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男人開的是紅旗小轎車,能開得起小轎車的,那是什么人家?我可打聽過了,她現在住在軍區大院;人家找的男人可是軍區大院里出來的,萬家除了有點錢還有什么?她才不會稀罕你們呢,你們當初對我做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嗎?”
“不,你們知道,你們心里一清二楚。”
“你們默認了,默認我搓磨她出氣,甚至下鄉也有你們推波助瀾;不然,我哪兒有那么容易把人整去當知青。”撕破了臉,不指望萬家人的萬毓桐肆意發泄心底的不平,“我都知道的事兒,她能不知道?”
萬學湯苦笑,對這個親生女兒的言論不為所動。
萬毓寧臉色微變,“你是說毓秀一早就知道.......”話音未落,手被拉住,萬毓寧咽下了剩下的話。
萬學湯這才松開手,自嘲一笑,“萬毓桐,你走吧。”
“你們就這么看著鐘毓秀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萬毓桐無法接受這對父子的態度,同樣也無法接受,這對父子在說到鐘毓秀時太過平靜的反應,“你們要不要這么虛偽?別告訴我,你們沒去找過她。”
“我們是找過毓秀,但不是為了沾光,而是為了彌補。”
萬毓桐雙眸泛起惡毒的笑意,“彌補?你們想怎么彌補?用整個萬家彌補嗎?明明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親生妹妹。”她才應該得到萬家的財產。
萬學湯失望的搖著頭,“你不是我的女兒,走吧,不要再來了;等我百年之后,家中財產一份為二,一份給毓秀,一份給毓寧,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不起,也不想給。”
“爸。”萬毓寧皺眉,“您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都會死,我多活了四年,足夠了。”下鄉時他就做好了死在他鄉的心理準備,在那個寒冬臘月,他以為他會和其他人一起死在牛棚;可,毓秀送來的衣物和吃食,讓他們活了下來,“什么也別說了,把萬毓桐請出去吧,要是有可能;她最好改個姓,改回鐘姓就挺好。”
“我本來就姓萬,我不會改姓,死都不會。”上輩子做了四十多年的鐘家女,她得到的是什么?一生悲劇不幸;她生來就是萬家女,卻成了鐘家女。
萬學湯擺擺手,隨她去了,改不改姓已經不重要了;不過是不想讓她膈應人罷了。
“爸,您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萬毓寧關切詢問。
“扶我回去吧。”
父子二人進屋,萬毓桐站在原地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滿腹委屈不甘;她從未想過,她出賣萬家,讓萬家差點萬劫不復,萬家人怎么可能輕易原諒她。
等萬毓寧出來時,萬毓桐已不見蹤影,萬毓寧關上院門,對她的去向不關心。
萬毓桐走出萬家大院,神思不屬,剛到一個小巷口便被一個身著普通的黑衣男子拉進了小巷;她陡然回神,嚇的花容失色。
“放開,放開我。”
“別動。”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萬毓桐覺得腰間一個堅硬的東西抵著,那東西穿透外套貼近肌膚,冰冰涼的很是沁人;她的第一反應是刀,嚇得手腳僵硬,動也不敢動,“我不動,我不動,我沒錢,你要搶劫去找別人。”
“我不搶劫。”嗓音低啞,聽不出原本的音。
“那,那你......抓我做什么?”
她身后的男子往前貼了貼,惡作劇般伏在她耳邊問道:“你是萬學湯的女兒,萬毓桐?”
“不,我不是。”萬毓桐下意識否定。
“敢騙我。”刀子往前推進,穿透皮肉,劃過她的肌膚。
“別別別,我是,我是萬毓桐,你找我做什么?我沒得罪過你。”萬毓桐忍不住胡思亂想,莫非是父親得罪的人,還是前夫得罪了人?
刀子頓了頓,沒再繼續往前戳,“早這么乖不就好了。”
萬毓桐全身緊繃,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被人挾持。
“你是萬學湯的親生女兒,那萬學湯還有一個養女,叫萬毓秀是嗎?”刀子往前動了動,并未往肉里扎,卻讓萬毓桐精神高度緊繃,出了一身冷汗,“對,她,她現在叫鐘毓秀。”
“她已經被我父親趕出家門,現在雖然回來了,但她一次都沒回家過。”真是個掃把星,跟她扯上關系都要倒霉,腦子急轉,“對了,聽說她現在過的很好,在醫大做教授,還嫁了一個軍區大院里的公子哥;你要是想要錢,可以去綁她,問她要,我才離婚,還是凈身出戶,沒錢的。”
離婚時,前夫已經入獄,身家歸公,夫家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拿到;手里有的還是出嫁時帶過去的東西。
這些年,她養的好,皮膚細嫩過來;就算離了婚,樣貌也已經養好,與一個大男人靠在一起,總是多了幾分曖昧。
黑衣男人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你很恨鐘毓秀?”
“不,我不恨,不恨她。”
說話都吞吞吐吐的,黑衣男人突然覺得無趣,反而對她沒了興致,“不對,你恨她,很恨她;你恨不得她去死,可是你把人整到了鄉下,她還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并且功成名就。”
“功成名就?”萬毓桐不明就里。
現在的鐘毓秀不過是有點出息,在大學里教書有聲望有地位有錢,但,遠沒達到功成名就的地步。
“是的呢,功成名就。”
“不可能,她就是個教書的。”
男人嗤笑,“教書只是她的副業,知道什么是副業嗎?估摸著你也不知道,你個連高中畢業證都是買來的人能知道什么。”
萬毓桐瞇著眼,若非刀子還抵在腰上,她怕是要撒潑一場。
“你什么意思?她除了是教書的,還有其他作用?她不是學醫的嗎?學醫的除了在醫大教書,在醫院上班,還能做什么?”
“看來你對她的事情只知其一啊!”男人頗為失望的語調,讓萬毓桐心下一跳,不敢再追問;然,男人并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你不清楚鐘毓秀的現狀,我倒是知道一些,你想知道嗎?”
萬毓桐思維電轉,難得頭腦清醒,“我不想知道。”
“嘖,你想知道的,做人不能太虛偽,想知道就跟我說;鐘毓秀的事情,我都打聽清楚了。”男人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別怕,我的目標是她,不是你。”
手機站全新改版升級地址:.paoshuzw,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