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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都緊緊的盯著她。
唐時錦明確的回答他:“不會了。她消失了。”
她回來的時候,她確實在歇斯底里的掙扎,她能感覺到她濃濃的怨憤不甘,她不想走。
可是這對于唐時錦來說,就好像人去弄死一頭綠頭蠅,惡心是真的惡心,但是稍微費點兒勁,不存在弄不死。
在人死和我死之前……她不可能這么無私,我辛苦混到如今是你想回來就回來的?給了我的東西是你想要就要回去的?你當年給我一個雞蛋十年后我給你一個跨國公司?
沒有這種道理。
更何況這個雞蛋還是你自己不要的,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所以她收拾她,她是真的沒什么心理負擔的。
衛時磊有一瞬間表情復雜,大家則齊齊松了口氣。
總算是過去了。
一屋子人,是真的全都熬的面無人色,連奔波來回的九爺八爺都累的不堪。
唐時錦挨個兒喂了一頓靈泉水,命令他們回去休息,炎柏葳靜靜的守在她身邊,她做什么,他都只是這么靜靜的看著她。
她忍不住又伸手摟住他。
他一動不動,暖暖的額貼著她的臉,這種極度乖順的樣子,讓他像一頭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大型犬。
她心疼的心都抽抽,不住的道:“都是我不好,別擔心,你放心我再也不會了。”
半晌,他輕聲道:“我沒事,”他頓了一下,又強調一般道:“我現在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他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勿要多思多慮,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這會兒還記得這個,唐時錦又想哭,又想樂:“那你睡一會兒,就在這兒睡,我看著你睡。”
他點點頭,就在榻邊躺下,閉上眼睛,她也調整了一下姿勢,微微側身,手指輕輕走過他的眉眼。
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
唐時錦愣了愣:“嗯?”
他緩緩松開手:“沒事。”
她又摸了摸他的頭,看他發間全是銀絲,幾乎不忍心多看。
哽了一下才道:“那你快睡,你要乖乖的。”
她低頭親了親他額頭:“我一直在這兒陪著你,永遠陪著你和孩子。”
他嘴角微微彎起來,眼睛一直閉著,她就像安撫甜寶一樣,慢慢的,一下一下拍撫他的背。
好一會兒,他的呼吸才漸漸平順下來。
唐時錦看了他許久,一直忍不住輕輕親吻他的眉眼發絲,心里酸的厲害。
她從不知世上真有一夜白頭。
看著真的心里難受。
她努力調整呼吸,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平伏下來。
然后她小心的調整了一下姿勢,手仍舊放在他的頭上,靜靜的沉思。
她剛才取靈泉水的時候掃了一眼,她收的一倉庫東西都沒有了,打印的資料也沒有了。
然后現在她又仔細看了看,那一處,也沒有放過東西的跡象。
可是腦海中默背的東西還在,很清楚。
所以,她到底有沒有回去過?
還是說,她只是在空間的幫助之下,意識回去過?
她皺眉沉吟,并沒有注意到,炎柏葳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呼吸仍舊像睡著時那么均勻,卻眼神清明,毫無睡意,只是那么怔怔的看著她。
她察覺到了,轉身時,他早就閉上了眼睛,好像從沒有醒來過。
大家飽睡了一覺,恢復了幾分jing神,過來看了她,放了心,這才各自向外頭報平安。
一聽說慶王爺醒過來了,別說朝臣了,大半個京城的人都松了口氣。
要是慶王爺再不醒過來,這個年都沒法過了,這兩天看著皇上飛速的消瘦,好像只有一股jing神還撐著,朝臣們是真的膽戰心驚!!
可別再折騰了,昏君折騰了這么些年,才剛緩過勁兒來……別再折騰了!
馬上就過年了,唐時錦也沒急著讓他們回去,叫太醫看著,一天天營養餐補起來。
好在這段時間雖然炎柏葳懶理政事,但是有相爺在,并未積壓多少政務,她這一醒,炎柏葳緊急處理了一下,臘月十九早早的封了印。
唐時錦也沒問安寧侯她是怎么來的,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真的到了這一步,是她自己,從兩個世界中選了這一個,之前糾結的,好像已經不算個事兒了。
倒是安寧侯著實通透,他背著人主動過來跟她說話:“蓮生那孩子來問我,是不是我叫你來的,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我本是想拜托旁人給鴻兒設個陣,我是想著他死于親父之手,太造孽了,想為他祈福……沒想到他算出鴻兒尚有一線生機,便設陣催生了這份生機,至于這份生機是什么,誰也不知。”
唐時錦道:“謝謝舅舅為他籌謀,我如今已經不介意了。”
安寧侯點了點頭。
唐時錦跟他道:“舅舅若不介意在哪處修行,不如就留下來,柏葳在這世上沒有親人,時常掛念您。”
安寧侯笑道:“你們才是他的親人啊!”
唐時錦道:“不一樣的,他沒有安全感,長輩的存在是不一樣的。”
“好,”安寧侯也沒多說,點了點頭:“我可在這兒多留一段時日……”
唐時錦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說了于見萍的事兒,安寧侯皺了下眉,道:“此事,待我想想。”
他就背著手兒,遛達著走了。
唐時錦過去跟炎柏葳道:“舅舅人真好,特別聰明又疏淡淡的,處著特舒服,他還說在這兒陪我們一段時間。”
炎柏葳點了點頭。
她把過他臉來看了看,直皺眉頭:“你真沒說錯,太醫院真的是一堆庸醫,我看你臉色為什么還是這么差?”
炎柏葳垂著眼,低聲道:“是我老了。”
“胡說什么。”她聽不得這種話:“我叫大眼燈兒回來看看你。”
她就扶著腰,急匆匆走了。
炎柏葳看著她的背影。
他沒跟她說,他這些日子,一直都睡不著。
就算她回來了,他放心了,可就是睡不著……就算打個盹兒,也會立刻驚醒,服了安神湯也沒有用。
他只能偽裝呼吸叫她放心。
他不想瞞著她,可是她臨盆在即,他真的,再也不敢冒險了,他真的怕,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