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搬出燕府。”
這是君霖早就想好的,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契機。只要沒了昆悟再旁,他行事會方便,江近月也會聽話些。
“這……不太好吧?”
“這都不愿意還問我作甚?還是你心里其實更愿意親近姓燕的?”
怕他誤會,江近月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說元兇還沒抓到,我們就這么走了,真的可以嗎?”
“有何不可?”君霖轉回身道,“你我又不是元兇,這個忙可幫可不幫。再說未婚配的男女沒名沒分的,你這么賴在人家府上,就不怕流言蜚語?”
流言蜚語?她怎么沒想到呢?人界說親最是講究門風身世清白。燕遲歸正值說親的年紀,她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人家府上,確實很不妥。
江近月道:“公子說的不無道理,我不是不想走,只不過我一無所有,到時又只能委屈公子跟我回柳樹林了。”
“你擔心的是這個?”
江近月點點頭。
聞言,君霖無語向天翻個白眼,要房子還不好說?正欲說把那座院子贈與她,但考慮到江近月的自尊心,只得另想了說法。
“住的地方不需要擔心。鑒于你照顧本公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也作為考核你是否能繼續跟隨本公子,自這刻起,人界的那座院子和本公子在人界的起居暫且都交給你來打理。”
“啊?”
“啊什么?”
她想說她不會服侍人,想說叫她打打架,摸摸魚,逗逗鳥那倒不成問題。
江近月沒敢直言,試探他:“公子,那我能不能提個要求啊?”
“什么要求?”君霖直直地望著她,那眼神好似再說你要敢提姓燕的,我就打斷你的腿!
“那個……能不能招丫鬟啊?”江近月掰著手指越說聲音越小,“我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不會梳頭更衣,更不會暖被窩。”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也就嘴上一說,何時拿她當苦力過?那句“暖被窩”徹底讓君霖黑了臉,氣呼呼的問:“最后那句話誰教你的?”
江近月以為他生氣自己什么也不會,實話實話:“小時候她常說送我去大戶人家給人暖被窩,我以為……”
“你打住!”君霖的反應是何等的敏銳,“你一直拖拖拉拉的難道是擔心這個?”
確實有這一部分原因,江近月心說,公子該不會真的也要她暖被窩吧?
雖說跟著他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但不代表她什么都愿意做。
干活沒問題,暖被窩絕對不行!
她可沒少聽村子里的女人說,那些送去暖被窩的姑娘下場可凄慘了!
她雖不像其他姑娘那樣視名節如性命,但她很在意自己的感受,要從身到心的情愿,不能是人為的強迫!
而且他們才跟她說完魔界的各種規矩,那么多那么長,她也記不住啊!
不正面回答便表示默認。
君霖好氣又好笑的想,這姑娘的心思果非常人,明明不了解魔界,怎么還能把魔界的習性摸得這么透徹?
他嘆息道:“姑娘你讓我說你什么好?本公子少不得要問一句,跟著本公子這段日子里,可曾讓你受過委屈?”
江近月搖搖頭:“不曾。”
“那你如何會有本公子讓你暖被窩的想法?”
原本君霖不打算問的,但江近月這個人有時候特別的軸,容易鉆牛角尖,不把這事說清白了,往后有得他煩。
不想,江近月不答反問:“難道公子沒想過嗎?”
“你看我有想過嗎?”
想了想,確實沒有。可是沒有的話,為何他們會在這個時候說……江近月目露困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是魔界有啊!”
我——!
差點破口罵娘的君霖壓住火氣,朝江近月攤手:“拿來!”
江近月眨眨眼:“什么?”
“你說什么?”君霖咬牙切齒道,“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哪個的皮癢了。”
躲在某處,一群皮癢的外加一只翻白眼的,齊齊打了個抖!
這么快就被發現了?江近月默默地掏出幾張小紙條,在心里說,我什么都沒說,對不住了各位,你們挺住。
君霖一把薅過來,不用細看就知是誰的杰作,他一邊噴著冷氣一邊打開紙條逐字逐句的看。
當看到那句:公子看上你這個凡人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你要主動給他暖被窩,只要哄得他高興了,再生個小小公子,母憑子貴,你這輩子……
后面的規矩連君霖這個魔君都看不下去了,氣的丟掉了余下的紙條,過了一會兒,又把紙條收了起來。問江近月:“他們是什么時候跟你聯系上的?”
江近月不敢隱瞞:“從臨江村回來以后。”
“很好。”君霖目光烏沉沉的,“就給了你這些?”
當然不止了,好多她都沒來及看。可見君霖這恨不得把他們剝皮抽筋的架勢,她也不敢說有。
他怎么這么生氣?莫非真不是他授意的?
自己養大的鳥和靈獸是什么德行他豈會不知?就算江近月不說,他也知道,那幾只自作聰明的傻鳥定然把魔界的那套規矩都給她說全了。
那只蠢豬也不知攔著。
真是千防萬防,擋不住家賊難防!
罷,不如將計就計。
君霖調整好心態,對江近月說道:“既然你能跟他們聯系,就替本公子傳個話,告訴他們天黑前把院子整合好,若是遲一炷香,哼!”
這聲哼殺氣騰騰,江近月想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望著用屁股對著自己的君霖,她突然有種扛刀做劊子手的錯覺。
無奈嘆口氣,江近月認命的放飛了用來傳訊的知音鳥,而后用指尖戳君霖的耳朵:“公子,還生氣吶?”
君霖甩了甩被戳得麻癢的兔耳朵,哼了聲,警告她:“別亂摸!”
江近月不以為意,以為他還在生氣,于是又戳又摸著兔子的耳朵,溫聲細語的勸說:“我都不生氣,公子你生哪門子的氣嘛?”
君霖被她圈在懷里,躲又沒處躲,拼命甩著極其敏感的兔耳不讓她摸,內心里咆哮:姑娘啊,你可長點心吧,你知不知道兔子耳朵跟男人的喉結一樣,不能隨便摸的。
尤其這只對你抱有不純心思的登徒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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