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陳溫安分地坐在門口,陽光照在她身上,她自己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熱,因為有更磨人的地方,就是她的腦袋。
陳溫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宿醉之后的下場就是如此凄慘。
她再一次捂住自己的腦袋,哼哼唧唧地對張阿蘭撒嬌說道:“阿蘭姐,我頭疼。”
“叫你喝那么多!”張阿蘭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地扇著火苗,她正在給陳溫熬點熱湯暖胃,轉頭一看陳溫整張臉埋到臂彎里,又很是心軟地放輕語氣道:“很快了,你等等,喝完再去睡一覺就不疼了。”
陳溫微微點了點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想起昨日的事。
張花花酒量確實不如自己,她在喝了兩壇之后又倒了,這回無論陳溫怎么喊,她都不起,陳溫覺得自己又勝一次。緊接著小十一進來接人的時候怕陳溫也醉倒了,就把小六也帶來了。
小六見到花花姐喝醉了,但是陳溫還怡然自若地抿酒覺得驚訝,擼起袖子跟陳溫說,有沒有興趣和他喝一點?
陳溫正巧沒個酒友,于是就同意了。
現在想想,她點頭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小六的酒量可真不賴,她跟小六又喝了兩壇,見小六沒有要倒的趨勢,她那不是時候的不服輸的精神騰地一下就起了。
關鍵是不甘心輸給一個比自己小的小屁孩。
最后高估了自己,小六還沒怎么樣呢,陳溫倒把自己喝倒了。其實她喝到最后喝斷片了,只記得自己在不停地喝酒,還是今日午時被張花花叫醒的。
張花花不是一個好酒友,她嘲笑陳溫喝不過小六。陳溫那個氣啊,她強勁的喝酒生涯遇到了對手。
陳溫現下暗搓搓地咬著唇,她改日一定要找機會和小六再喝一次。
剛想完,腦袋就作痛。好在這時張阿蘭的熱湯也好了,端給陳溫喝,讓她養養胃,自己執扇在旁邊扇風。
“喝那么多酒舒坦嗎?”
陳溫誠實地搖了搖頭。身體不舒坦,但是心里舒坦。
張阿蘭是恨鐵不成鋼,氣惱地扇風都大力了:“改日你再喝成這樣要人攙扶回來,你也別回來了,才多大的年紀,就喜愛喝酒,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別最后像百順叔一樣,那李奶奶要是知道,得罵死你。”
“我才不會像百順叔一樣。”陳溫辯駁后舔了下嘴唇上的油,皺著鼻語氣懇求道:“阿蘭姐你可別跟奶奶講。”
她只有兩條腿,打斷就沒了。
張阿蘭只輕輕撇了眼陳溫:“看心情吧。”哼,現在知道怕了!
依陳溫了解張阿蘭的程度來看,看心情就是同意了,她呼一口氣,把碗里聚成一個小圓的油吹開點,喜滋滋地繼續喝湯了。
喝完湯后漱了口,陳溫捂著腦袋,全身無力般地倒在地鋪上,滾了一圈,趴著睡。
別把她叫醒了,她要一覺睡到明天早上!
張阿蘭無奈地走過去踢了踢她的腳。
陳溫聲音悶悶:“別鬧。”
“還要起來吃飯嗎?”
“不吃。”
“這是要睡到明早?”張阿蘭笑了,搖了搖頭:“睡吧睡吧。”
她很貼心地把店門關上,留一個小縫等劉銀杏回來。
陳溫睡得沉,劉銀杏還不歸家許是和阿征哥一起吃晚飯去了,于是張阿蘭只好自己一個人胡亂地解決了自己的晚飯。
邊吃邊嘟囔:“陳溫睡得跟死豬似的不起來吃飯便罷劉銀杏那丫頭怎么這么不矜持!一會兒回來可得好好教訓她一下!”
不過張阿蘭沒等到劉銀杏回來,反而等到飯后獨自一人散步的春春。
春春看到她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張阿蘭想了想,便把她叫來,兩人就坐在店門口聊上了。
睡得正熟的陳溫頓覺得自己被一陣外力推醒,她用力揮開推搡自己的手。
很用力地一聲“啪”把陳溫嚇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推她的張阿蘭,頭上冒著汗,一臉焦急。
她不怪自己打疼她了?
陳溫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占了她的地盤,她推不動自己,正氣得把自個兒叫醒呢,害怕挨罵,于是她貼心地往旁邊挪了挪,想閉眼繼續睡。
“不好了陳溫,劉銀杏不見了。”
“……唔。”
“已經很晚了,劉銀杏還沒回來。”張阿蘭急得跺腳:“我剛才出去找了一圈,不見她。”
“你去書院找過了沒有?許是張高征把她留下過夜了呢?”陳溫自個兒喃喃講完,一下子睡意就沒了。
不行啊!劉銀杏還小,談戀愛就算了,親親小嘴她能接受,但留下過夜可不行,張高征怎么能這么禽獸?!
“沒有,張高征沒有留下她,夫子準了張高征的假,他正在外面找銀杏呢。”
“呼。”陳溫松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張高征沒做什么禽獸的事就行。
突然,她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張阿蘭的手:“你說什么?她不見了?”
“是啊,張高征說她離開有一會兒了,聽我說劉銀杏沒回來,他急得也告假出去找了,我連忙跑回來告訴你。”
陳溫連忙拿過旁邊的衣裳,隨便套上開始穿鞋。
“快快,再出去找找。”
“嗯!春春告訴阿芝嬸一聲后也幫忙去找了。”
張阿蘭出店門,走了一會兒又折返回來告訴方娘子讓她幫看著門,方娘子同意了。
張阿蘭方才提裙追上陳溫。
巷子里尋了半圈,陳溫她們就迎面裝上張高征和春春。
張高征急得眼眶泛紅,似要流淚。
春春說:“到處都找過了,就是不見銀杏姑娘的人影。”
陳溫捏緊拳頭,看向張高征:“你們爭吵了?”
張高征猛搖頭,語速飛快:“未曾,我今日因為功課多,陪銀杏吃完飯后散了會兒步,本想送她到店,但走到中途的時候銀杏就催我回去,我不依她就不樂意,怕耽誤我的功課,強硬地讓我回去。”
說完他一個重重地喘了兩口氣,控制自己的情緒,又說:“都怪我,要是我送她到店,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陳溫怕他落淚,嘆了口氣說:“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到銀杏。”
要是銀杏沒遇到壞人不知去哪兒散心也就罷了,要是遇到什么……陳溫不敢想,那她怎么和劉楊木交代啊!
春春說道:“我已經讓我娘已經去官府找我哥了,他也會叫別的捕快一起找,咱們也快點去找吧。”
陳溫連連點頭:“對,快走。多謝你了春春姐。”
“舉手之勞,銀杏姑娘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