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呼吸道傳染病,隔離的再好,也有不小心中招的時候。
萬一累病加上感染,那真是要命了。
顧以南嘆一口氣:“我還能去哪?徐州瘟疫不除,我這個準學生不撤退啊!”
艾瑪,這口號是醫學院學生們喊的,如今她也要拿出來喊一喊了。
長公主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這么回答的么?
真不能指望長公主對自家兒女有護崽的心腸,看世美哥哥一個人在京都重災區,也沒見她跟自己談過一次擔憂世美哥哥的。
自己這個準媳婦,被她狠心丟在徐州,誒,她不是長公主手心里捧著的世敏姐姐啊!
偏心眼!
張玉蓉滿意點點頭:“不錯,有這個意識就很不錯,面試這一關,你可以免了!”
顧以南哦一聲,沒有驚喜,也驚喜不起來,很想很想回京都,看看世美哥哥啊!
惡婆婆不準!
張玉蓉離開徐州,是悄悄離開的,張玉蓉身邊的貼身之人,白珊丹丹都留下來了。
不是有意糊弄徐州百姓,這依舊是安定人心。
雖然徐州已經在有序恢復了,但還是經不起再一次的傷害。
顧以南是長公主的準媳婦,滯留徐州病重也是長公主來了后親自治療好的,這個消息,徐州人已經都知道了。
顧以南發現她可能還被惡婆婆用作安定人心的藥丸了。
張繼賢做了五天的代知府,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白天黑夜的處處要操心,簡直心力交瘁。
忽然得知長公主就帶幾個人悄悄趕往京都了,他差點跪了。
這不是又給他加壓了么?
虧好長公主還把顧以南留在了徐州城內,讓她到處轉悠,也很能安定人心。
轉頭一想,咦?
不對啊?
不能總指望長公主的名號定人心啊?
那地方官員豈不是都是廢物?
如今徐州一府四縣的所有公職人員,都是自己的同窗,也是自己目前的下屬,怎么也要好好干的讓徐州百姓,認同了他們吧?
治病已經有明顯效果,后續的安撫創傷,恢復生產才是重中之重吧?
什么代不代知府的,就將自己當成是真正的知府,不能做短期目標,必須做長期打算。
張玉蓉幾個人飛速趕回京都,一路通行入宮。
皇上哪怕知道她是從徐州趕回來的,但也還是敢見玉蓉,真不得不說,皇上對張玉蓉的信任到了無以加復的地步。
“父皇,你先離我遠點,徐州已經被我帶去的人全部接手控制了,發病明顯少了,死亡率更是顯著下降。
我帶過去的湯藥,效果明顯,父皇,我先去看看弟弟人吧?”
張玉蓉看到皇上好好的,三兩句話交代下來就直接要看朱高了。
“他就是累了,之前御醫回稟,說只要好好休息,調養幾年就能恢復過來的!”
張玉蓉呵呵笑笑,就知道御醫一如既往的穩當。
等張玉蓉趕到大皇子府給朱高切脈之后,整個人都要震怒了。
朱高哪是什么累的狠了,要休息調養幾年的事?
分明是已經感染疫情了。
他是沒有發熱,那是情況更差才不發熱了,氣死了!
“傳令下去,府中所有人全部隔離,不準任何人走動,查府內誰有染病跡象!”
朱高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床上,眼睜睜看著玉蓉風塵仆仆的沖進自己的屋里,眼睜睜看著她震怒。
忽然間他咧嘴笑了。
如果就這樣走,他似乎也沒有遺憾了,終究有人這樣的惦記著他的生死。
哪怕是他的嫡妻,在她庶妹生下來一個兒子后,她就死死的抱在手里,別說讓自己送去北京,就是自己跟她庶妹,也很少有機會看到孩子。
本想讓玉蓉幫自己好好教導唯一兒子的,但看到嫡妻跟她身后沐府的態度,他還是不給玉蓉添亂了。
“閉上眼睛睡一覺吧!有我在,你府里的一切,都不用你操心了。
朝堂上的事,我跟父皇會擔著的,外面的疫情,都被控制的很好,一切都在好起來,你也要好起來啊!”
張玉蓉看到朱高的樣子,忍不住眼紅了。
操心事,他做的是太多了。
他沒有自己跟父皇那樣的狠戾性格跟脾氣,就被那些人逮著欺負了。
看著他呼吸都困難的虛弱樣子,她心中有愧啊!
如果她跟父皇腳步放慢一些,如果不那么著急往前沖,朱高也不會這么累吧?
“嗯,你來了真好,我想你了!”
朱高費力的說出來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只是眼角在靜靜的滴落著眼淚。
“睡吧,我一直在這,你睡你的,我會給你扎幾針,扶扶正氣!等你睡醒過來,我再給你喂藥!”
朱高的樣子,只怕吃東西都費力的很,不是急性期,而是拖到了疫情的末期。
如果再被御醫這么調理身體下去,她只怕朱高挺不了幾天了。
這是累很了么?
這是全身機能嚴重衰退好不好?
還要慢慢給他扶正氣,慢慢調理,慢慢給藥,但愿她能搶到時間。
大皇子府真的不能深查,一旦深查,后果比預想的嚴重多了。
沒人會想到朱高的嫡妻,沐念柔會跟她身后的沐王府這么做?
嫡妻下手讓朱高染病,只有一個目的,死一個朱高,扶一個朱高的嫡子。
就因為沐王府跟沐念柔認定,朱高一心向著張玉蓉,這么下去,奪嫡毫無指望,甚至還會江山改姓。
所以趁著這一次疫情爆發,沐王府的人跟沐念柔狠心了一把。
這么混亂的京都,自家枕邊人要想讓身邊男人染病,能下手的機會太多了。
皇上震怒!
一直以來他都善待沐王府,甚至給了大兒子嫡妻位置給沐家,沐家嫡妻生不出來兒子,他也默認了沐王府的做法。
但沐王府簡直喪心病狂,甚至皇上懷疑沐王府,內心里還是向著朱允文的。
沒有什么好說的,抄家問斬,謀逆之罪,誅九族!
哪怕沐王府手握軍權,哪怕這是在疫情爆發的時期,皇上要抄了沐王府,還是沒有困難的。
即便是沒有困難,最后也發現傷筋動骨,并且沐王府留著的后路竟然是北方異族。
“朕決定了,再次北征。即日起,長公主監國。”
朱高還在修養之中,張玉蓉一直留在他的府上,全控他的府邸。皇上還高興的很,趁著北方異族跟沐王府的余孽蠢蠢欲動的時候,皇上第二次提出了北征。
大臣們經過幾個月的疫情磨難,心里接受能力都更強了。
實際上在長公主全權治療調養朱高身體的時候,這些人就老實了。
再沒人敢用任何雞毛蒜皮的爛事騷擾長公主,朱高集團的人,都被張玉蓉狠狠搓揉了一遍。
用她的話說,將自己主子累死累病的下屬,統統是不合格的下屬。
北征的準備這一次不長,盡管不長,并且疫情剛剛過,皇上準備起來北征還是速度很快。
半年的時間所有錢財人員都到位了。
張玉蓉留在京都也大半年的時間了,世美挺高興的,這一回娘就在他一個人的身邊,爹跟弟弟們都遠在北京,羨慕自己一個人了。
“你還打算跟他過多長時間?就是雨露均沾輪也輪到我了吧?”
這天張玉蓉回到現代,就被孟庸故意繃著臉胡言亂語了。
“瞎說什么啊?我跟世美住一起,母子兩人你也胡亂開口?”張玉蓉故意扭曲孟庸的意思。
知道這個老陳醋指的是自己跟朱高兩人。
她也就是天天調理朱高身體,這大半年任何政事不準他參與,任何臣子想要奏事,要么對著父皇,要么對著自己。
父皇一向的獨斷乾坤,還掌握生殺大權。
自己也一向的一言九鼎,最不耐煩狗屁倒灶的扯皮爛事。
所以現在,不僅僅自己跟父皇一心一意想朱高好起來,就連全朝廷的臣子們也盼著朱高大皇子早日康復。
“你心虛什么?拿著兒子擋子彈?你現在多賢惠?天天陪伴朱高,還幫他教養孩子,你還直接管了他府邸,這不就是他的后宅主母干的事?”
孟庸嘔啊!
在古代他天天替玉容收拾北京的一攤子事,她到好,疫情都全部結束了她還不回來。
這是嫌棄自己老了,沒有朱高年輕帥氣是吧?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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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呀就是一壇子的老陳醋,光知道喝醋不知道自己得多少好處。
我要不花一年半載的時間幫朱高徹底的調理好身體,日后我可能大半輩子都沒有功夫陪伴你。
朱高的兒子,我也就是順手帶著的,這孩子我也不敢指望他將來能有多大的出息了。
沐家是真存心不良,這一點大的孩子,竟然被她母親教導成了乖寶寶,什么反駁的主見沒有也就算了,竟然連孩子好奇的天性都沒有。
這充分說明了沐家早有不臣之心,這個孩子是被沐家照著木偶培養的。
我現在也沒心思掰他,更沒有精力特意培養他君王素質。
反正我,父皇,朱高,還有你,我們這個集體每一個人至少還能活上三四十年,有這么多時間,制度框架,全民文化應該能培養出來了。”
“別跟我提朱高兒子,我不高興聽!他是死了一個嫡妻一個小妾,可他大皇子府里面留沒有別的側妃小妾了?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不聽,我只知道你要變心了!”
張玉蓉目瞪口呆,這,老男人還真較真了?
特么的現代生活里面,破天荒的竟然真要跟自己冷戰了?
為了不影響兩個兒子,張玉蓉是天天到現代小心哄著老男人。
到了古代,她特么的憋足了勁,收拾一個個不愿意遷都的大臣。
她反正是要盡快回北京,不然,老男人她真哄不好了。
皇上也目瞪口呆,遷都這么大的事,竟然就這么搞定了?
他出征才到北京修整,就傳來了全體同意要遷都的好消息?
怎么感覺有些不得勁呢?這些大臣面對自己的時候,也有能蹦跶出來要死諫不肯搬遷的。
怎么到了玉容手上,背著他的時候,這些人都不死諫了?
我去!
皇上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跟玉容學的口頭禪。
這還真是看人下菜啊!
高兒生生被這些人拖拽的過度消耗心力,差點累死病死,虧得玉容不相信御醫親自來照顧高兒,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后果。
真不愧是他一眼看中的女兒,即便他沒有正式分封她為皇太女,這些人也都不敢違背玉容的意志。
玉容還這么年輕,又善于培養人才,他似乎已經能看穿幾十年后大明的輝煌了。
必定是萬世太平盛世啊!(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