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爺子放開心思,對于兩個孫子之間的兄弟情分,他是放心;大孫子娶的孫媳婦心胸寬廣,不是那等斤斤計較之輩。
如此,嚴如海在哥嫂面前口無遮攔,想說什么說什么的性子倒也不稀奇了。
過了兩日,嚴如海假期結束,辭別爺爺、哥嫂離開了大院。
鐘毓秀正式進入養胎階段。
養胎的日子總是清閑,除卻看書便是寫集題;晃晃悠悠三個月過去,她現在四個月,肚子顯懷,較之同月份孕婦大上許多。她沒用精神力探查過腹中孩子,一來是怕腹中剛發育期起來的孩子太過脆弱,怕他受不住精神力的觸碰;二來,她想等到五個月的時候去醫院做個檢查。
這年代,孕婦極少按時去醫院孕檢,多是時間到了去醫院接生;這還是城里人的思維,鄉下地方從懷孕到生都在家,死亡率極高。
五個半月時,她的肚子與同期孕婦相比,大的離奇;嚴如山瞅著憂心,十個月才過去一半,之后幾個月難道不長嗎?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由分說的帶鐘毓秀去醫院進行了一次孕檢,拿到結果,他整個人大都是懵的。
鐘毓秀扭頭望向旁邊的男人,走路是在走路,卻神思不屬,下臺階都要提醒他;瞧把他激動的,走路都沒心思看路了。
嚴如山心神漸漸回籠,見她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過道上,忙將人護在臂彎下。
“慢點兒,你這可是三個,醫生說了得小心再小心;你是頭胎,又是三個,人家醫生說兩個都不容易生,你這三個可怎么辦啊?”
毓秀沒那憂愁的心,他倒是愁起來了。
“怎么辦?生唄,還能打掉不成?”她都懷疑是她身體太好,才會一次性懷三個。
嚴如山:他竟無言以對。
“總之,謹慎些無錯。”
柔荑搭他手腕上,“知道了,你可別念叨了,我發現這段時間你念叨頻率大增;一件事情會說上好幾遍,再這么下去,我都要嫌棄你了,跟個老太太似的叨叨叨。”
嚴如山無奈垂眸看她,到嘴邊的絮叨話給咽了下去,換了話題,“走吧,把你送回去,我得出去一趟。”
“你有事就去忙,有郝南和田尚國他們在,我這邊你不用擔心。”走出了大院,郝南和田尚國是一步不離的,“你工作上的事情多,又是剛起步;萬事開頭難,等到上正軌了,您能抽時間出來,再來陪我也不遲。”
“無妨的,有羅三他們看著。”
走出醫院,到借來小車前,嚴如山先把人塞進車里,他從另一側上了后座;田尚國開車,郝南坐上副駕,一行人驅車離開醫院,回了大院。
把她送回家,叮囑她不能看書太久,便驅車走了。
人一走,鐘毓秀渾身輕松,人也自在了;他在時總是管東管西,做事兒都沒法全身心投入。
“狗蛋,給我拿紙筆,寫集題那個本子。”
“滴.......”
狗蛋走出廚房,去樓上取來日常記錄集題的筆記簿,交給她后又回了廚房。
筆記簿內記載了半本集題,每個月月底,由陳余柱將集題抄一遍送到郭校長辦公室;再由郭校長動手為物理系優秀學子進行加強培訓。
等了兩年,據說,國外已經同意他們國家參加物理系大賽;而國際上的物理大賽,定在明年開春,能用來培訓的時間太少,今年放假都不準備放接受培訓的學生回家。
有陳余柱這個壯勞力抄錄,筆記簿便一直在她手里。
“叮鈴鈴.......”
電話鈴聲陡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不得不起身去接電話。
“鐘同志,我來,您坐著別動。”田尚國腳步急促走來,想來也是聽見了電話鈴聲。
坐回原位,鐘毓秀看向田尚國快步到了電話前,接起電話,“喂,您好,這里是大院三號樓,鐘家。”
不知電話里說了什么,田尚國眉頭越蹙越緊,片刻后掛點電話。
“田同志,誰打來的電話?”
“是您學校徐校長打來的。”田尚國道。
鐘毓秀心下一跳,“瞧你的神色,徐校長找我的?”
“對,徐校長說有一名癌癥后期患者找到他那里;他到現在沒研究出治療癌癥的辦法,問問您手里可有治愈癌癥的藥物,再問問您研究出來的藥劑可能購買到了。”
“這么嚴重嗎?”若非要的急,老師不會找到她這里來,“你打電話給習年同志,問問他藥劑進城怎么樣了;這都好幾個月了,還沒聽說有流通的跡象。”
時間用的太長,若非顧慮醫藥研究院那邊,她早把做好的修復液拿出來給嚴老爺子用了;狗蛋檢測過的藥劑,沒有危害沒有副作用,藥效元素數據極佳。
這就不存在臨床的問題。
田尚國點頭應下,撥通習年辦公室的電話,“習同志,是鐘同志找您。”
“為了藥劑的事吧?”不用田尚國開口,習年便猜到了來意。
“是的,鐘同志想問問您藥劑的進程。”
“藥劑做成功了,正在臨床階段,請你回復鐘同志。”
掛斷電話,轉達了習年話中之意,田尚國回了廚房;鐘毓秀坐在沙發上,考慮到老師,還是起身給他回了個電話。
“是毓秀吧?”徐校長蒼老的聲音傳來。
鐘毓秀輕嗯一聲,道:“是我,老師;您說的那名癌癥患者,是晚期嗎?”
“晚期。”徐校長心情沉甸甸,“他是我的好友,下鄉時糟了太多罪,得了胃癌。”
“胃癌不好治啊!”還是晚期,晚期說明胃已經遍布癌。
徐校長沉沉嘆息,語氣凝重,“上一次聽說你藥劑已經上交了,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個消息。”
“剛才我讓人問了問,藥劑已經生產出來了,處于臨床階段;若是真正投入使用,恐怕還得等上個一年半載。”藥物等物品,較之其他東西而言,總是慎之又慎。
“你的藥劑對癌癥有效果嗎?”
鐘毓秀點頭,“效果是有的,有多好不好說,只是個大致猜測;我做出的這種藥劑不方便在電話里說,您要您要是有空,帶您的朋友到我家來一趟,我們再具體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