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水杯,水紋泛著圈圈,季晴摩挲著水杯,她靜靜的凝視著茶杯,心情極度的緊張,已經超過了11點,到明早8點還有9小時多,如果她還是無法撬開晨色的嘴巴,莫小懶就會在她的實習資料上打上不合格的字樣。
季晴被這強人所難的要求折磨得痛不欲生,她好像要逃走,但自尊心在作祟著,身為科長的女兒,不允許她就這么灰溜溜的離開,但季晴想不到什么辦法。
眼前畫面中的晨色鎮定自若的躺在床上,已經睡醒一覺了,在看著劇本,就好像在家里一般,絲毫沒有因為被逮捕而產生一絲一毫的慌張。
想要知道一個人在想什么,內心里隱藏著什么,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突破口,這一點季晴很清楚,但翻遍了晨色的資料,季晴都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因為資料上和曼莎的聯系,唯有以前合作過的一些電影電視劇,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交集。
根據晨色的交代,她每次和曼莎幽會,要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要么在街道人煙稀少的午飯過后,晨色去找曼莎都是避開監控,到上層的曼莎家里去,而每次曼莎來找晨色,都會提前在晨色的家里,但資料顯示曼莎不是變異人,應該是被暴亂份子中的變異人送過來的。
根據2科的調查資料,曼莎過去的5年里,每年有平均6個月是待在影視區的,而晨色每年則有4到5個月待在影視區,調取了兩人待在影視區的時間點分析得出,5年內兩人同時待在影視區的時間超過了15個月。
這15個月里,兩人不可能不見面,根據這就以來對曼莎這個人的分析,她和晨色纏綿的時間短短的一周里就有4次,以及她曼莎之前的種種行徑,可以推測出她是性隱者。
“我究竟在干嘛?”
季晴紅著臉看著一大堆文件資料,以及視頻,曼莎的一切都暴露在了2科眼中,沒有一丁點的隱私可言,短短的幾個小時里,對于季晴來說,是一種折磨。
很多事情不應該是她這個年齡該知道的事,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她的面前,她不知道莫小懶究竟要干什么。
房間的門打開了,R咪笑著走了進來。
“要不要休息季晴小姐。”
季晴直起身來鞠了一躬。
“R大室長,我做不到,我只是一個實習生,難道沒有更簡單一點的測試嗎?”
季晴問了起來,R微笑著搖了搖頭。
“很遺憾,季晴小姐,其他的測試恐怕你更難以通過,審問犯人是我們2科最簡單的測試,如果你連最低程度的測試都無法通過的話,是無法勝任其他工作的。”
R微笑著坐了下來,看著監控里的晨色,他這么說只是為了降低季晴意識中的測試門檻,因為2科已經長達十年沒有實習科員了,因為要成為2科成員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舍棄掉身為人的心,不會對被捕對象有任何的同情,憐憫之類的多余的感情,有的只是想要知道被捕對象一切的心。
在R的認知里,人這種東西,如果被感情左右的話,感性思維就會占據主導,而理性思維就會處于尷尬的境地,人是感情動物,一旦對任何的事物有了感情,價值觀也會隨之孕育而生,無法顛覆自我價值觀者,沒有資格加入2科。
這么多年來,2科這部機器都沒有失衡過,因為2科的所有人,只就事論事,而不涉及感情,因為感情這種東西總是不自覺的會偏向弱者,偏向美好可愛的事物,所以這些東西對于挖掘真相,預測危機的2科來說,是累贅。
“覺得可憐么這個女人?”
R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季晴臉色有些糾結了起來,R微微睜開了眼睛。
果然這個小丫頭有一定的資質,如果是換做平常人的話,會覺得這么做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有些過于殘忍。
“沒有什么可憐不可憐的,R大室長,我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恨!”
R有些驚訝的看著季晴,她皺著眉頭,臉色略顯微怒。
“她的腦袋不正常,雖然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從她和暴亂份子們合作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變得可恨起來了,她究竟有哪里不滿?對城市的現狀不滿的話,就想辦法成為行事科的一員,或者成為議員去改變一切好了,有不少人都是這樣,明明不滿現狀,但自我卻不肯做出絲毫的改變,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這個女人也是一樣的,悲哀而愚昧,仿佛快要溺死的人一般,有人伸出了一根救命稻草便抓住,這種乞討一樣的做法,明知道對方在利用自己,卻依然心甘情愿的被利用,我真的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同!”
季晴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R微笑著點點頭。
“每個人的認知都有所不同,對于愛的認知也是一樣的,要去嘗試著說服她看看嗎?”
季晴低著頭,臉色微紅,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想要說服一個人,很難,難于上天,在剛剛的短暫接觸中,季晴便發現她和晨色的觀念,有著截然的不同,特別是在看過了晨色的一些資料后。
季晴還在猶豫著,但此時季晴卻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總覺得R在誘導著自己。
“R大室長,敢問,新進的2科實習科員,真的可以參與如此至關重要的審問嗎?”
“當然是沒有資格的。”
R睜開了雙眼,眼神略顯冰涼,攝人心魄,季晴吞咽了一口,R緩步的走到了季晴的跟前,只手按著桌子躬下了身子。
“那是因為科長對你有所期待,所以才會特別關照的,如果季晴小姐你無法做到的話,便等同于無法回應科長的期待,自然就無法勝任行事科的工作,人總是在一生中不得不面臨著一次又一次的選擇,現如今季晴小姐你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該如何去抉擇,在于你,是繼續隱藏真實的自我,還是讓自我破繭而出,在于你,這次的測試說實在的毫無意義,起碼對于我來說,因為我有很多種方法讓那女人吐出事實來。”
季晴瞪大了眼睛,哽咽著,R抬起頭來,眼睛繼續咪了起來,他轉身走到了門邊打開門。
“你需要的是自我認可,季晴小姐,如果你無法做到的話,便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