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失笑出聲,連連點頭,且笑且續道:“最關鍵的是,他反對之后,從來說不出解決之道。”
唐時錦道:“管殺不管埋?”
“對,”炎柏葳笑了半天:“什么事情被你一說就格外入味……所以我覺得這人胸懷不如義父,胸中無大局,從不慮及長遠,也不知道這等人怎么入的閣。”
唐時錦點了點頭:“只管自己怎么想,不管上司怎么辦,這種臣子按說沒人喜歡啊?”
“對,”炎柏葳道:“無用事多還能說,又不犯大錯,一時也不好把他撤了,瞧著煩的很。”
唐時錦道:“就雞肋唄!”
炎柏葳笑道:“對,真的是雞肋之臣。”
他摟住她腰:“也就是在朝上不能說這話,其實說真的,這江山,錦兒若要,我也是雙手奉上,我就安安靜靜的被錦兒養著不也挺好?”
“想的美,”唐時錦道:“這種操心費力的活兒我才不干,我不但不干,我還要天天折騰事兒,讓你操心!跟朝臣吵架!我就是一個搞事之臣,見多了我,你就覺得雞肋之臣是香餑餑了。”
炎柏葳簡直笑的不行:“我的錦兒不管是什么臣,都是我的香餑餑,看見就想吃一口。”
兩人說笑了半天,唐時錦想起來問:“對了,今年什么時候封印啊?”
炎柏葳道:“封印期沒必要這么長,我準備以后把封印日往后拖幾天,開印日盡量早,然后就說是欽天監算的。”
唐時錦:“……”
果然黑心!
因為元盛帝并不勤政,所以元盛朝的封印期巨長,一般封印是臘月十九、二十、二十一日,這三天中算出一天,而開印一般是正月十九、二十、二十一日,這三天中算出一天。
可其實,在元盛帝之前,都是只有四天的,從除夕到正月初三。
如今都錦臨三年了,炎柏葳準備改一改,封印放到臘月二十六之后,開印則放在初九初十左右。
炎柏葳道:“說真的,我起初還覺得此人不錯的……但是這幾年處下來,我真是越來越不耐煩此人。他其實還算正直,要說能力也不是沒有,許多事情他都有獨到的見解。但是諸般事情,他反對的多,贊同的少……”
唐時錦插話:“你干啥他都能挑出毛病來?”
“至于所謂的財神黨,更是笑話!朕的錦兒有上天庇護,又有朕在,她何須成黨?若她是黨,你等所謂清流,又是什么黨??朕的義父又是清流之首,又是財神黨的黨羽,他倒是忙的很!”
眾人:“……”
躺槍的桃相:“……”
他站起來,步下龍椅,朗聲道:“諸位,百姓大多不通詩書,懵懂無知,他們并不在意是誰坐在朝堂上,他們只知道,誰能讓他們吃飽飯!故錦兒單新糧一事,便是不世之功,爾等捫心自問,爾等站于朝堂多少年,為朕,為大慶,為百姓所做之事,可有她之萬一!故,這等言辭,若說的是旁人,自然大逆不道,但若說的是錦兒,朕絕不會加罪。”
退了朝之后,炎柏葳回來,唐時錦已經聽完了炎三的現場直播。
她跟陳劍儒,還真沒怎么接觸過,就問他:“這個陳劍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陳劍儒道:“后宮之主,大慶國.母!!”
炎柏葳道:“什么才是后宮之主?朕的后宮只錦兒一人,朕之妻室,太子之母,這若不是后宮之主,那什么才是后宮之主?又何須談什么‘回歸’?”
他頓了一下:“朕的錦兒有通天財運,若是非要她困于后宮,才是你眼中的‘原位’,豈不辜負了上天所賜予的福份?再者說,若錦兒真的不理朝事,那朕倒要問問你,這諾大的朝堂,三司六部,多少事務,銀子從哪兒而來?”
他只能上前跪下。
炎柏葳冷笑道:“錦兒入朝以來,做了多少大事,身邊自然會匯集許多能人異士,朕也自然要取而用之。若世上當真有財神黨,那便是朕一手促成!當怪的是朕!”
炎柏葳冷笑續道,“朕說過多少回,朕走到如今,不論性命還是其它,朕的錦兒助朕極多,朕登基以來,四海升平,百姓擁戴,也有許多是源于朕的仙妻在朕身邊!若非神仙輔佐,又豈能抵消當年妖妃之亂?兩利相權從其重,相比起所謂的乾坤和諧,自然是朝事國事更加重要!朕有天賜仙妻,不順天應勢而為,反要她去學尋常婦人,朕是傻子嗎?”
他頓了一下道:“且觀其言不如觀其行,若說話之人,真是俠義盟的人,他們為國赴湯蹈火,滅了韃靼,縱然出言不妥,亦罪不至死。何況是你先出了糊涂之言,這些草莽之人哪知規矩,聞之不平,激憤出言,自然狂放……若他有錯,你讀圣賢書,其錯更甚于他!”
陳劍儒頓了一下,然后才道:“臣只是說,當請王爺回歸原位。”
炎柏葳道:“何謂原位?”
陳劍儒道:“難道就因為王爺財運昌隆,就無視了禮法規矩不成?”
“不然呢?”炎柏葳道:“國庫空空,大家什么事都不做了??”
陳劍儒垂下了頭。
陳劍儒道:“諾大的朝堂,難道竟無人能代替慶王爺?”
“就是無人可以代替!”炎柏葳冷笑:“不然呢?你給我指出一個可以代替的人來?或者你親自去做做生意看看??”
陳劍儒并不知道說話的是誰。
他只是上了一封折子,說昨日竟有人放言唐時錦才該是皇上,然后他聽聞這種大逆不道之言,驚怒交加,然后一思量,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如今朝堂江湖,士農工商,文人武人,無不與唐時錦牽扯甚深,或者沾親帶故,財神黨之勢已逾歷朝歷代任何一黨之勢,當及時加以遏制,否則后患無窮……吧啦吧啦。
然后炎柏葳聽他說完了,就問他:“那你昨日說了什么話,那人方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