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糊涂神

第065章 本公子可沒請他

兩刻鐘后,三人抵達子曰茶樓。

這座茶樓是黃州府最大的一間,生意興隆,大堂底下喝茶聽書的人常常爆滿,座無虛席。

也不知君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揚,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喜色。

他道:“還是卿卿會選地方,那就去茶樓,便當是我二人還禮了。”

君霖可不想請昆悟進江府,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要輕易讓他進了這個門,下回可就要不請自來了。

挪地方是個好主意。

二位公子不約而同的想著挪哪去?

她這是在暗示自己,昆悟在她眼里只是客人的意思?

既然昆悟是客人,那他就是主人家,那她和他……

嘖嘖——

三人來的時辰不對,江近月和君霖并排走在前,抬眼一掃,大堂里萬頭攢動,想聽書已經沒有空余的座位了。

江近月和君霖是第一回來這種地方,堂倌見二人面生的很,視線一轉看到落后一步進來的昆悟,眼前一亮。

“呀!這不是燕公子嘛!你怎么有空來了,快快請進。”

聞熱切的招呼聲,昆悟沖堂倌輕輕點了一下頭,問道:“還有位子嗎?”

“有的有的。”堂倌眉開眼笑的,“燕公子你這邊請上二樓雅間。”

“雅間有什么好的?隔得太遠根本聽不清那老頭講什么。”君霖抬手指了指大堂上講得唾沫橫飛的老頭子。

一邊嫌棄有什么好聽的,一邊朝江近月使眼色,讓她稍安勿躁。

莫名其妙叫人插嘴打斷了話,堂倌適才將目光移到君霖身上,順帶瞥了一眼不時朝戲臺方向張望的江近月。

可沒想到這一眼,竟是驚鴻一瞥。

這是一位十分秀逸的小公子,仿佛被月色洗練過,舒眉郎目,俊美陰柔。

不同于他身邊的公子,張揚硬朗的英氣,也不似燕公子的溫潤如玉。

那是一種極難用言語形容的美,看著便很舒心,越看越舍不得移開目光。

后者卻渾然不覺,大堂雖然安靜,說書先生的嗓門也夠洪亮,可是隔得遠了,始終有些聽不太清。

江近月便凝神靜氣地聽著。

那眉目如畫,氣勢飛揚的公子見狀,忽然蹙眉,不動聲色地前移一步,擋住了堂倌的視線。

容你看一眼是不得已,看一眼又看一眼,那就是覬覦江近月的美色!

本公子的人,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肖想的?!

明明這位公子什么都沒做,可堂倌忽而感到如山般的壓力,在他的凝視下,腰背不自覺間又壓低了一個度。

是個會識眼色的。

堂倌這一彎腰,君霖懶懶一哂,唇角微勾,瞥看向昆悟。

“喂,姓燕的,你帶我們來這看什么?你不說包場,好歹該有個座位吧?你看這竟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昆悟不緊不慢地道:“是在下未倉促了,阿月著不著急?不急的話今日就先小坐,容我安排一下,明日再來?”

聽見昆悟問自己,江近月連忙收回視線,沖昆悟擺擺手:“那怎么可以,都說了是我們邀請你,哪有讓你安排的道理。”

“恭敬不如從命。”昆悟一點人界公子的架子都沒有,轉而對堂倌說道,“勞煩你帶我們去雅間。”

堂倌原以為三個人不是一起的,聽完他們的對話后,吃驚不小。

堂堂名動江中的燕遲歸公子,出門不說前呼后擁,不說拿著架子,至少該有一個兩個的人跟著伺候吧?

搞了半天,這旁邊的兩位公子非但不是他的人,還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

這兩人又是個什么身份?

堂倌滿心疑惑,引著三人上樓的時候,忽然間想起先前那桌客人討論的奇怪內容。

一人道:“最近不太平了,哥幾個還是避避的好。”

“嘖——你又來了!這回又打哪聽來的消息啊?別怪我說你,這些年你傳過的消息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

另一人接話道:“謹慎點有什么錯?他也是為了咱們好,你這張嘴總跟刀子似的,也就我們能受得了。”

“嘿你這人——”

先開口的人生怕他倆吵起來,阻止他們:“好了好了,別吵。聽我說完。這回的消息可是千真萬確。那燕遲歸燕公子你們知道吧?”

“那哪能不知道,名動江中的燕遲歸燕公子嘛。你突然提他作甚?難不成想說是他告訴你的消息?”

“少來諷刺我,就是他愿意我還不樂意呢。”

話音剛落時,由堂倌引路的走在前頭的燕遲歸剛好從說話的三人身邊經過。

他鮮少來這種地方,初時聽到他們提到自己的時候沒怎么在意,再聽時,卻覺出不一樣的意味來。

普通人不會這么說,即便有人喝多了吹牛皮,也不會說出他愿意,他不樂意這種話。

禮尚往來?

江近月邊說邊沖燕遲歸眨眼睛。

心想著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只見她輕輕地推開扇子,“唰”地搖個花式,而后以扇遮面,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公子可否屈尊挪個地方?”

這話說的,江近月心想著:還好她不是賣給君霖的死契者,能遇上這么個小氣的主人,真是多虧了她那人見人怕的“瘟神”氣運啊。

此時的江近月作一身男子裝扮,手中還有把扇子,人又處于窘迫狀,她靈機一動,想起君霖教過她如何利用扇子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正好要去茶樓聽書,燕公子來的也是湊巧,不若一起去喝杯茶?”

而昆悟則想著,兔妖可千萬別請他進去,只要他拒絕,他就有辦法讓阿月跟著他回燕府。

兩人心底的小算盤打的噼啪響,江近月不問也知道這倆一定會給她出難題,干脆先堵住他們的嘴。

兔妖突然變得這么客氣,昆悟有些不適應了,心說“他二人還禮”這句話聽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

可一時也沒多余心思去研究不重要的事。昆悟看向江近月:“既然阿月想去,我自當奉陪。”

江近月以扇抵著臉笑道:“多謝多謝!二位公子請吧。”

可還沒等到燕遲歸回應,就聽到背后長了眼睛的某人說:“本公子還健在呢,你當著本公子的面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合適嗎?”

喝什么茶?君霖凝視著江近月:本公子可沒請他。

哎呀,禮尚往來嘛——江近月以眼神回應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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