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生存記

第二百四十四章:沒有受委屈

陳溫說這話的時候,鼻頭泛紅,眼睛通紅,聲音很低,好不可憐。

“可是哪兒受傷了?”

陳溫搖頭。

“那是怎么了?有人欺負你了?”

陳溫這回沒講話了。可不是有人‘欺負’她嘛!這人還站在自己的旁邊。她許久不來,自己孤孤單單的,竟然萌生出委屈來了!

還真是!

張阿蘭吸了一口氣,想對策。

李奶奶回去這些天,她有事拌住了腳,沒能來,居然讓小溫妹妹被人給欺負了!

平日里陳溫可不會黏黏膩膩,哭哭啼啼的,大多都是自己在一旁鬧,陳溫就默默的看著。她也算是摸清了陳溫的性子,不愛鬧,不主動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滿都咽在心里,或者偷偷跟她說,何時會主動用這種委屈的表情,哭的稀里嘩啦的。

瞧這樣子,定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張阿蘭想到這些,猛地就怒火中燒,居然有人欺負她的小溫妹妹!

她的袖子都擼起來了:“是誰欺負你?誰敢欺負你?讓我去會會他,讓他見識一下欺負我小溫妹妹會是個什么樣的下場!”

張阿蘭語氣激動,好像陳溫下一秒要是說出一個名字,她就要沖到那人家里頭打人。

正是因為張阿蘭這幅模樣,陳溫舔了下泛干的嘴唇,把所有想對張阿蘭說的想念之情,全部咽回肚子里。

她要是這時候敢說,是因為想她們了,是因為自己太孤單,所以才哭的,會不會被張阿蘭摁著捶腦殼?

算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陳溫咽了咽口水,搖搖頭后低下自己的腦袋,手背到身后去,不自然地扯手指。

張阿蘭掐著陳溫的肩膀,晃了晃她:“你告訴我啊!我還是不是你的阿蘭姐了?你不告訴我,我怎么替你解決這份委屈?”

陳溫咬著嘴唇,聲音跟蚊子一般大小:“沒事,沒有委屈,沒人找我麻煩讓我委屈。”

“還說不是,你都哭得這樣慘兮兮的。”張阿蘭嘆了口氣,繼續說:“對你阿蘭姐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陳溫摸了摸自己的眼周,有那么夸張嗎?哭的慘兮兮的?

“真的沒有。”

說完,陳溫撇下她,束起自己的發,開始去穿外衣。

“不告訴我?”

陳溫邊穿外衣邊看她:“真的沒有,我怎么告訴你啊。”

“那你哭什么呀?”

“……”陳溫語塞,總不能告訴她是想她們了吧?那豈不是會被張阿蘭笑死!再說,告訴她了,憑她的嘴,誰都得知道了,太冒險了,不能告訴她!

但陳溫腦子轉得飛快,今天要是不給張阿蘭一個合理的交代,她能纏著你好幾天不放。

“你告訴我啊?”

陳溫轉身,對上張阿蘭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開始編造謊言:“我這些天受到制衣的困擾,天天都在想要做什么樣的繡花,手都要縫腫了,本就想哭睡不著,經你那一敲門,就更想哭了,又因是看到你,想著哭出來也不丟臉,不是受了委屈,是很煩惱難過,才會哭的。”

陳溫坦然地張開雙手,把手指上的被針扎過隱隱作痛的地方指給張阿蘭看。

張阿蘭一看,還真是,手指都扎腫了,再配上陳溫這副紅眼睛紅鼻子的沒有,她輕而易舉地就信了陳溫的鬼話。

“居然讓你這么困擾。”

“對啊。”

這樣哭出來,好真不丟臉,反倒能舒緩情緒,張阿蘭看陳溫這一哭,除了感覺還有些委屈,表情已經柔和了。

反倒是自己,剛才在不問緣由的情況下,就以為是陳溫被人欺負了,想要去打人,現下張阿蘭有些不好意思。

她撓了撓頭,開始轉移視線。

她離開的時候,這里都沒有開始裝扮,還是光禿禿的,現下這一看,居然大變了樣子。關了門,光線并不充足,但并不影響張阿蘭這邊看看,那邊摸摸。

她踮腳看,彎腰看,最后驚喜地對陳溫說:“怪不得你會有這樣的困擾,是不是生意十分不錯啊?我還以為你開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即使衣裳好看精致,但人應該不多才是,沒想到還是我想錯了。”

陳溫看著她走來走去的身影,最后去開了門。

張阿蘭繼續說:“你弄的可真好看。”

“也就頭兩天生意多,后面都沒有多少了。”

張阿蘭卻是注意到桌子底下的布匹,“嘖嘖”兩聲,指著布說:“這么多布,還說沒有多少。”

陳溫笑了下,倒沒說話。那些布都是那位懷了孕的小娘子她夫君送過來的,十幾匹布,布送過來的時候,由三個小廝搬的。

陳溫說他布料給多了,去掉一半,她都能做完這幾件衣裳,他還非不同意拿回去。

還說,讓陳溫慢慢做,不急,要是他夫人臨盆了她還沒做完,也行,正好讓夫人沒有了肚子再穿。

有他這句話,于是陳溫就把其他的單子先做了,想著最后做他們的。

布料給多也就罷了,這些料子都是頂頂好的。陳溫擱在桌子上,都怕積了灰塵,于是放在桌底,用布蓋上。

到前天,陳溫其他的單子也完成,這幾天原本是想做這位的單子,結果摸了摸布,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這不,讓張阿蘭看到了。

張阿蘭也不隨意去摸,欣賞完店鋪里的光景,直起身子問陳溫:“還沒吃早飯吧?”

“嗯。”陳溫點點頭,順了順自己的發:“你吃了沒?”

“我自然是吃過才來的。”

陳溫梳發的手一頓,隨后笑著問她:“餓了吧?要不要一起再去吃點。”張阿蘭怕不是連夜趕路,才能大清早的來,陳溫怎么也得再請她吃頓早飯。

張阿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狡黠,點了點頭:“那也好。”

“噗嗤。”陳溫笑了出來,她就知張阿蘭的小心思。

“笑什么?我早上天沒亮就吃了,吃的還是干糧,頂不住的,這會兒早就餓了。”張阿蘭幾步走到陳溫身邊,拉著她的手:“還好你剛醒。”

陳溫撇下她的手:“你等我梳洗完。”

張阿蘭點點頭,站在一旁等她,可越想越覺得她撇自己手的動作很早上那軟綿綿,委委屈屈的樣子,是兩幅面孔。

看陳溫在準備洗臉了,摸了摸自己的手,故意不開心道:“剛才哭哭啼啼的時候,要我的懷抱,現下不哭了,就急著把我撇開。”

說完,還假模假樣的學著陳溫抽泣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