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來的太突然,三年沒見,可能再見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無非是要上哪個大學讀哪個專業,將來要干什么。之后一套陳詞濫調,老同學今后多多照顧,有困難互相幫忙。碰一杯,飲下這杯酒,剛才的話就可聽可不聽了,下一位繼續喝!
無聊。
不過,他會去么?
“滴滴。”
是那個女同學的短信,在她未陷入沉思時,搶先把她拽了出來。是一串號碼,無疑是班級群號。
消息太多,人也不同,不過她都未理。直接搜索那個群號碼,然后加了群。
“離離,你東西收拾好沒?”
艾慧的聲音傳來,輕叩響房門,催促她要趕快整理好東西,早早睡覺。
“到那邊有什么事就跟媽媽說,遇到困難不要怕……”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媽,你別說的這么隆重,不過是個畢業游,加上上大學罷了。”
群管理已同意您加入此群
一條消息打破她們之間的談話。
蘇離離趕忙支走艾慧,獨自看著那個群聊。
可能他們同學聚會正喝在興頭上,加了群后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不過理所應當,她沒“合群”的參加,也沒人歡迎她也罷。
她固然拒絕重聚,只是為了回避過去。
后來她也沒出國深造,也沒有見那些快八竿子打不著的初中同學了,更沒有想起辦公室的那個少年。
所有人都像是過往云煙,但總在蘇離離她受莫清森欺負時,她總能想起世間的那些“好男人”,總是在責問自己,為什么非得跌倒在他身上?
外界的眼中看。那莫清森就是鉆石王老五,他就是國民老公人人都想加的目標,又有錢又多級,還有才華,什么都有,還有遠大的理想抱負,家國情懷,那他除了是所有女孩子的夢中情人,也是所有男孩子奮力努力的目標。
但是,只有莫清森心知肚明,莫清森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人事確實很好,也有才華也好,學什么都對,但他對戀愛不像是談戀愛,而像是他在完成一個任務,或者他在確確實實利用一個人。
蘇離離就是像是被那個人,他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你相信如果事與愿違,上天便自由安排這句話么?
回首往事淡淡,清風慢慢徐來,她的思緒紛飛在這空氣中。夾雜著煩擾的氣息,輕輕的,他來了。
是那個初中時略有好感的男生,是那個一直陪伴她三年的少年,在慢慢的抹平她的憂愁,只對她一人說“我在”。
日光毫無阻礙地直接投向他的眼眸,連瞳孔深處也變得暖洋洋。
蘇離離既不孤單,也不再不安。
“莫清森,我們分手吧。”
她趴在方向盤上,瞇糊著眼搓搓眼睛,才發現自己是做了一場夢,這場夢,這樣的真實,這樣的真切,好像那些事情都在昨天發生。好像那些事情,就是剛剛發生的。
他好像真切的感受到了那兩個人。那兩個給他力量的人在最開始給他一種懵懂的愛,情感可能不是愛情,只是年少無知的好感,只是年輕的荷爾蒙悄悄的在發芽,但是那都足夠了。這些感覺足以讓她心潮澎湃。
但是莫清森從來沒有這些。
他輕視了眼淚。拿起手機,慢慢的打下了這幾個字。剛剛在辦公室樓里喊吼他,他在努力的回避那些事情,他在努力地隱瞞他,什么都不告訴她,她已經收購了。而且她已經發現了莫清森確確實實是在利用自己,而不是真真切切的在愛她。
要說蘇離離現在的感覺,大不如前了。
再也寫不出那樣優美的文字,我真后悔當時沒有好好的靜下心來寫一寫我感觸頗深的精句。
那是啊,就像徐志摩寫時,倫敦那前后的幾年。不知是什么仙氣還是靈氣打通他體內的任督二脈,才造就他行如流水的文字,被后人所稱贊。
而如今,當她提筆,便是一行行相同的字母,按不同的順序所排列著,很少接觸著擁有世間少有的濃重韻味之字,正是她筆下寥寥幾筆所譜下的。
對了,而如今的她好像只能依靠著網上的詩句茍且著過著生活。
筆鋒就此碾轉,停停頓頓,畫畫寫寫,好像剛才未加收斂情感,真實流露出的句子,就將她這半年多經歷的事,認識的人,情緒波動暴露無遺。這半年的生活啊,不知道是入到了什么魔圈,從剛開始的滿腔熱血,到見識了這人間的世態炎涼,最后變得無欲無求,心無旁騖只求安穩。
這么輕松談戀愛的這小半年,她好像變得不像她了。
蘇離離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變成什么樣子了,只知道,她不對勁了。
這是二十一世紀吧?唉,要不然恐我早已剃發為尼,雙手合一相拜于宗廟大殿堂,潛心靜氣的慢慢念著一侖又一侖的經文,慢慢消磨著時光。
晨曦依舊,從遮簾的縫隙里透過,微弱的光芒卻足以將蘇離離從假寐中喚醒,拖著疲憊的身旁,和以往的二十年一樣,做著同樣反復無常的動作。
未來的一天,如果有個人能夠穿越到我的身旁,可能他也會混淆她究竟是哪一天的蘇離離,因為每一天的蘇離離都一樣。
一樣的心情一樣的感覺,一樣的圍著男朋友轉,即使他有再先進的儀器來將我分辨,但莫清森卻只能看到她乏味的生活,正如她毫無波瀾的靈魂一樣。孤單的矗立著。
突然想到法國作家寫下的那本書,她現在還沒有失憶,大腦仍是好好的可惜她卻與故事的女主角的心態相同,無助,不知所措。
她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沒人能夠為她指引路線。
“好,那我們就分手吧。”
蘇離離還沒從措好的辭藻中演出哪一個更適合來委婉的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就收到了莫清森確切的回復沒錯,他也想分手,沒有絲毫的挽留,沒有絲毫的時候我們見一面吧,沒有絲毫的說我,不我就不這樣做,明明他可以,但他不想這么說。
他輕輕踩下油門,其實也沒有必要再試留念了。既然兩個人都這么覺得,還不如好聚好散,而且他現在也不欠他的了。他一腳油門下去,飛馳的汽車消失在魔都大廈的門口。售后的記者被遠遠的甩在下面。他們本來想采訪一下這個摩托公司新上任的首席投資官是如何做到將魔都公司起死回生的。
就立刻收到了蘇離離離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