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見你了。”李素娘瞅了兩眼自己陳溫,開心道:“剛才幫了我,現在幫了我孫女,可太感謝你了。”
阿芝嬸輕輕拍了拍李素娘的手背:“小事,我也沒料到會這么巧。”
“要不是現在店里太亂太臟了,我倒想邀請你進來坐坐。”說完,李素娘對陳溫招招手:“你過來,這位阿芝嬸,剛才還幫了我。”
可真有緣。
李素娘再三感嘆。
“啊……”陳溫看了看奶奶,再看了看阿芝嬸,最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對著阿芝嬸鞠了一躬:“謝謝嬸子。”
怪不得她問也不問地就能知道自己的店在哪里,能正確地過來,原來剛才也幫了奶奶。陳溫為自己剛才在想阿芝嬸是壞人這件事情而感到抱歉。
阿芝嬸擺擺手:“不要客氣不用客氣,之后都是鄰里了,都是舉手之勞,何必這么客氣。”
“是啊是啊。”李素娘也連連點頭。
“哦。”阿芝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往后指:“這條巷子走過去,再轉個彎,門環上掛著紅布的就是我家了,以后有事兒,就去那里找我,可別不好意思,有事兒都盡管開口。”
“謝謝嬸子,我知道的。”陳溫再一次道謝。
阿芝嬸拍了拍陳溫的肩膀:“那我走了。”
“好,嬸子再見。”
“慢走啊。”
“行。”
阿芝借著提回自己水桶的功夫,往陳溫的這間小店里頭看了一眼,縮回腦袋,想起剛才陳溫同說的話,暗暗搖頭。
聽這小姑娘說要開一間成衣店?開著這兒?那不是個賠錢的買賣嘛!
別人家的成衣店那是開在州府的,開在縣城里的,那才有生意。既然要開在小城里,那再不濟,也要開在進城處最顯眼的位置啊!開在地理位置好,店里寬,采光好的地方。
就城里成衣店這樣的光景,都沒多少人要去買成衣。像她們這樣的平民百姓,偶爾逢年過節的去一兩次買買,像稍微有點錢的人家,誰不是找繡娘量身定做的啊!
小姑娘在這兒開成衣店,位置在這兒就已經輸了人家一大截,有那精力,有那功夫,還不如做個閑散繡娘,能賺不少錢呢!
去年聽自個丈夫說,繡娘的定量接生意,能賺不少錢呢,所以有人眼紅,那年死了好幾個繡娘,都是謀財害命的,想想就唏噓。
阿芝想到這兒,搖了搖腦袋,想的太遠了。
不過,依她看,陳溫家里頭對陳溫也是挺寬容的,還能出錢,讓姑娘自己開家店玩玩,盤下這毫不起眼的小位置,也不生氣。
既然如此,那就是不缺錢的主了,唉,自己想多了。
阿芝嬸三步兩步地,很快就不見影了,陳溫松了口氣,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問奶奶:“奶奶是怎么認識她的?也是在水井邊認識的嗎?”
“對啊。”李素娘說:“沒有能打水的用具,她幫的忙。”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阿芝嬸熱心吧。
陳溫全然忘了,剛才自己還揣測阿芝嬸是不是壞人,現下,心全往阿芝嬸那里偏,覺得她熱心極了。
牛叔把水替換掉,臟的水潑在外面的小水溝里,又去研究米缸了。而李素娘重新拾回那塊抹布,用干凈的水搓洗,再次去收拾屋子了。
陳溫浸濕了帕子,跟上去。
李素娘邊干著活,邊跟陳溫說起話來。
“今后我要是不在這里看著你了,倒是可以讓阿芝多加照顧你一點兒。”
陳溫正專心擦物件呢,聽到這話,忍不住笑道:“我還能遇到什么危險不成?再說,也不能總讓阿芝嬸照顧著點我吧。”
這周圍的人都挺好心的,她就這一處小店,能有什么危險的地方,再說,委托別人照顧一日兩日倒沒什么,久了,在熱心的人也會覺得不耐煩的。
所以,還是靠自己比較實在。
李素娘看了她一眼,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什么?”
“人家的丈夫,可是縣城里的捕頭,她兒子在城里也是個小捕快,她可是捕頭夫人。”李素娘看了看陳溫吃驚的神色,很是滿意,跟自己剛才聽阿芝口述的時候,表情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誰能知道,來城里的第一天,就能結識一個捕頭夫人啊!她一輩子結識的都是鄉下婦人,倒還在年老的時候,知道捕頭夫人姓甚名誰。
頗為神奇,所以她得在待在城里的這兩天,盡可能的跟捕頭夫人打好關系。
打好關系,豈不是能庇護著陳溫點!
李素娘是實在不放心陳溫一個人長久的待在這個地方,她又不能時時刻刻陪著,所以,遠親不如近鄰。
再說,開個店,多多少少都能碰見一些有事沒事找茬的,陳溫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姑娘,怎么瞧打架都沒勝算,還不如找一個靠山呢。
“捕頭夫人?”
“是啊。”李素娘指了指陳溫,小聲道:“打好關系沒壞處,有事能幫忙的,況且她這么熱心。”
陳溫大力地搓洗著手底下的物件,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這事兒我自己去,奶奶你別摻和。”
“怎么個意思?”
陳溫笑著晃晃腦袋:“字面意思,這種打好關系的事,要做也是我親手去做。”
她才不要靠奶奶呢。
李素娘想了想,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之后,陳溫開始努力地清洗東西。
她想,跟阿芝嬸確實能打好關系,不過最后還是靠自己比較好,再說,她不愿意叫奶奶去。
況且,這種讓人幫襯自己的事,陳溫覺得還是少做為妙。
畢竟,她并不覺得能遇到什么大事,有事也能憑借自己去解決,而不是遇到一點兒麻煩,就叫人幫忙,非親非故的,多了之后,人家還真的嫌煩。
大家都在清洗著,擦拭著灰層,累的不行,后背都出了一層薄汗。
這無用的米缸,也被擦洗得很干凈,陳溫拋下手里已經看不出原有顏色的布,累癱在椅子上。
張阿蘭和劉銀杏也累的不想說話,她們爬上爬下的清掃著,洗一遍還不夠,還要洗兩三遍可能才能干凈。
張阿蘭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要跟陳溫來城里,不是來玩的,而是在這里當苦力!
但看看眼前被她們清洗打掃地異常干凈的小店,心里又很滿足。
牛叔不知道從哪兒端來幾碗水,讓幾人喝了。
陳溫喝完水,潤了嗓子,忍不住咳嗽兩聲,嗓子里的異物感才消失了。
她舉起自己的手,對他們說:“我請你們吃飯去!”
雖然忙得,已經過了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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