啊!”那人笑道:“我倒要看看誰能抓的住我!”
早有數個隨從沖入隔間,卻只能看到窗扇拍動,連個人影也沒看到,隨從只能下樓找了一圈,回去交差。
有人隱在街巷角落,嘴角帶笑,手藏在袖中,把玩著一串凱旋珠。
這是當日被唐時錦送了一串凱旋珠的江湖人,名叫顏開,他是個古怪的性子,確實如唐時錦所說,少年時家世極好,喜歡一點小情趣。
例如買不起一串凱旋珠,哪怕只買一粒也要買,又例如會攢一個月的銀子,來這死貴死貴的茶樓喝上一杯清茶。
沒想到正喝著茶呢,就聽到鄰座有人大放臭屁,而且之前還有人口口聲聲叫著相爺,難道就是唐時錦那個義父?
顏開嘖了一聲,背著手兒,搖搖的走了。
茶樓之中,陳劍儒氣的直發抖,怒道:“如此無法無天,又如此的維護于她!必是那什么‘俠義盟’的人!我早說這一干人等,都是江湖暴徒,她偏要煞費苦心將他們招入朝堂!”
有人道:“陳閣老慎言!這些人都是在韃靼之戰中立過軍功的!”
“正是,這些人雖行止疏狂,卻都是‘俠義’之人!”桃相放下了茶杯,道:“劍儒,時至今日,你怎么還不明白,錦兒于大慶而言,已是不可或缺!!”
陳劍儒一皺眉:“何言不可或缺?”
桃相正色道:“自錦兒起于江南、國之大事小事,舉凡新糧、新蠶、陪都……再說到如今的韃靼之戰,開海之行……”
他抬了抬手,露出腕上的佛珠:“再到衣食住行,器皿飾物,桌上茶,口中糧,你們可細細的去想想,哪一樁,哪一件與錦兒無關?韃靼因‘中土神明’起兵,又因中土神明亂軍心,最慘滅國慘敗……漕糧所征之地,家家供奉錦兒……”
他這么一說,大家不由得深思起來。
清流諸人,以桃相、陳劍儒為首,但此時兩人意見明顯相左,大家一時也沒有發表意見。
陳劍儒道:“若非新糧有利,漕幫又豈會如此瘋狂?若非韃靼錯信什么中土神明,又豈會起兵?”
桃相臉色都變了:“這話大謬!你怎可說出這等混賬話來!!再是太平盛世,也免不了宵小作亂!新糧高產豐收,利國利民,才得百姓擁戴,才得外邦覬覦,若叫你說,這竟成了錦兒的罪責??”
陳劍儒一句出口,也知道說錯了,便道:“這話是我說的急了,相爺不要見怪。”
桃相看了他一會,才緩緩的續道:“錦兒對大慶影響如此之大,所以,說一句到底的話,不管錦兒其人如何,其行如何,既然天下百姓都把她當神仙,外邦亦把她當神仙,那她就是神仙!民心所向!”
“你只看到她行事不像一個皇后,為何不看看哪一個皇后立過如此的大功?故你這話錯了!應該說,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從未有過這樣力挽狂瀾的財神爺!這是我大慶之福,是我等之福,是天下百姓之福……歷朝歷代,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幸運!”
他深深的看著他:“人要懂得惜福啊!!”
有人忍不住附和:“相爺說的是!比起江山社稷,規矩禮法的確是小節了。”
“然也!換了歷朝歷代任何一個皇后,也做不到如今這般!”
“皇上即位時,國庫帳面存銀尚不到百萬……可是各處事務卻從未耽擱過,俱是財神爺之功,陳閣老,世事從無盡善盡美,你又何必苛求。”
“并非如此,”陳劍儒正色道:“我對王爺亦甚景仰,但我還是要說,當初王爺出來,執掌總緝事廠,又領財政閣,這些俱都是應急之策!待到國庫豐足,王爺若是個明白人,就應當功成身退,退居后宮,相夫教子,豈不乾坤和諧兩全其美?”
一伙人爭的不可開交,最終不歡而散。
人就漸漸分了兩撥,陳劍儒嘆道:“相爺如今也是……”他搖頭嘆氣。
有人低聲道:“這也是人之常情,桃六郎受她如此大恩,桃大桃二亦是她一手提拔,平時又三節兩敬的……”
“是啊!”陳劍儒苦笑,向幾人拱手:“世事如此,我等只能獨行了!”
幾人紛紛還禮:“閣老勿憂!我等愿與閣老同行!”
諸人各自上了馬車離開。
顏開如今跟陸鳳樓他們一起,住在俠義盟的院兒里,回去之后,他就跟陸鳳樓說了。
陸鳳樓直皺眉頭:“相爺也在?”
顏開點了點頭:“我聽到有人叫相爺。”
陸鳳樓半天才道:“我明兒見了曜靈,與他說一聲吧,不然怕這些人會告我們一狀。”
“告唄!”顏開不在意的道:“他們又沒抓到我!”
陸鳳樓問,“你去茶樓時也沒人見過你??”
顏開一愣,撓了撓頭:“這個……難道他們還能畫個像找我?”
“要看他們計較不計較了!你那句話不該說!”陸鳳樓道:“明兒問問再說吧。”
第二天去了緝事廠,他跟戚曜靈說了說,戚曜靈一聽那句話就笑了,還特意問了問顏開的名字,然后道:“放心,不是大事,我今兒沒空進不了宮,你跟必安說一聲,必安天天進宮的。”
于是陸鳳樓只能過去跟江必安說了一聲。
以至于江必安進宮遲了半刻鐘,唐時錦立刻就跟兒子道:“江少傅今日遲了,他是不是應該道歉?”
甜寶并沒意識到他娘在瘋狂找補,點點頭:“應該道歉的。”
江必安非常從容的請罪:“臣有事誤了時辰,還請殿下恕罪。”
“沒事的,恕你無罪。”甜寶過來牽了他手:“那少傅,我們去練武吧。”
間隙里,江必安過來跟唐時錦說了一聲,唐時錦皺了下眉:“是不是清流那幫人?”
江必安點了點頭:“應該是。”
“不用管他們,”唐時錦道:“這些文人,向來就是看這也不順眼,看那也不順眼的。”
影衛從屋檐上伸頭:“聽說今兒陳閣老上折子參了。”
“嗯?”唐時錦問:“參誰?說啥了?”
影衛道:“我去叫炎三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