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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潮說話時,很多人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表,七點五十三分,距離八點還有七分鐘。
會議室中一片安靜,黃警官接過了他手中的資料,面無表情的翻看了一下,然后道:“先坐,一會再辦其他手續。”
李觀潮點頭,然后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找到了最后排的一張空椅子坐了下來。
小插曲似乎結束,但事實上坐在這里的人都對他抱有好奇。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個圈子,圈子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而現在在座大多數人都在一個圈子里,而這個圈子顯然沒有李觀潮這號人。
李觀潮坐下后目不斜視,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只是覺得這種環境好像...還挺有趣。
久違的制度感,會讓人下意識的上滿弦,
面對新鮮的環境和新鮮的人,當然也會有新鮮感。
李觀潮進入自己的觀察狀態之中,有些新鮮的開始感知每一個人,于是,每一個向他投來目光的人都被他記住位置,并被他分析。
自己身邊的一位傻大個,正在打量著自己,從他的眼神來看,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
這份敵意應該來自第一印象,由于自己的顏值過于出眾,讓他產生了嫉妒,或者他認為長得好看的人都是繡花枕頭,而他是憑借實力坐在這里。
第二排第三位有個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瞥了自己一眼之后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動作明顯,于是迅速回頭。
接下來,聽會時,她的小動作不斷,顯然心思沒在會議上。
只是很快有人打斷了李觀潮閑來無事的分析。
一名物證專家在這時站了起來,講述了通過科學鑒定,現場唯一的證物,也就是隕石劍正是殺人兇器。
只是這個家伙早上吃了韭菜盒子,在這封閉的空間里,對五感增強的李觀潮造成了魔法傷害。
李觀潮立刻屏蔽嗅覺,這時這位專家講述了隕石劍的材料并道:“這把劍很難來自蔚藍星球。”
于是許多剛剛加入小組,并不熟悉案情的警探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震驚的同時,嗅到了驚人的味道。
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沒法解釋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今天清晨的臨江治安局頂層的會議室中也正在發生著這樣的事情。
要不是物證專家是臨江鼎鼎有名的孫老教授,要不是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光榮的警探,要不是他們坐在不會開玩笑的地方,他們很難相信隕石案中,居然有這么多超出想象的證據。
所以即便隨著孫教授的口沫橫飛,韭菜盒子的味道越來越難聞,他們還是一口又一口的倒吸著涼氣。
案情陳述在八點半左右結束,很多人沒忍住咳了起來。
作為正道的光,坐在最后一排的李觀潮隨手拉開了一個門縫,果然有一道光自門縫中透了進來,同時鉆進來的還有新鮮空氣。
這個小動作被周圍的人發現,他們都投來了善意的目光。
李觀潮仍舊目不斜視,做好事不留名是他的一貫作風。
接下來的會議是就案情來分配目標和工作,每一個部門,每一個小隊,都有很快擁有了工作的方向和重點。
黃警官充分展現了自己的能力,有條不紊的將所有工作布置完成。
最后,他站在了正前方,正色道:“我知道大家或多或少對現有的物證都心存質疑,但是請你們從這一刻將質疑全部抹除,因為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你們都是臨江警探中的精銳,都是相關專業中的翹楚,應該能明白為什么一天時間內治安局的頂層只屬于我們,能明白為什么武器專家要坐在這里成立武器部,能明白物證專家為什么守在這里,能明白為什么各個部門都要優先級的配合我們工作。
“我們甚至還擁有調動整座臨江以及省內警力的權限,”
說道這,黃警官話語一頓,鏗鏘有力道:“散會。”
散會后,剛剛坐在第二排的小姑娘來到了李觀潮的面前。
作為內勤,她需要給李觀潮辦理入職手續,并拿到他簽署的保密協議。
李觀潮保持著高冷,將所有手續填寫完畢,發現個人資料的表格被小姑娘仔細的看了一會。
這對他來說并不意外,因為事實上,長得好看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有優勢。
一位知名教授曾經發表過一篇論文,叫做《顏值和勞動力市場研究》,事實證明顏值高的人群普遍要比一般人的收入高百分之十四,無論在入職面試,還是就職后的工作中都擁有超過一般人的表現。
所以在這個世俗的世界,走到哪里都看臉,只是事情都要正反看待,有利就有弊。
沒有撩眼前的小妹妹,辦完入職后的李觀潮在她的帶路下來到了行動小隊的辦公室。
推開門,陽剛之氣似乎撲面而來。
十五人的編制,十四位行動隊成員全在其中。
這些人要么就是特種部隊出身,要么就是精英的干探,在這一瞬間同時看向了李觀潮,大多眼神中透露出了不解。
顯然李觀潮出現在這個小隊之中,可能會影響了他們的硬漢氣質,而李觀潮則認為他來到這里,真的大幅拉高了行動隊的平均顏值,眼前這些人..真是歪瓜裂棗。
小妹妹將李觀潮送到后,友善的與他再見,并順手推上了大門。
空氣也在這一瞬凝固,李觀潮看到了剛在坐在自己身邊的大個子也在其中,胸前掛著嶄新工作證,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吳勇’。
還看到眼前的辦公室十分寬敞,有十五張獨立的辦公桌上放著嶄新的電腦,顯然正在等人認領,同時深處擁有一間玻璃門的獨立辦公室,主人應該是行動隊隊長,兼組長的黃警官。
而在他掃視環境時,沉悶的氣氛也在同時蔓延。
這時剛剛處理完事情的黃警官推門而入,他看了看自己的屬下們,以及李觀潮,說了句:“都愣著干什么,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自行分配辦公桌,五分鐘之后我們隊內開會。”
說完,他拎著文件夾步入了自己的辦公室,氣氛依舊。
李觀潮能察覺到其實很多人并不是有意難為自己,只是作為直男開口打招呼,尤其在這種氛圍下會感覺尷尬。
他不在意,看了一眼辦公桌的位置,李觀潮走向了靠窗邊的位置,然后坐下,將自己的資料放進了抽屜里。
這時,腦袋可能不太好使,或者剛從部隊出來,還沉浸在欺負新兵文化中的吳勇走了過來,來到了他旁邊說了句:“這應該是這十四張辦公桌中最好的位置。”
這句話一出,無論辦公室內有多寬敞,剛剛還沉悶的氣氛忽然變得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觀潮,有些饒有興趣,有些幸災樂禍,有些則覺得同事第一天見面,吳勇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當然,每一個人也都想聽聽李觀潮會如何回答,是慫,還是剛。
李觀潮沒站起來,側仰著頭看向他:“最好的位置?然后?”
吳勇居高臨下道:“所以你憑什么坐在這里?”
李觀潮站了起來,眉頭微微挑起,直視吳勇,理直氣壯道:“憑我是關系戶。”
隔了三秒鐘,看著吳勇略顯僵硬的表情,他還補充了一句:“我坐這,你還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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