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黑龍一族的內部事務,讓我出去處理。”敖心出手說道。伸手一招,小女官身上的黑袍就消失不見,等到再次出現時已經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從溫泉池中飛躍而出,身體懸浮在半空之中。簡簡單單的一塊黑布,在她身上竟然就穿出了風情萬種的誘惑感。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包裹的越是嚴實的女人,你越是急切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山巒湖景......
“我沒有讓女人擋在我前面的習慣。”敖夜出聲說道。
聽起來很大男子主義的一句話,卻讓敖心聽得感動不已。
作為黑龍一族的女帝,哪一次大戰不是身先士卒?什么時候有人把她當作女人看待?
敖夜身上的衣服也在剛才的「激情時刻」爆裂成碎片,朝著四周打量一圈,最后視線落在了小女官白荷身上,嚇得對方趕緊雙手抱胸滿臉驚恐地盯著敖夜。
倘若再被敖夜「借」去一件衣服,她自己可就要赤裸裸無遮掩了。
要是敖屠在,他才不在意別人有沒有穿衣服......反正沒穿衣服的女人他也見多了。
敖夜畢竟不是敖屠,他并沒有把小女官白荷身上唯一的衣服給撕扯下來。
可是,除了小女官白荷之外,這無名崖上面就只有灰燼祭司和黑龍一族的四大龍將......敖夜覺得他們身上的衣服太臟太破,可能還有臭汗,不想讓它們玷污了自己雪白粉嫩的身體。
“黃金甲!”
敖夜輕喝一聲,一道金色的光華在遙遠的天際浮現,然后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朝著無名崖飛來。
敖夜的身體沖天而起,就像是在迎接那道金光的到來。
敖夜的身體和那金色的光華在高空之上碰撞在一起,就像是光與光的相遇,就像是太陽與太陽的撞擊。
金芒四射,整個天空都被點燃。
金色的光華鋪天蓋地,照耀的人睜不開眼睛。
高空之上,敖夜頭戴金龍盔,身披黃金甲,全身上下沐浴金色光華,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金光閃閃的無敵戰神。
小女官白荷好不容易才適應了眼前的耀眼光芒,等到他看清楚敖夜此時的模樣裝扮時,不由得眼神露出迷醉之色。
「這樣的男人......也只有陛下才能夠相配。」
敖心的臉上卻盡是驕傲和自豪。
「我把這個男人睡了。」
頓了頓,又想道:「剛才他要是穿這一身就更好了......」
「嗯,下次吧。」
四大龍將同樣為雄性龍族,也當得起高大俊朗四個字。可是,和眼前的敖夜相比,情不自禁的就讓人想起那句「米粒之珠與皓月爭輝」.......
只有灰燼祭司的表情隱藏在黑影之中,即便四方天地被敖夜的騷包盔甲給照耀的亮如白晝,也難以讓人看清楚他的真實面目。
他的身體再一次虛化,就像是一團讓人捉摸不定的霧團。
他的右手握著白骨權杖,右手五指捏成印訣,他的嘴里念念有詞,一個又一個黑色的仿若幽靈一般的符號涌現出來,朝著白骨權杖頂端的月牙寶石涌了過去,仿佛在將其激活,又或者是在對它進行力量加持。
“不知死活。”敖夜身體懸浮在高空之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灰燼祭司。
他右手握拳,出聲喝道:“驚神拳。”
他的拳頭瞬間膨脹,變大,變大,變成了一座金光閃閃的小山......
與此同時,他施展開龍族的「移形幻影」身法。
身體消失,然后再次出現。
瞬息之間,便已經落在了灰燼祭祀的頭頂。
轟.......
一拳轟出。
倘若這一拳落實,不僅僅灰燼祭司焚化成空氣,就連這無名崖也要瞬間沉入死海,化為灰燼。
灰燼祭司的嘴巴蠕動的越來越快,咒語誦動的越來越急。
狂風呼嘯,大浪滔天。
漫天黑云近乎都被那紅色月牙給吸收個干凈.......
天空變成了一種慘淡的白。
“蒼冥鬼咒!”
灰燼祭司猛地將手里的白骨權杖高舉,黑色光華沖天而起,就像是一下子將那漫天的黑云給釋放出來,又或者是天空之上突然間出現了一輪黑色的月亮。
一黑一金,日月爭輝。
兩道巨大的力量撞擊在一起。
還沒有靠近,就已經有嘶啦啦的空氣燃燒的聲音,以及空間在迅速撕裂扭曲變形,把風景和人給切割成一半又一半......就是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空間也難以承受這樣的力量。
轟隆隆........
一切都消失了。
或者說世界突然間變的安靜起來。
風不吹了,浪不卷了,金光消失了,黑芒也不見了.......
好久。好久。
死海才再次出現,但是死海卻像是真正的死亡一樣,海水不見波瀾,更沒有一絲漣漪。就像是凝固的畫作或者按下暫停鍵的電視畫面。
沒有飛魚躍出海面,那時不時露出巨大的頭顱或者丑陋的鬼臉的海怪海獸也失去了蹤跡。
無名崖不見了,甚至連風也不見了,光也不見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鏡子一樣的死海海面上突然間躍起一朵浪花,然后是兩朵三朵........
直到這個時候,整個畫面才活了過來,電視節目的暫停鍵消失。
敖夜從天空之上的一道縫隙間躍了出來,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與他一起進入領域的敖心。
敖夜身披黃金甲,只是黃金甲上面的光芒黯淡了不少,還有幾道殘破的口子正在向外汩汩流血。頭上的龍盔點綴用的紅纓已經悉數毀去,不留一根。
敖心身上的黑袍再一次炸裂成渣沫,強光一掃,便融化摧毀了。此時的她換上了一套黑色龍鱗盔甲,龍角長靴,給她一根皮鞭就可以扮演女王。
灰燼祭司也從一個黑點中躍了出來,然后是四大龍將和小女官白荷。
灰燼祭司身上的祭司長袍被撕裂出一道又一道口子,還有幾處破開了大洞,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和很多的本源之力去修補......
看不到灰燼祭司的臉色,但是卻能夠看到有綠色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流淌出來。四大龍將更是不堪,一個個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看起來就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似的。
最慘的是小女官白荷,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在旁觀觀戰,就已經內腑受傷,吐血不止.....
這還是因為四大龍將及時的將其護在身后,不然的話,怕是她也和那無名崖一樣被砸成粉沫沉入死海。
“這是......《黑烏圣卷》?”
敖夜有些詫異的看向敖心,這就是灰燼祭司的真正實力?
雖然祭司族的功法自劈蹊徑,自成一派,但是在高階龍族心里,他們仍然屬于「強文弱武」的類型,和他們的智商謀略相比,功夫術法顯然不是他們的特長。
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被稱為「軍師」或者「相師」了。
在龍族的官僚體系里面,他們負責動腦子出點子,打架的事情自然由各大親王和龍將出馬.....
好好一個諸葛亮,突然間又有了呂奉先的戰斗力,這誰能扛得住啊?
可是,灰燼祭司弄出來的動靜實在太過夸張,敖夜能夠感覺到風暴之中那股毀天滅地的能量......
「原本應該是獵物的獵人其實本質上還是獵物?」
敖夜接受不了這樣的答案。
敖心明白敖夜的意思,搖了搖頭,解釋說道:“我也不清楚.......我沒和他打過架。”
《黑烏圣卷》是龍族禁典,無論是黑龍一族還是白龍一族,只聞其名,卻很少有人真正的見識過。
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樣的奇功秘法,怕是除了黑龍王敖睙知道一部分之外,真正了解的人也就只有眼前這個活了兩億多年的老東西了......
現任的黑龍女帝敖心也并不知情。
敖夜詢問敖心灰燼祭司使用的是不是《黑烏圣卷》里面的功法,她也沒辦法做出一個確定的答復。
“難道之前一點兒都沒看出來?”敖夜出聲說道,心里開始質疑這個女人的智商。
空有一幅好皮囊,原來腹中草莽。
自己頭一回見到灰燼祭司的時候,就有種此人深不可測的感覺。因為他竟然鎖定不了對方的氣機......
鎖定不了對方的氣機,就找不到他的真身,沒辦法對他進行攻擊和真正的將其擊殺。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敖夜才開始對灰燼祭司重點關注和百般提防.......當然,那個時候敖夜并不知道他就是當年的\b白龍祭司灰燼,更沒想到他也擁有和自己一樣悠長近乎不死的壽命。
黑龍族有這樣一個黑暗祭司,對他們白龍一族來說可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自己鎖定不了灰燼的氣機,那就證明敖淼淼敖屠敖炎敖牧幾人都鎖定不了。倘若他尋找機會逐個擊破的話,那對龍族小隊而言可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白龍一族就剩他們這幾棵獨苗了,又能夠被他擊破幾次?
任何一個隕落,都是敖夜難以承受的損失。
再說還有達叔的存在......
敖夜最擔心的就是達叔,其它人打不過還能夠有機會逃跑,達叔怕是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于是,敖夜找到了敖心,向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沒想到敖心竟然和敖夜有同樣的想法,于是倆人便合伙演了這么一出「將計就計」.......
這就像是斗地方,雙方把底牌都已經搬上桌了,結果對方卻說你等等,我還有一對鬼......任你前面玩的跟花一樣,在絕對強橫的實力面前,不還是被拍成肉泥碾壓成渣的命運?
“我知道他很強,但是沒有想到他會強到這種程度。”敖心看向手握權杖的灰燼祭司,沉聲說道。
她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不管是誰設計了誰,最終的大決戰還是要比拼實力。
她體內的寒毒剛剛驅逐干凈,現在身體正處于絕對虛弱的程度......
是的,她的病是真實的。
倘若是「裝病」的話,也隱瞞不了身邊的小女官白荷和灰燼祭司。敖心可以掌控很多東西,唯一不受她控制的就是體內的寒毒和對敖夜的感情。
她用身體的本源之力抵御寒毒,直至昏迷。而敖夜為了救她,也同樣耗費了體內大量的真炁。
當然,那個時候他們倆人「驕傲自大」,覺得自己隨隨便便就能夠捏死黑祭司。假如他當真是那個「奸人」的話。
畢竟,他們是地球上面唯二掌握「領域之力」的龍族。
一個祭司族的大祭司,就算實力很強,又能夠強到什么程度?
這次碰撞之后,敖夜和敖心倆龍才真正認知到灰燼祭司的實力。
是的,他很強,強的可怕。
“不錯。”灰燼祭司聽到了敖夜和敖心的對話,用他那獨特的難聽的嘶啞的聲音回答道:“這是蒼冥鬼咒,是《黑烏圣卷》中的咒殺術之一........”
“難怪龍族想方設法想要毀掉《黑烏圣卷》。”敖夜看向灰燼祭司,沉聲說道:“它確實有動搖龍族為尊的恐怖實力。”
“怎么?怕了?”灰燼祭司笑聲陰沉,出聲說道:“這才剛剛開始呢。”
“不是怕。”敖夜出聲說道:“就是覺得.......早知道你這么厲害,我們倆個就一起上了。畢竟,我長得比較好看,萬一被你打傷了打殘了怎么辦?”
灰燼祭司胸口的一股瘀血差點兒就狂噴而出。
汝聞,人言否?
大家各出一招,明明是你小子更占便宜.......結果你卻在后悔說沒有倆個人一起上。
因為你長得好看,所以就害怕打傷了打慘了?
我們這些長得丑的......活該死?
“若是讓老龍王知道他的兒子如此的貪生怕死,不知道會作何感想?”灰燼祭司出聲嘲諷。
“君王不立危墻之下。”敖夜出聲說道:“父皇當年就是太沖動了,若是當時在明知實力不敵的情況下率領五大親王十大龍將以及白龍族主力軍暫避鋒芒,然后把你這個叛逆找出來殺了.....”
“或者等到黑龍王敖睙在你的蠱惑下吞噬的邪惡之氣越來越多,然后體內至陰之血淤積,寒毒發作,再跳出來一舉將其擒殺.......哪里還會有現在的黑龍族?”
敖心。
“所以,就算父皇知道,也只會稱贊我懂得珍福惜命,能屈能伸.........”
“再說,我白龍族行事講究光明磊落,重情重義。黑龍族哪里會在意這些東西?倘若她非要陪我一起戰斗......我能怎么辦?”
灰燼祭司沉默片刻,舉起手里的白骨權杖,問道:“你們可知這是何物?”
“骨頭?”敖夜盯著那根權杖看了一會兒,說道:“龍骨?”
“好眼力。”灰燼祭司嘎嘎大笑,就像是想起什么可樂的事情,出聲說道:“這是龍骨權杖.......但是你們又可曾知道,這是誰的骨頭?”
敖夜和敖心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嘎嘎嘎......你們猜的不錯,這是白龍王敖光的骨頭做成的權杖。黑龍王敖睙殺死白龍王敖光之后,我說我與敖光有生死大仇,請他抽一根龍骨給我......敖睙便抽了敖光龍脊賜予給我,我將其做成了這根龍骨權杖......”
敖夜仰天長嘯,聲震九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