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

346 攀高枝

“側福晉!”宋氏看見寧櫻,就像看見救星一樣,上前來就道。

她喊完了這一聲,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請安,于是又往后退了一步,規規矩矩地行禮下去。

寧櫻上前去把宋氏給扶起來了,然后下意識地就往屋子里掃了一眼。

沒瞧見大格格。

宋氏本來就生了個七竅玲瓏心,見寧櫻這動作,知道側福晉是在找大格格。

她立即就順桿爬了——跪下去便失聲道:“妾身有一事相求側福晉!”

自從穿越過來之后,寧櫻所見到的,在人前的宋格格——從來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如今這般失態,她還是第一次見。

寧櫻也微微嚇了一跳,伸手拖住宋格格道:“有什么事兒,你先起來,咱們好好說。”

宋氏剛才跪下去的時候也是心情激蕩,這時候被寧櫻握住了手,微微用力拖起來,她努力鎮定了一下,這才坐下來,眼里含著淚光,低聲便道:“側福晉,妾身無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旁邊清揚本來是端著托盤,要過來上茶的,聽見這話,嚇得一怔。

她頓時就會錯意了——眼神直往宋格格小腹處掃去。

保什么孩子?

保胎?

宋格格肚子平平坦坦,并不像是有身孕的樣子啊。

寧櫻也是一怔,卻隨即反應過來,抬手吩咐奴才們退下,這才平視著宋格格道:“宋姐姐,你先別慌,慢慢說——大格格怎么了?”

仿佛是按到了一個情緒失控的按鈕一般,宋格格聽見“大格格”三個字,頓時就流下眼淚了。

她捂著臉,哽咽道:“側福晉,福晉只怕是要將妾身的大格格,給搶過去養了!”

說到這里,宋氏再也忍不住,俯身趴在桌上就嚎啕大哭起來,也顧不得失態不失態了。

她的哭聲里,滿含著的都是一個母親的恐慌與絕望。

哭了片刻,宋氏不敢耽誤,一邊用帕子擦著不斷涌出的眼淚,一邊就把事情大概給講了一下。

原來從四阿哥一行回府,一直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這十多天的日子里,大格格雖然在宋氏這里,福晉卻日日找出各種名目,有時候說要教大格格女紅、有時候說要教大格格習字……

總之什么樣的理由都有——總會將大格格叫到她福晉正院里去。

最夸張的一次,是早上天還沒亮呢,大格格還在夢鄉之中,睡得香甜,就被福晉叫來的嬤嬤們給抱走了。

是的,沒錯,抱走了……直接裹了一件厚衣裳,就給抱走了……

只留下宋格格和一院子奴才目瞪口呆。

然后每次都是到晚上快就寢的時候,大格格才被送回來,又帶了許多來自福晉的大手筆賞賜——都是內廷造辦的精致物件。

宋格格這樣的位份,平時里是斷斷得不到的。

前面幾天,宋格格還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只是想著既然熱河避暑與木蘭圍獵之中,大格格都是一路跟著福晉的,她性子又乖巧,討長輩的喜愛。

那么嫡額娘這時候再照顧照顧這個庶女,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是接連這么十幾天下來,都是如此,宋氏就慌了——這不對勁啊,這分明是要攏了大格格的心去!

宋格格越說越崩潰,伸手揪著胸口的衣襟就又哭泣起來:“側福晉,您倒是評評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大格格都這么大了,又不是剛落在襁褓里的小娃娃!福晉怎能如此?

當年,妾身為了生產大格格,險些失了這條命!四爺可憐妾身無依無靠,這才將大格格一直放在妾身身邊親養——連爺的意思都是如此,福晉怎能這樣?怎好這樣!”

寧櫻看她哭得都快接不過氣了,趕緊截斷了她的話頭道:“宋姐姐,你先別急。事情如今未必如此。若是當真如此——你光是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宋氏抬起一雙淚眼,雙膝一軟,就從椅子上又滑落在地了。

她跪著就在寧櫻面前就啞聲道:“側福晉,您也是有女兒的人,您能懂妾身的痛楚……妾身不能被任何人奪了女兒去,大格格就是妾身的命啊……您如此得寵,求求側福晉——對四爺說一說,讓福晉還了妾身的女兒回來!”

寧櫻伸手扶起她道:“這事兒,四爺只怕還未必知道,若是四爺本無此意,被這么一點醒——反而動了這想法,宋姐姐,你到時候又怎么辦呢?”

宋格格被這么一提醒,一張臉頓時就變得煞白了。

她囁嚅著嘴唇,無聲地道:“是啊……是啊……該如何呢?”

寧櫻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在椅子上,才提醒她道:“宋姐姐,你從進門來,就一直在說福晉每日如何將大格格抱去,可是大格格呢?一連這么多天,日日如此折騰——大格格又是什么態度?”

宋格格瞪大了眼望著寧櫻,怔了一瞬間,就聽懂了對方的話外之意。

寧側福晉的意思是提醒她:大格格也很樂意去給別人做這個“女兒”

否則以福晉的性子,她未必會一連十幾日,每天從早到晚這樣,讓人過來接大格格過去。

只怕是在熱河、或是木蘭的時候,就已經“母女情深”了。

宋氏抬起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撐著椅子扶手——她想站起來,卻只覺得兩條腿發軟。

沒有一丁點力氣了。

回到院子里,一個小丫鬟上茶的時候,不小心笨手笨腳,打翻了茶盞。

素來嫻靜文雅的宋格格難得地發了火。

“都出去!”她瞪著眼看著小丫鬟。

小丫鬟嚇壞了,呆呆地傻在了原地,被旁邊的大婢女拎著胳膊給拽出去了。

宋格格再也忍不住,等到將屋子里的奴才們都趕出去之后,她轉身進了內屋,伏在窗下的桌案之上便哭泣了起來。

傷心到了極致,宋格格卻發現自己已經哭不出聲音了,只是胸口那里一抽一抽的疼的慌。

像是有人拿著刀,劃開了母慈女孝的表面,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殘酷現實。

大格格跟著她,在這府里不受待見。

所以大格格嫌她這個額娘身份低微。

嫌她無用,沒有助力。

大格格要攀高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