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問題值得他忍住抓走自己凌辱的沖動,而選擇跟自己套近乎?
在她的認知里,神界和魔界的人只要不見面,但凡見面一準就掐。如他們這般站在街頭不打不吵,卻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交流,實在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話音未落,對方腳步稍作停頓,卻根本不上當,開口問道:“怎么?你還想請我吃飯不成?”
“若你有那膽識,請你吃一頓飯倒也無所謂。”
最為奇特的當屬江傻子的反應!
江近月將所有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發現了幾個共通點。
每次涉及到關鍵時刻,要么突然出現變故,要么就是場面模糊不清,總之就是讓人看不清楚。
花花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見他既不想與自己動手,又一副不想放人走的姿態,再跟他糾纏下去恐生變故。
她放下手,露出一個無趣的哂笑,轉身就走,片刻都不作停留。
而小機靈見狀卻是一動不動,盯著快速抽身離去的人的后背,眸光忽然間一暗,說道:“這就走了?我要說的重點可是關于魔君的。”
這三寸丁到底想干嘛?她要不要聽他說?
就在她猶疑不決時,三寸丁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說出口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
他說:“聽聞凌霄魔君出事了。”
“凌霄魔君出事了”這句話對于花花產生的作用不亞于魔咒,每次聽到,她的氣息就會不可遏制的凌亂,就像是突然間被人扼喉。
這么多年了,她們都查不到公子出事的原因,雖知曉這事兒與神界脫不了干系,可奈何公子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任憑他們氣的死去活來,恨得肝腸寸斷,依舊是無濟于事。
手指幾不可察的顫了幾下,花花掩飾性的“哈”了一聲,轉過身對小機靈說道:“你聽說的可真多。我們魔君在凌霄殿里好好的,你說他出事?我倒是想知道是誰那么想不開跑去自尋死路?”
“是嗎?”小機靈陰陽怪氣的笑道,“你確定他好好的?你確定你看到的是本尊?以我所知,留在凌霄殿里的根本只是一具無魂的身體吧?”
聞言,花花悚然一驚,怒目而視。
“啊呸!你胡說八道什么?好你個陰毒的三寸丁居然敢咒我們魔君!神界的偽君子果然都不安好心,日日巴望著魔君出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非要教訓你不可!”
聞對方揚言要教訓自己,小機靈跟沒聽見似的,嘴角勾著一抹大大的嘲諷的笑,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悄悄地掐訣。
他無所謂的態度越發讓花花怒不可遏,掌心翻轉的剎那間靈流涌動,她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向小機靈的面門。
裹挾著殺意的掌風已經快掃及面門,小機靈依舊巍然不動,在對方將近身之時,眼中精光乍現,藏在身后的手快速朝對方的心口彈了一下,而后,無聲催訣。
原本攻勢兇猛的花花突然間停滯不動,身體似被一張無形的網捆縛著,隨著三寸丁催訣的速度只覺得心臟被什么東西越縛越緊,瞬息之間勒的生疼。
花花掙脫不得,想要調動靈流護住心脈不被侵襲,卻是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得了。
“卑鄙小人,你對我做了什么?”
面對對方的滔天怒火,小機靈念完訣,收束起縛住對方的捆妖索,不緊不慢地說道:“來,再動一下試試?”
這神態語氣與先前致力于凌辱魔界妖人的仙君根本沒有分別。
得意中隱隱夾藏了幾分興奮。
花花磨著牙,狠狠地沖小機靈呸了一下:“做你的春秋大夢!士可殺不可辱,要動手就快點,我要是求饒我就不是人!”
“嘖,瞧你這話說的,你本來就不是人。”小機靈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法真叫人接受不能。
花花氣得語塞,死命的瞪他。
小機靈沒有其他仙君“瀆玩”魔界之人的愛好,觀察了對方片刻,見她目光清亮,神智清明,目中劃過疑惑的神色后,抬手打了個響指,下令:“爾自何處來,便歸來處去。”
話音剛落,花花眼中現出疑惑之色,心說這三寸丁果然有病……然而,她心中所想尚未傳達到腦中時,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她自魔界來,當回魔界去。
可是……她并不想回魔界。
她應該要去……她應該要去哪?
心急如焚的小紅在府門口來回踱步,滿面焦色。
這個花花真是胡鬧,怎么還不回來?
又等了片刻,小紅終是放心不下,正欲回去稟告公子,就見拱橋的另一頭走過來一個五彩斑斕的身影。
花花!
小紅松了口氣,腳尖一轉,快步迎了上去,揚聲問道:“你這是死哪去了?出去也不知會一聲,急死個人。”
走向自己的花花腳步緩慢,似乎疲累不堪,體力不支。小紅沒聽到她回話,皺了皺眉,上前攙住她,又問:“花花,你這是怎么了?”
花花這才抬頭看向小紅,說道:“遇到神界的人了。”
“你跟他們動手了?受傷了沒有?快叫我看看!”小紅太了解花花的脾氣了,便知會受傷,也一定會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花花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不嚴重,快帶我回去,別讓公子發現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寡婦此人性情比一般的女子都要潑辣,屬于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類型。尋常的人和事是鎮不住她的。
還有那人又為什么獨留江傻子?
留他的目的何在?
以她的作風,別人讓她不好過,便是臨死之前她也會讓別人不痛快的。
何以……
若是,那就說得通江傻子的情緒由來的原因;若不是,那為何那個人從出現到離開的全過程從不露臉?
那種既害怕又不愿離去的糾結情緒,始終縈繞在江近月的心頭。
她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出手的人會不會就是買走小江近月的有錢人呢?
這人的態度突然間變得好生奇怪!
花花徹底停了下來,思忖著她雖不善權謀,但也不像輕易上當的人。三寸丁怎會好聲好氣的跟她說這些?還一副生怕她看不出問題的表現,有意為之?
沖他那討人厭的嘴臉看了一眼后,花花確定三寸丁此舉有問題!
就算她那一拜是為了她兒子,從而甘愿替他,但當時的情景很顯然出手的人并不打算放過在場的人。
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長相的方法有很多種,隨便戴個面具誰也認不出來,何須用這么麻煩又鋌而走險的方式呢?
思來想去,江近月最后還是把重點放在了“有錢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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