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可現在傾九都自顧不暇了,無法給他助力。
“夙夙!”丁凡比了個手勢,傾九會意,一個側踢瞬間移動到丁凡身旁,替他掃除了障礙。這邊撲克臉也以壓境之勢飛快攻擊過來。
傾九一個躲閃不及,被撲克臉一劍刺中了肩膀。
吃虧就吃在傾九手上是一把短刀,跟撲克臉的長劍比起來,就沒什么優勢了。丁凡見了,心下一慌,連滾帶爬借力混到那扇門邊。
這扇門,哪怕是已經到門口了,里面依然是一片漆黑。
傾九撐著后退幾分,在撲克臉下一劍就要落下來的瞬間移動到撲克臉身旁,一刀扎進了他的脖頸動脈。
一剎那,紅色的絮花漫天飛舞,撲克臉瞬間化作飛灰。而此刻,在樓下,整個地面上滲出鮮血,很快便連成一片血色的汪洋大海。這片血海,還有不斷的上升趨勢。
“他就是懸浮城最大的當政者,而這扇門,是真正的逃生之門,只要出了這扇門,我就自由了,夙夙,多謝你的慷慨,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丁凡吹了口口哨,解釋道。
他摸著虛空之門的門框子,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實際上,連同傾九在內,只剩下不足五個人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等待機會,讓你逃出生天的機會,你演戲騙過所有人,包括我。”傾九刀尖兒上還沾著絮狀的血絲,那血絲在空中飄搖,一直到被丁凡的手環吸收。
丁凡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那又如何?你以為你就是干凈的嗎?這里所有人都擁有無比骯臟的靈魂,每一個人都足夠去煉獄里受苦永生永世,唯獨是我,也只有我才可以去自由王國,而不是在這里做所謂的上層人,你們都是犯了罪的惡人,沒有資格得到救贖。”
“你怎么就確定這扇門是通往自由王國的呢?這里難道還不夠自由?沒有律法、甚至沒有時間約束。”
丁凡的臉上出現一絲神色皸裂,“你到底是誰?”
下一刻,他又恢復常態,語氣邪惡:“我不管你是誰,虛空之門都只能是帶有手環者通過,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輪回吧!”
“你恐怕要失望了,你注定要留在這里。”傾九從兜里掏出沙漏,抽出堵在漏口的紙團,然后蓋上。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丁凡愕然。
“你果然知道時間,這個世界哪里有所謂的無盡輪回?只不過是幻象罷了。”
丁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環,上面紅色的光芒還差一點兒就要達到最盛,此時他通過不了虛空之門。
“不,你不可以這么對我!”丁凡目疵險裂。
傾九勾唇一笑,順手將沙漏倒過來。
“不!”
就在傾九倒過沙漏的那一刻,丁凡手環上的紅光達到了最盛,就差那么一點兒,丁凡有一半的身子還在此世界,而另一半身子在無盡的黑暗當中。
他像是被釘在那里一樣。
這哪里是一道門,分明是一把可以將人劈裂的戰斧。門檻溢出鮮血,丁凡死了。
沙漏里的沙子粗糙的流轉,這個世界出現了時間。
地面上的鮮血重新退回,尸體重回人間。
傾九遠遠望去,整個懸浮城因為一個小小的沙漏,全員皆死。
沒有人只死過一次,所有人都在重復輪回,等時間重新現世,無人生還。傾九的身體開始腐爛,整個世界長滿曼珠沙華。
她的靈魂脫離身體,漫步在懸浮城中,直到盡頭。
靈體的她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她踏步虛空,拂袖成風,懸浮城化為一片灰燼,直至消失在空氣當中。
地面上草木蔥蘢,新的花草樹木正在生長,可沒有一處有動物的生氣,整片大地一派死寂。
虛空之門立在原地,丁凡已經消失不見。
傾九邁步踏入,一瞬間,整個世界崩塌,消失不見。
再次醒來,傾九發現自己正在醫院的床上,她腦子里一片空白。不是靈魂空白,而是這具身體沒有自己的記憶。
有人驚喜的大喊,“43號床的病人醒來了。”
一群醫生進來對她進行各自檢查,傾九回答了許多問題過后,他們一致認為是躺太久,腦垂體有些受損,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一對老夫婦顫巍巍的相擁著進來,面帶喜意。
婦人道:“姝兒啊,20年了,你終于醒了,我們都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們都老了,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辦。”
通過這兩個人的描述,傾九知道了有關于這具身體躺了二十年的來龍去脈。
20年前,柳姝在深山的實驗室里做研究員,突然發生了九級地震,研究室被埋在了地底下。國家盡管實施救援,但畢竟是秘密實驗室,不能大張旗鼓,因此救援速度十分緩慢。
實驗室里存活的人不少,剛開始大家都還很有信心。直到有一天,食物快吃完了。
柳姝因為分配的工作特殊性,被單獨壓在一間小屋子里。她身邊剛好有父母送的大包食物,沒有人知道柳姝在房間里,就算知道也進不去。
就在那里,柳姝通過一條縫隙看到了世間最為丑惡的一幕。
她不堪此畫面,但又不能獨自隱瞞,便將所有事都記錄了下來。
這是她永生永世難以忘懷的恐怖,她被救上來之后,懷里死死的抱著那個筆記本。
實驗室里,除了她,無一生還。
出來后,她就自我封鎖,陷入沉睡。
20年后,醒來的不是她,而是在她意識世界當中替她肅清罪惡的傾九,所以鬼靈精進不去。
她依然不敢獨自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哪怕已經是20年之后了。
這件事也被有關部門嚴壓下來,這二十年,國家替她給的醫藥費,順便供養她的父母。
鬼靈精感受到傾九在某個異世界出現了,立刻閃現在傾九面前,直直的撲進她懷里,嚶嚶哭泣。
“我以為你遇到什么危險了。”鬼靈精仰著頭,臉上還沾著淚水。
傾九摸著它的小腦袋,柔聲道:“沒事兒的,天道總還是站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