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怎么說的,他娘親自拿著針線出來了,把它親自放進陳溫的手中,還上下看了陳溫好幾眼,投了個很好的目光給馬一生。
“伯母誤會了,親表妹。”
“我知道我知道。”
陳溫:“……”這明明是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陳溫用一種玩笑般的口吻,她說:“好像大家都怕你沒人要似的。”
馬一生才十四,她娘就給他物色人選了,說是沒有女兒,早點有個媳婦也好,陳溫覺得不盡然。馬一生的伯母眼神也奇怪,聽馬一生說真的是表妹之后,是遺憾的。
她在遺憾什么?
“確實。”馬一生在認真思考過后,點了點頭。
這下輪到陳溫傻眼了,她也就說說:“啊?”
“你說的也對,就我這樣的性子,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也正常。”
“……我可沒有這么說過。”
馬一生難得的沒有反駁陳溫。
把陳溫帶回到家里頭,馬一生停在院門口不進去了:“你進去吧,我還要到處走走。”
“嗯。”
陳溫進去后,打斷了表姑和孫珍珠的談話,她們兩人就這樣緊盯著陳溫看,陳溫把藥擱在一旁,坐在了孫珍珠身邊,問:“腳踝怎么樣?”
“不動就不疼。”
表姑則是拉過陳溫的小手,擠眉弄眼地問她:“怎么去了這么久啊?”
“我腿短走得慢,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如果以馬一生走路的步伐來看的話,應該會快不少。
“你表哥怎么樣?照顧你了沒有?”
“嗯。”陳溫實話實說:“表哥很好,為了照顧我腿短,走的挺慢的。”
表姑低頭嘟囔了句:“那就好。”
自個嘟囔完,拎了陳溫剛提回來的藥往外走:“我去給你煎藥。”
陳溫連忙站起來:“我去吧。”
“你坐著吧,可能使不慣藥罐。”
陳溫一想,還真有可能,她還沒煎過藥呢,就不去添亂了,于是重新坐回去了,表姑出去后,還貼心的把門帶上了,給了兩姑娘可以說話的空間。
陳溫把針線拿出來,對孫珍珠說:“你把衣裳脫下吧,我幫你補補。”
孫珍珠看了看自己破洞了的衣裳,聽話的脫下了,然后整個人裹在被子里,單單露出受傷的位置。
她脫下后,陳溫則是在給她專心的補衣裳。
孫珍珠緊盯著陳溫的手看,瞧見她都快補完了,扭頭偷瞄了眼,確定陳溫表姑不會推門進來了,她才悄悄地說:“姐姐,你表姑很喜歡你,想讓你給她當媳婦。”
就是剛才陳溫姐姐出去之后,她表姑就跟自己打聽陳溫,孫珍珠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好歹跟陳溫是一個村子的,她把別人說的陳溫的好話,都照搬給她表姑聽了。
她表姑聽完,笑得很是開心,還問她:“你覺得陳溫和馬一生在一起怎么樣。”
孫珍珠被驚到了,她覺得不怎么樣,但她不敢說。
也只敢在陳溫姐姐回來后,偷摸著跟她說。
“我知道。”
表姑的暗示特別明顯,傻子才看不出來。
“你怎么看?”
孫珍珠跟陳溫是一個村子的,大概也知道陳溫怎么來的張家村,也知道陳溫跟馬一生是沒有血緣關系的,這樣的話,兩家結親也是不錯。
不過孫珍珠看馬一生高高大大的,冷冷淡淡的,覺得她陳溫姐應當不喜歡。
“人家不喜歡我,人家喜歡能跟他策馬奔騰的。”陳溫聳肩:“我也不喜歡他,我不喜歡他那性子,不合適。”
動不動就能噎死人的性子,她可能吵架都吵不過人家,還會被氣個半死。希望她這回走了以后,表姑能放棄,然后另選個人。
不過要找一個表姑和馬一生都滿意的,可能有點小困難。
“啊!”孫珍珠了然的點點頭:“我就知道。”
陳溫輕柔的笑了笑,手上的功夫也到了快要結束的時候了。
陳溫補完,孫珍珠摸了摸那個原本破洞的位置,贊嘆地搖了搖頭:“要是我是你表姑,我也想讓你當我媳婦。”
陳溫比了個叉,笑道:“假設不成立。”
“這是我表妹,我們來接針線。”馬一生說:“你去幫我問問你娘,愿不愿意借我們一下。”
小男孩飛快地跑進去了。
陳溫拎著藥出來,看到表哥由站變為蹲著。
“這么快?”馬一生站起來:“我還以為你又要磨蹭半天呢。”
陳溫笑笑不說話,她不跟小孩計較。
陳溫沒深想,馬一生又把陳溫帶到一戶人家院門口,他自己走過去敲門,門很快就開了,里頭探出一個小腦袋,笑嘻嘻地喊了句“一生哥”。
馬一生揉了揉他的腦袋,問:“你娘呢?”
“屋里呢。”小男孩打開門,看到馬一生身后的陳溫,“咦”了聲。
說實話,骨子里還有作惡的因子,不過被馬一生隱藏的很好。
“干嘛停下,這樣我們猴年馬月才能回去?”
陳溫往來時的路看一眼,馬角村確實很大,她好像走了很久了,明明跟馬一生好像也講了挺多話的,怎么還不見找到大夫呢?
馬一生也正經了不少,兩人回去的途中,變得有些沉默,相互之間也隔得很遠。陳溫想,這主要原因是馬一生叛逆,不想跟她走的太近。
好像是怕誰誤會了似的。
陳溫奇怪地皺眉,站那兒等她?行吧,那她自己去。
馬一生也沒騙她,那兒確實是大夫的居所,大夫知道陳溫的來意,很快就給她寫了方子,再抓了些藥,外敷內用的都有,讓陳溫帶回去。
陳溫雙手環胸,這樣想著。
馬一生聽到了陳溫的嘟囔,也不在意,他確實存在一定的報復心里,看著陳溫到處亂轉的樣子,心情愉快不少。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腿太短,讓我走慢些。”馬一生低頭看了一眼陳溫確實很短的腿,緊接著再漫不經心地一指某一人家大敞的院門:“就那兒了。”
陳溫放下雙手,有些不可置信:“到了?”
“嗯,你進去問吧。”馬一生站在道路一旁:“我在這兒等你。”
別是他在都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性,陳溫頓時無言。
逗完陳溫,馬一生才慢慢悠悠地拐角出來,陳溫立馬停住了腳步,緊握的拳頭也松開了,翻他一個白眼:“小氣鬼。”
怎得,就稍微刺激一下,就把她拋下了,別以為她一個人找不到回去的路,她要是回去了,準要向表姑告密。
不過既然,能主動現身,那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了,原諒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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