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身世要繼承

第130章 殿主到底是誰

隨從一下子被堵住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你……休要血口噴人。巫師長老誠信前來與你們談生意,卻被你們如此慢待,你們才是欺人太甚。”

伏荏苒哼了一聲,“既是主動上門談生意,便要懂得客隨主便。純娘以禮相待,你們卻瞧不上她,還出言不遜,到底是誰欺負誰。你們相見山主,她也給你們指了路,你們還要如何!”

追著伏荏苒跑來的阿唯一抬頭就接收了純娘瞪來的白眼,心咯噔一跳,恨不得把伏荏苒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邊,想到她娘是圣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丫頭真是他的魔煞星,慣會惹事拖累他,等回攬芳盡不知道有多少罰等著他呢。

可等他看見扶翼人中站在最前方的那個后,一口氣差點把自己憋死。

他整個人僵在那忘了動彈,許久后突然一個激靈,跳到純娘耳邊低語一句,純娘沉穩如水的臉也不由驚愕地有了些許動容。

那個領頭的扶翼人根本不是什么巫師,而是……扶翼部落如今的大王。

扶翼部落剛剛經歷了大戰,損耗嚴重,扶翼王不在自己地盤思考著怎么養精蓄銳,重整實力,怎么會來京都?

想著如今尚駐扎在暮國漢城的兵力,以及盧祁突然被派回西北,純娘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此事要從扶翼部落與暮國的戰事說起。

天泱國想要借由幫助暮國驅退扶翼部落的借口占領暮國,結果被殿主看破野心,殿主便來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殿主故意推動暮國太后與桃花春莊的矛盾,讓圣殿派出使臣,逼迫暮國皇上答應天泱國取道漢城。

就在天泱國軍隊進入漢城后,啟孟國從后方抄襲扶翼部落的大本營,扶翼部落自顧不暇趕緊回撤,暮國危機便這么結束了。

此時天泱國軍隊就變得尷尬了,若他們趁機吞并暮國,便是違背誠信,可天下共討之。若打道回府便錯失了這個絕佳的一舉拿下暮國的機會,數月的謀劃付諸東流。

天泱國朝堂如今正對退兵或攻下暮國之事爭得熱火朝天,快一個月了還沒拿下主意,天泱國軍隊也就一直駐扎在漢城沒有動彈。

天泱國此時雖還沒有什么動作,但對暮國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天泱國之所以把盧祁派回西北防守,也是計劃著若是決定攻下暮國,啟孟國必會趁機來襲,這是讓盧祁提前做好準備。

在這個時刻扶翼王悄悄來天泱國,目的值得探究。

莫非……是想要報仇?

據說啟孟國突襲扶翼部落大本營,所過之處皆為廢墟,扶翼部落受創嚴重。

啟孟國與扶翼部落恩怨久遠,矛盾根深,此次無疑恩怨又升了一級。

扶翼部落若是與天泱國達成同盟,那啟孟國……危矣!

想到這些,純娘不由精神振奮,再看那群扶翼人時神情不由越發深邃。

“我們這還忙著呢,你們能不能利索點,要找山主自己去。”

隨從已經被伏荏苒懟得無話可說,有些泄氣的嘀咕,“誰不知道那山不是誰都能爬上去的。”

“那怪我們咯。”

那無辜的聲音,頓時引得周圍一片笑聲。

隨從漲得臉發紅,所有扶翼人都面努尷尬和窘迫。

扶翼王一把將隨從搡到邊上去,朝伏荏苒走近兩步,臉色黑沉沉的比鍋底還黑。

他冷生冷氣地道,“小丫頭好一口利齒。”

說完在所有人都沒意料到時,他粗壯的手臂突然朝伏荏苒伸來,那迅雷般的速度讓眾人都以為他要對伏荏苒動手。

伏荏苒只覺眼前一黑,下意識就要后退,那手卻并未打在自己臉上,而他手中卻傳來一串低低的鈴聲,聲音很小只有伏荏苒聽到,但鈴聲頻率卻極快,像一根根長長的尖針竄進腦子,放肆游竄。

扶翼王快速地收回手臂,看著伏荏苒按著頭難受的表情,粗礦的臉龐上一陣得意。

純娘大驚,一個健步上前扶住伏荏苒,沉聲質問,“你對她做了什么。”

純娘心跳如雷,望著扶翼王的目光充滿忌憚和慌張,傳聞扶翼王能預知,掌秘術,能讓正常人瞬間癡傻,甚至癲狂自斃。

她不曾見過,但扶翼部落傳得繪聲繪色,并對此滿懷崇敬。

看伏荏苒的臉色,純娘越發惶恐。

伏荏苒決不能有事。

扶翼王對純娘的慌張和不安很是滿意,不可一世地高仰著下巴,睥睨著她們道,“手下的人要好好管教,不知尊卑亂說話,就怪不得外人來幫你管。”

“一個大男人居然對個小姑娘下手,這就是你們扶翼人的品行?你們糾纏不休,究竟是來談生意還是故意下馬威,真當我圣殿無人嗎!”

純娘話音落,一群群穿著圣殿服飾的人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齊齊站在純娘身后,氣勢蔚然。

扶翼王看著那一張張面白如粉、斯文秀雅的面孔,輕蔑地哈哈大笑,像看弱不禁風的小雞仔似的。

“就你們,個個都跟娘們似的,我們扶翼人一個能單挑十個。”

“好大的口氣,閉上你的大嘴巴,臭死了。”

扶翼王正曉得暢快,鼻子上始料未及地被人揍了一拳,脖子后仰,整個人都愣住了。

現場一下安靜下來。

扶翼王保持仰頭的姿勢僵持了一會,一下正回腦袋,就見方才還滿臉痛苦的人正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下巴仰地比他還高。

“你方才給我聽的鈴聲是什么呀,莫非就是你們巫師裝神弄鬼的巫術?”

伏荏苒去掀他的手,扶翼王下意識將掌心里的鈴鐺藏了起來,卻還是被伏荏苒瞟到了。

伏荏苒哼笑了一聲,“巫師長老,那得是巫師中巫術最厲害的吧,多牛的身份,用武力豈不是侮辱了你,就用你擅長的巫術給我們看看眼界,看看你是怎么用巫術以一挑十的。”

純娘看伏荏苒神志恢復了清明,高提的心緩緩落了下來,“你沒死,太好了。”

伏荏苒揮揮手,“能有什么事,我逗他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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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翼王此時則是一副深受重創的模樣。

他方才對那小丫頭使用的是扶翼大王才懂得秘術催魂,能讓人神志混亂,猶如夢游,一兩天后漸漸變成毫無反應的癡傻。

他的秘術從未失敗過,這個小丫頭為何……

先王曾發生過一件事,只有扶翼部落的皇室知道。

先王曾受人之托對圣主施展秘術,但……對其無效。

那是扶翼史上第一次秘術失效,而今天是第二次。

這人和圣主莫非有什么關系?

正在扶翼王恍惚間,清風朗月的聚寶盆內突然掛起一陣邪風,氣勢洶洶地扶翼人一下子驟然間哀嚎起來,像一片片樹葉般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伏荏苒茫然回頭,親眼看見一個紅色影子出現在招商會現場,坐在屏風后純娘之前坐著的位置。

聚寶盆內許多人都看見了那個身影,但沒一個人看清他是誰,只瞧見那迅如雷電的速度,一個眨眼后人已經穩穩坐在了屏風后。

“恭迎殿主!”

圣殿眾人齊齊朝著屏風后的人跪行大禮,伏荏苒恍恍惚惚地也被阿唯拉著跪下。

看熱鬧的百姓和前來參選的商戶們全都炸開了鍋,沒想到殿主會突然現身,親自駕臨。

殿主從不輕易現身,據說連圣殿里的人都好些年不曾見到他,行蹤十分神秘。

殿主的出現無疑讓現場沸騰了起來,相信很快便會傳揚的滿京都皆知。

扶翼王被人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粗魯地抹了把嘴角的血,雙眸充斥著憤怒和屈辱。

他堂堂部落之王居然出盡洋相,他扶翼部落的顏面何存。

他當即便要出聲質問,卻被屏風后的人率先開了口,“招商怎么停了,任由這些攪事的人耽誤功夫,純娘,你就是這么辦事的?”

“屬下辦事不利。”

純娘伏在地上請罪,扶翼王卻是被他的話激怒,怒火燃燒的更旺。

“豈有此理,我等乃扶翼使臣,卻被你們如此羞辱。圣殿如今是不把朝堂、皇上放在眼里了嗎?”

屏風后一片沉默,百姓們用崇仰的目光望著那朦朧的影子,個個面色緋紅,情緒激動。

殿主可是圣殿除圣主外第二傳奇的人物。

殿主曾是圣主救下的一個小少年,圣主見他資質不俗,便將他送入江湖第一高手,被譽為退盜師祖的軒轅刕門下習武,被軒轅刕收為親傳弟子,也是唯二徒弟中的大弟子。

短短幾年時間,殿主便出師回到了圣主身邊,圣主逝世后,接手圣殿的一切事務成為殿主,十幾年世間將圣殿發展成天下第一組織,為天下百姓所推崇、敬仰。

據說圣主逝世后殿主難忍悲痛,多年來一直在閉關,而后領悟出了滅厭神功,比他師父的退盜劍法威力更勝一籌,青出于藍勝于藍。

伏荏苒聽著周圍百姓悄聲議論殿主的事跡,心莫名地有些酸楚,像是吃了一籮筐的李子一樣,牙齒都忍不住磕磕發顫。

就聽屏風后傳出傲視群雄般的冷笑,全五溫度的聲音在寬闊的聚寶盆飄蕩著,聲音不算大,飄散的范圍卻很廣,聚寶盆里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使臣?本殿可從未聽聞有扶翼使臣出使天泱國,一群扶翼商人竟敢冒充使臣,在我圣殿的地盤撒野,不知死活。”

話音落,又是一陣帶著殺氣的內力直襲像扶翼王,那風像是夾雜著無數尖刀般銳利,像是能把人捅出一個個的窟窿。

扶翼人根本沒有還手之機,只能被動地反抗,卻全都被那股內力再次擊飛。

為首的扶翼王首當其沖,飛得最高也最遠,摔在地上時整個人都蒙了,半天無法回過神來。

人群里想起贊嘆的驚呼聲,不少人朝著殿主的方向歡呼、吶喊,由心而外地感到驕傲。

伏荏苒望著那群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扶翼人,腦子恍惚,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屠村那一夜。

那個村子,那個夜晚,到處都是尸體,扶翼人單方面虐殺,今天的場景則是完全掉了個個。

伏荏苒又回頭望向屏風后那個人影,紅色的衣角露出來,那么鮮艷、張揚,可記憶里的某個人很像。

他是在給村民們報仇?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大腦的理智將它否決,簡直是無稽之談。

殿主怎么會為暮國一個村子的人報仇?

但他和弗諼……

不,他不是弗諼,弗諼是她爹安排的一個護衛,殿主又是什么人,他們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

但這種猜測一但冒了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大腦激烈的對撞著,最后把她攪成了一團漿糊,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親眼確認屏風后那個人到底是不是。

她突然站起來就往屏風后跑去,純娘仰起身子喊她,她根本沒聽見。

她現在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外界的一切動靜似乎都被隔絕了,全部心神都緊緊關注著屏風后的那個身影。

她加快步子,再快,馬上就要轉到屏風后了——

可那紅色身影卻一個閃身消失離去了,衣袂移動間帶起一陣風,只留下一句命令。

“扶翼人不得再踏入則坪村地界半步。”

殿主下了命令,百姓們全都斗志昂揚地一齊動了起來。

很快,尊貴的扶翼王就像一只臭老鼠般被轟出了則坪村。

伏荏苒還呆愣在屏風后沒有動彈,面前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純娘抱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回神來,“怎么了?”

伏荏苒兀自喃喃,“他到底是誰——”

山坡上的馬車里,威嚴的男熱將方才的場景全部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這個扶翼王真是沒用。”

守在馬車門邊的下人不敢接話。

“不過那個女孩……”

下人順著男人的目光投向屏風后那個戴著冪蘺的女子,接話道,“像是攬芳盡的待女。”

“待女嗎……”

一個不足輕重的待女敢在這么大的場面出頭,純娘還那般維護。

哼,怕是來歷不一般。

“盯著那女孩。”

下人雖不解,卻不敢質疑,頷首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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