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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仔細打量對方,發現貓膩所在。Anne和小美的確長得很像,小有不同。在鼻子處,Anne比小美挺翹。
這種挺翹不像天然的,山根到眉心的位置拔高的很明顯,又不像假體。在對方微微抬下巴時候,燈打在鼻梁上,能看到透明的折射。
她可以斷定,這個人不是小美,但和小美存在必然的關系。
南曦沒起身,握上對方的手,回以大氣笑容:“你好。”
兩人握手如果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會顯得地位懸殊,尤其站著的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藐視著對方。
可旁邊觀望兩人進行無硝煙斗爭的黃怡和范喆一點不急,南曦氣場穩穩的。風輕云淡的杏目平靜望著對方,宛若Anne的藐視非常幼稚,她甚至連站起來回應的必要都沒。
Anne似乎也察覺到了兩人在心態上已經顯現出察覺,便收回手,作罷后續挑釁。來日方長,半月拍攝進程呢,有的是機會慢慢來較量。
假小子姑娘打開工作室的門,Anne帶眾人來到會議室。
途徑照片墻走廊,黃怡無意幾眼掃到墻上所掛的相框里拍攝風景,不禁讓震撼地腳下亂了幾步。
雖然她很不喜歡Anne,時刻告訴自己,這人可是小祖宗的黑子,但對方的照片讓人沒法忽視。
其實有張靈隱寺的清晨照片,夕陽透過云層照在薄霧彌漫的靈隱寺一角,神圣之感通過照片沖擊而來,好厲害啊。
抵達會議室,假小子給眾人泡了茶。南曦時別兩年多,首次在此類工作室體會到沒有特殊照顧之感。
普通的綠茶包透著濃重的廉價感,不是南曦嫌貧愛富的問題,對方的態度表明了不重視。
Anne從L家水桶包掏出一沓文件,分別遞給范喆和南曦,說:“我的安排全部寫在其中,麻煩二位看下。”
Anne說得客氣,做得一點不客氣。人家起碼的講解沒打算進行,讓他們自行參悟。
范喆要發作,側臉一看南曦已經翻開文檔了,沒辦法跟著翻開。再次覺得南曦太好說話了,讓人隨意欺負的小可憐。
南曦一字不差地看完文檔,能看出Anne沒渾水摸魚的糊弄工作,有認真地羅列出具體思維靈感,以及時間安排。
只不過通過Anne的描述,南曦可以確定Anne公報私仇。
主題只有一個字:我。
分外古今兩塊劇情,以古代才女勇敢展現才情為起點,第一幕鏡頭選在三潭印月,此處標注最好農歷十五晚上拍攝。滿月升起,印在碧波蕩漾的湖面,虛虛實實倒影出數個月亮之影。有佳人坐在船中作詞吟唱,絕代才情引來才子青睞。
Anne滿腹畫意的描述,讓南曦能接上一首詩。
醉人湖色蕩心間,一葉扁舟載美人,青衫綠裙依船頭,吟詩作對重月影。
美確實很美,問題這么冷的天,讓她大晚上穿著青山綠裙坐船晃蕩,得凍死她啊。而且一天拍不完,最少拍35天,哪怕再順利一次過,月圓坐船才情凸顯一天。遇到才子一天,兩兩看上眼一天。不能同時拍,Anne標注得清楚,需要有不同的月影湖景展現。
這沒完,現代場景同樣選了夜景,定在東方明珠塔對面的外灘,劇情主要圍繞一位白領,日日夜夜加班。直到有天,因為誤了飛機,影響整體項目進展,被領導訓斥完,獨自走在外灘邊上,抹淚哭夠了,首次靜下心來欣賞美麗的夜景。
才明白生活的意義不止為了金錢,還有善待自己。
隔天,她穿著打扮漂亮的提早出門,欣賞了外灘的日出,才去上班解決昨日的爛攤子。這次她一樣穿不多,Anne特定了必須秋裝,白領OL套為主。
廣告視頻一共5分鐘,主要烘托Do家兩款新彩妝。多重切換鏡頭,最后古代的她和現代的她分占視頻兩邊,微笑結束。代表與生活和解,與自己和解。
單看內容,輕易發現不了對方的使壞心機,正如范喆仔細看過有種誤會Anne的不好意思。
其中小心機全藏在暗處呢,南曦不信穿著厚點的古代衣裙拍不出好效果,但人家衣服選擇和場景選擇標注的清晰。
相信她不滿去表示更換衣服選擇,Anne能拿出充分的理由駁回她的建議。
比如厚重的衣服,會讓產生臃腫之感,讓人減弱繼續觀看下去的興趣。對于秒秒砸以重金的廣告,do家肯定以效果為主。除非南曦強烈堅持,不然do家最多安慰下她,拍攝得繼續。
一顆暗雷埋在她必經之路上,讓她不得不踩,除非放棄和do家的合作。
鬧起來,會襯托得Anne兩日爽約不足為道。
南曦睨眼Anne,對方直接將運籌帷幄的張狂寫在臉上,坐那等著看她如何處理呢。
范喆不知情地找南曦確認:“小曦,沒問題吧沒的話,咱們明天晚上開始拍攝,剛好明天陰歷十四。”
南曦端起苦澀的綠茶喝口,直面Anne,輕聲道:“沒問題。”
Anne的張狂參入一抹期待,對上鉤魚兒如何玩弄的期待。
離開Anne工作室,南曦讓黃怡去調查Anne背景。沒必要去問她,問了等于首戰怯場。
范喆給do家總部匯報著進度,結束通話鉆進南曦保姆車。
熟悉地坐在她身邊,詢問:“小曦,你晚上在抖抖直播年貨節活動?帶的貨可自選?”
平臺之間的信息不難捕獲,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南曦如實點頭,應道:“是的。”
范喆拋出個故作小責備的目光:“你應該提前告訴我聲呢,咱們合作幾年了,你知道的,我公司出手素來大方。總部意思,能不能三分之二的時間用來推廣我們的商品?”
南曦淺笑不答,若這樣設定,那叫什么年貨節了,可以改為do家春節活動節。
范喆知道要求過分了,但人家既然能混到片區代表,心理素質早鍛煉得杠杠的。
不讓步,努力游說道:“坑位費和分成好說的,我們杰西卡老總意思,你給粉絲們的價格優惠15。在優惠的基礎上,你可以拿到2.5的分成。”
奢侈品價位浮動,保持在23左右,國外的東西便宜在沒稅上,加上稅價格等于常見市價。do家這是把大頭的讓利給她了,準備沖銷量和占人群份額了。
對方的誠心倒是不錯,但哪怕她是do家全球唯一代言人,三分之二時間有點說不過去。會讓人指著鼻子罵,她暗夾私貨。
“時間占比太久,范哥你和公司再商量下吧。”南曦說得委婉。
范喆不甘心地準備努力再爭取,可幾通電話不斷接入,南曦光忙著接電話了。側面表示了她的意見不會更改,否則一些電話完全可以等兩人商討完了再接。
范喆和南曦打交道的時間不短,清楚對方擺出這幅態度,等于告訴他沒得說了。用手勢給南曦表示答應,離開回到自己車內,給領導們轉達意思。
一路上,南曦身上掛著代言公司紛紛來電,申請晚上直播名額。
早上10點20,南曦等人回到天禹。安排黃怡記錄申請名單,統一審批規劃。
她剛坐上辦公室的凳子,周捷心情不錯地敲門進入,坐在她面前匯報:“南總啊,租用的場地那邊基本談攏了。”
南曦眼前一亮,周捷首次辦事如此利索,贊賞道:“厲害了周導。”
“就是,”周捷一頓,偷瞄眼南曦觀察她的神色是否如常,欲言又止。
就是一詞一出,南曦的心宛若讓塊巨石壓下,注定了沒法輕松。
長嘆口氣,悶悶問:“就是什么啊?”
“就是外景天門山那邊負責人的態度不是特別好,堅持不能更改。說得特別氣人,他們口中的延期啊,在約定好的時間內,剩下幾天咱們拍幾天。不夠的時間繼續掏錢租,沒其他辦法。如果咱們再限定時間內一天沒拍,那是咱們的問題,他們不管。”
周捷越吐訴越氣,最后一副吃了啞巴虧每處說的憋屈樣。
別說周捷氣了,南曦才無語,搭建室內場景的場地,多數掛靠她家榮祥的活動中心或者空地。周捷去申請,她家的接洽人自然好說話了。
主要外景的延期啊!
咱們的周導用幾小時解決了自家人問題,把所有對外難題全留給了她。
好樣的!
她應該給周捷配個能力強的秘書,不然她感覺他只能負責單方面操作,簡單的簽訂。希望他的拍攝水平能彌補業務能力吧,不然真的讓人覺得用他好虧啊。
周捷用綠豆小眼睛瞟著南曦,早做好了挨罵的心里建設。
南曦有素質,一忍再忍,揮下手讓他出去。
周捷走到半截,倪虹推門進來,斜眼沖她傻笑的男人,又看下南曦,放大聲音罵道:“滾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好的,娘娘,小的這就滾。”周捷讓罵完反而心里踏實了,疾步出去帶上門。
倪虹坐在南曦對面,不好意思地說道:“小曦,我不是過來幫老周找理解脫責,其實真不賴老周。”
精致的杏目抬眼盯住倪虹,那目光好似在說,‘這還不是幫他找借口?你確定?’。
倪虹豁出去老臉了,忽略掉南曦眼神的質疑,將準備好的言辭說完:“你不信問何毅助理和咱們場景組長,他們有幫忙打電話啊。但一點用處沒有,對方米水不進。拿著協議當令箭呢,一天都不肯多延期。”
以我方角度考慮,對方態度惡劣又不通人情。跳出我方角度,其實對方沒錯,簽訂了合約為了能遵守啊,人家沒必要幫你的錯誤無條件買單。
“我知道了虹姐。”南曦有氣無力回應,“電話給我吧,我問問。”
倪虹留下電話,想多說幾句,又覺越描越黑,默默給南曦換了杯熱茶,悄悄離開。
翻開合同條款,擺在他們面前,有兩個選擇。
一等時間自動作廢,重新續期,等于近500W的租用費打水漂了。
二他們盡量趕在約定時間之前,過去拍攝爭取多拍攝點,這樣補少量的錢,既能完成需要的戲。
周捷非選知名拍攝地,本身選擇存在問題。天門山附加的景區早讓國外大片炒熱了,加上旅游高峰。再受疫情影響,人們打了疫苗,過節在家憋不住啊。
景區考慮旅游收入問題,當然不會給他們讓步了。
其他風景區,不光不用花錢,只要影片熱度足夠、票房不低,可以拿到當地政府扶持。記得上次她拍春雪,幾場鏡頭選在金陵渡口。政府為了宣傳當地旅游業,特別爽快給了100W扶持金,并要求景區配合他們拍攝。
南曦對周捷的不滿又增加了一層,她承認張家界和天門山的風景在國內峻峭無雙,對于特殊需求的場景可以租用采納,但起碼得和人家商量清楚協議啊。
郁悶!
除了打電話最后再商討試試,沒其他辦法了。
南曦撥通倪虹留下的號碼,接電話的是個小姑娘,用非常官方的態度敷衍著她。不吵不罵,只強調他們很理解天禹的難處,但他們認為彼此需要遵守合約。
南曦本就讓周捷搞得心生煩悶,面對小姑娘軟硬不吃的狀態,她索性沒給面子,問了句:“你們一天營業收入有多少啊?”
小姑娘可能習慣了死板的按部就班,答道:“抱歉,這不在我的負責范圍內,我無法回答。”
“你給我轉能回答的人。”
兩人仍處在合作關系,小姑娘不好推脫,應聲:“稍等。”
轉給了身邊領導,領導回答的態度明顯專業多了:“您好,不知道您怎么稱呼啊?”
“你不用管我怎么稱呼,你知道我能代表天禹就可以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啊,你們一天營業純收入多少呢?”南曦邊說,邊打開電腦查找資料。
對方用驕傲的語氣說:“19年我們營業額達到4.2E。”
“你說得不是純利潤吧,而且19年沒有疫情的影響。當下哪怕再旅游業復蘇,沒打疫苗的人占多數。我通過專業渠道查到,你們19年整年的純利潤不過1109W。去年疫情期間,你們的利潤不足1109W的五分之一,直到上月,你們純利潤剛過80W。我們租用你們景區,一次給了500W,只占用半月時間。你們在套大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