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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后的隆冬,天氣陰冷,水嵐和炎燚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千明,來到東都郊外的高速公路邊一個隱蔽的水溝里。
冬天的水已經結冰,水溝里的各種垃圾已經被凍住。
千明的臉色,在冬天的寒氣里,顯得更加蒼白了。
水嵐用化冰術,將冰化開,千明看到,溝里逐漸浮出一個小孩的鞋子。
警察來,動用打撈儀器將已經棄尸一個多月的小智的尸身打撈了起來,尸體被拋尸后當天夜晚,水溝就被結冰凍住,依稀還可以辨認小智的五官,但是他生前已經被折磨得殘忍至極。
千明不忍目睹,細長又蒼白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水嵐借口路過無意中看到小孩兒的鞋子飄在水面所以報警,警察終于找到了這起兒童失蹤案的線索,然而警察誰也無法解釋,寒冬臘月里,其他的水面都結著冰,只有這個水溝的冰化了。
回去的車上,千明用千里眼看到小智的媽媽在法醫驗尸的停尸間痛哭暈厥,他低下頭,忍不住攥著拳頭,對旁邊炎燚說:“有求必應有限公司,就去選址吧。”
“真的?千明?”炎燚驚喜道。
“嗯。”千明望向窗外,冬天的艷陽下,還發生著多少罪惡,人間,真的不是地獄的一層嗎?
時越穿越到小智被拐走的當天,目睹了那天發生的一切事情。他回到青山孤兒院大堂的時候,腿一軟,跌坐在桌子旁邊的地上,炎燚他們去扶他,他擺擺手,倒吸一口冷氣,然后摁住眉心,強忍住顫抖的聲音說道:“我看清那個人的臉了,也知道他們在哪了,那里……還有其他孩子……”
警察搗毀這個拐賣兒童的窩點時,小智的遺體正在青山公墓下葬,警察在窩點解救出八名兒童,而追蹤電話來源卻查不出來提供線索的那個神秘電話是從哪打來。
做法事的是千明和千賀,小智的靈魂站在千明身邊,牽著他的手,看著自己終于入土為安。媽媽趴在小智的墓碑前痛哭,小智很想上前摸摸媽媽的頭發,安慰她不要哭了,可是他的手穿過媽媽的身體,無法再摸到媽媽熟悉的發絲。
千賀佯裝成一個道士的模樣,走到小智媽媽的面前對她說:“這位夫人,您必須放下執念,讓這個孩子能安心走掉。一年后您會再次懷孕,十個月后孩子出生,還是一個男孩,并且會跟小智長得一模一樣,小智還會轉世成為您的孩子。”
小智媽媽先是錯愕,然后驚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揪住千賀的道袍說:“大師,您說得是真的嗎!”
“今晚,小智會去您的夢中與您道別,接著,他就要去他該去的地方了,您也要好好得活下去,等待母子重復的那一天。”說完,他將一個小盒子交給小智媽媽,里面是一顆紅豆,說道:“分娩時,將這顆紅豆放在枕下,切記,不然,小智會迷路。”
小智媽媽如獲至寶得將小盒子扣在心口,連聲道謝,法事結束后,青山公墓再次陷入寂靜。
夜晚,千明在小智生前的家門口,等待回去給媽媽托夢的小智出來。不一會兒,小智滿足得從大門出來,說:“千明哥哥,我們走吧。”
千明蹲下,用鬼戒,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明”字。
“害怕嗎?”千明溫柔問道。
小智搖搖頭,說:“有千明哥哥在,就不害怕。”
小智抱了一下千明,將頭埋在他的脖子上說:“千明哥哥,我覺得能做媽媽的孩子很幸福,死后在青山公墓得到你們的照顧,也很幸福,我不記得那些可怕的事了,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勇敢得跟這個世界告別了。千明哥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瘦了。如果來世我們再見,你一定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么不開心了,好嗎!”
千明的心瞬間融化了,小智沒有哭,千明倒是忍不住眼淚直流。
千明牽著他的手,從小智家的落地鏡中,穿越到了陰魂界。
躺在小智床上熟睡的媽媽,在甜美的睡夢中,眼角流下一串淚珠。
馬上就要過年了……
將小智安頓在游魂街的人家,等待轉世,千明從陰魂界出來,看著白色的青山大地,突然感慨道。
在青山孤兒院過的第一個年,應該會很熱鬧吧。
千明仰起頭,滿天星辰,雪,終于不再下了。
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吧。
第二天,四只推著千明來到青山市中心商業區,在一個物業辦公室里,五只坐在物業經理對面,簽著租賃合同。
炎燚伸長脖子看著千明簽字,葉軫掏出一張銀行卡,物業經理笑著刷了一年的房租。
店鋪臨街,位置極好,四只推著千明站在店鋪前,炎燚叉著腰,滿臉大展宏圖的表情說:“我們的正義,從這里開始!”
“小伙子們,是做明星練習生的嗎?可以街拍一下嗎?”一個胸前帶著相機的大叔說。
五只轉頭看著他,認真道:“不,我們是保護世界的戰士!”
大叔錯愕,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走了兩步,忍不住偷拍了兩張照片,看了看照片,又回來說:“那你們,想不想當明星?”
千明一個眼神殺,大叔悻悻得走掉了。
“以后誰看店接待啊!”大家坐在店鋪的沙發上,時越問。
“當然是千明啊,反正他又不喜歡去學校。”炎燚說,“雖然我也不愛去學校,但是像我這種小機靈鬼,當然是出去跑業務啊!”
千明從小到大,都是在家自學,看書一目千行,只有考試的時候去一下學校,然后成績第一。
“千明坐前臺接待業務咨詢?你確定他那張傲嬌加病嬌的臉,不會嚇跑客戶?”時越打量千明,其實千明長相極為俊秀,仿佛漫畫人物,就是那張臉太冷了,讓人不敢靠近。
“我覺得還是讓水嵐吧,他不是少女少婦老奶奶殺手嗎,不是上到八十下到八歲的女性都喜歡他嗎?”
炎燚搖搖食指,說:“水嵐可是從不逃課的優等生,要考圣義高中的,他是咱們全村的希望!”
“那葉軫呢?他不是婦女之友嗎?”
“我不行的,我以前作為神童,太多人見過我了!”葉軫說。
“那怎么辦……等等,我們好像忘了一個人……”時越突然靈光一現。
半小時后,雪櫻站在五只面前,微笑著,但是一臉不解得看著他們五個。
雪櫻一直沒有改掉古代的種種習慣,每天都穿著粉色的古裝紗裙,長發及腰,梳著古時的少女發髻,頭戴粉色的櫻花簪子,叫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后面都會加上“少爺”二字,平常,作為商業巨賈的永中經常出差不在孤兒院,雪櫻就像一個大管家一般照顧著他們的飲食起居。
雪櫻迷迷糊糊得飛來市中心,路癡得暈頭轉向走在街上,很多街拍的攝影師都以為她是漢服cosplay,驚嘆她的美貌,短短幾步路,雪櫻已經被搭訕無數回了。
“作為一只千年妖精,修得如此美麗可人,人畜無害,她坐在前臺接待,我們還怕會沒有客戶嗎?”炎燚伸手給大家介紹道。
千明冷著臉,說:“炎燚,你這是讓雪櫻出賣色相嗎?”
“哎呀,千明,你不要說得這么難聽嘛!”炎燚心虛道:“雪櫻不諳世事,也不懂現代社會,好不容易修成人形,當然要人間游歷一番啊!雪櫻,你愿不愿意來幫助我們!”
“能幫助你們,讓我做什么都行!”雪櫻乖巧道。
“夠意思!”炎燚打了一個響指,“那就這樣,你和千明白天在這里看店,我們四個該收魂的收魂,該跑業務的跑業務,我宣布,有求必應有限公司在今天正式成立。”
滴滴滴,五只的手機響了,附近有普通的靈魂需要渡魂,時越立刻搶單,說:“你們都別跟我搶啊,這單我來,對了,我剛才復印出來宣傳單,你們不忙的時候,可以出去發發傳單!”
“遵命!”炎燚干勁兒十足。
沒過幾天,有求必應有限公司的牌匾在青山市中心的商業區店鋪掛上,雪櫻微笑著坐在前臺,店鋪的門檻差點都被踩爛。
宇宙最強男子天團,在今天,開始創業了,同時,有求必應有限公司還有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名字,陰魂界駐東都收魂辦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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