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春闈,錄取了三百余人,封疏凌的隨侍阿石與江六兩人前去看榜。
長長的榜單看下來,江風進和王映寒赫然在列。
意料之中的事,江六十分高興,阿石還在榜單上找一個一個的找自家少爺的名字。
江六都有點同情他了,這確定能找的到嗎?
阿石擠著人群湊過去,一個一個仔細看,他認識的字不多,但封疏凌三個字還是認識的!
看了半晌,榜單都快看完了,他猛地驚叫一聲,指著其中一個名字道:“江六,快看,我們少爺上榜了!”
江六:“......”
他狐疑的走過去,果然在榜單的末尾看見了封疏凌三個字。
就很震驚。
不過江六又很快明白過來,這每次科舉的錄取人數,其實也會按照參考人數以及州府大小來酌定的。
南陵茂陵兩州距離京城太遠了,每次前來京城參加科舉的學子數量并不多,畢竟能供得起一個讀書人,且能承擔這么多盤纏的人家不多,越往難走,越是落后貧窮,這是地域造成的,沒有辦法。
雖然封疏凌的學問放在京城學子中對比可能不出色,但若是南地兩州中,還算是很不錯的了,而他又有伯府出身的背景,父親外派十來年,前段時間又在山匪暴亂中立了功。
這些或許都有些影響,綜合下來,就把他給錄取了也不無可能。
阿石高興瘋了,他家少爺竟然考中了貢士,回去老爺知道了可不知道得過高興呢。
阿石跟江六回到茶樓,跟江風進他們報喜。
阿石只看到了封疏凌的名字,但是江六看的就更多了些。
錢國公府雖然兩位被人看好的少爺傷了胳膊沒能參加春闈考試,但是另一位本不出挑的庶出少爺上榜了。
看來皇帝對國公府還是有偏愛的。
這些科舉考試,說是公平公正,其實為了制衡各個貴府世家以及各大州府,在錄取人員上還是有許多內幕。
不過在前三甲的角逐上,可就真的得靠實力了。
封藍柚聽說后非常高興,特別是封疏凌,已經高興瘋了,他不可置信的問阿石:“確定么?是我的名字?你不會看錯了吧?你認的字就不多啊。”
阿四:“......”
封疏凌自問自答:“對,是這樣,肯定是你看錯了吧,我不信,我要去確認一下。”
封藍柚在一邊不走心的安慰道:“哥,你放心,阿石
肯定沒看錯。”
阿石猛點頭。
封藍柚又道:“說不定是同名同姓呢?”
阿石:“......”
封疏凌恍然:“對啊,有這種可能,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考不上的啊。”
雖然在南地的時候,先生也常夸他,但也是在南陵了,教書先生只是個秀才,哪能和四門書院的先生比呢。
來了四門書院后,他就整天被嫌棄了。
封藍柚對江風進和王映寒說:“既然你們都考上了,不如辦個慶賀晏吧,去鴻興樓怎么樣?”
畢竟眼前這三人可是準進士了,不管殿試結果如何,入秋后都要到地方赴任,以后想要見面就不容易了。
王映寒正想推辭,封蔬凌道:“好啊,而且要給父親去信,讓他趕緊來京城看榜,這估計是我這輩子最光宗耀祖的時候了!”
必須讓他老子親自見證一下。
封藍柚好笑:“剛剛還說那榜上的不是你,現在怎么又急著給父親去信。”
封疏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是我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封疏凌這個名字這么好聽,不可能有人跟我同名同姓的。”
幾個人從茶樓里出來,跟著封藍柚回了文昌侯府。
王映寒猶豫了一下,對封疏凌道:“我就不去了,我回伯府等你吧。”
下個月殿試,殿試完他就要準備回南陵了。
封疏凌道:“別啊,回去做什么,一起跟我去文昌后附吧,不是說好要慶祝一下的么?”
封藍柚聞言,也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過為了避嫌,她倒是沒有與對方說話。
倒是江風進看懂了封藍柚的臉色,主動走過去,道:“王公子還是一起吧,今后一起為朝廷效力,或許會有需要彼此幫忙的地方。”
王映寒看著江風進平靜客氣的模樣,點了點頭。
在京城放榜這日,遠赴南地調查鹽場一案的刑部尚書,以及大理寺卿等人在何昊謙一行人的護送下,回到了京城。
一同回來的,還有部分被押解進京的涉案官員,以及部分人證。
封軾作為南陵知州,又幫茂陵處理了暴亂和山火,此次也在隨行的隊列中,皇帝點名讓他入京稟報詳情。
鹽場一案被壓著,知道的人并不多,這事影響太大了,尚未查清楚之前,沒有人敢泄露出去。
但是這一通調查下來,結果也不甚理想。
位山匪頭子在押解的過程中被劫走了。
這是十分重要的證人,又是鹽場管事又是山匪大當家,雖然他最后并沒有供出主使者,但他承認了鹽場確實由他接手了兩年左右。
而且從他最后一次的供詞中,說出了其中私鹽的其中一條水上路線。
經過查實,那片水域和山地竟然是靖寧候四年前置辦下的產業。
而鹽場正好經營了四年。
這個供詞很關鍵,但是除了那位山匪大當家之外,沒有第二個證人。
如今人又被劫走了,大理寺和刑部只能繼續派人順著水路一路走訪下去,試圖找些線索。
但不管有沒有線索,靖寧侯都很危險了。
封藍柚回府后,先來到老侯爺的院子,自從江文在南陵發現了山匪大當家那有解藥的線索后,便一直派人追蹤著。
不過這次總算找對了方向,他們在東邊的某個村寨里問到了相似的藥草。
那個小部落并不屬于當朝領地,他們甚至連語言都不相通。
能找到這個草藥,實在是十分艱難,但效果卻也很有效。
老侯爺雖然還沒痊愈,但每日都可以保持清醒了,甚至可以短暫的下地走動。
只是身體依舊虛弱,當年戰馬上揮斥方遒的魄力已經被消耗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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