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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危險即將到來了,可卻怎么也躲不開,這是因為人力有限,而學武,則是為了極大地提高這種人力,所以武功越高的人,面對危險時,反應更快,躲避的能力也更高。
但是,總歸這種能力也是有限度的,很難在一瞬之間就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一下子又拔高出不少。
畢竟,學武越到后來,想要突破和進境越是艱難。
而林鈺方才,就是那樣。
明明按照她先前展露出來的實力,最后那一擊她是絕對躲避不掉的,可是那一剎那,只在那一息都不到的功夫,她不但躲避了,還沒有被這一致命之拳的拳鋒給擊傷。
這本事也太了不得了!
若是換了敖展自己來面對大當家的這一招,即便他當時僥幸躲開了,也免不得被那一拳裹挾而來的威勢給震個大傷。
敖展也是自小就習武的,雖談不上習武成癡吧,可也是喜好精研天下奇功的,此時見了這樣一個身負絕學的小姑娘,哪里有不好奇的。
林鈺沒有直接回答他這話,唇邊一笑,跟著道:“我也是拜了師,才學來這套功法的……”
只是她這話還沒說完,面前少年突然一撩衣擺,就準備拜了下來。
“喂!”
林鈺見狀,驚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攔。
用了巧勁把這少年托起,她這才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著道:“敖山主,實在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門派這套武功功法,只適宜傳給女子,而且也不是什么女子都能習的,須得適宜才可。”再說下去就要關系到許多內情了,林鈺自然打住不提。
只那敖展一聽只有女子才能習這功法,倒也沒在意她后面的話了,只是詫異地道:“天下大道不都應該殊途同歸嗎?怎么這武功功法還有分男女的不成?”
“當然有了……”
林鈺還聽說過只能太監來習的功法呢,只是此時沒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敖展聽她說得這樣言之鑿鑿的,又觀她面容真誠,目光明亮,一時倒也不好再揪著這個說下去了,于是只能聳了聳肩,暫時先作罷了。
之后他便帶著眾人繼續下山,林鈺這才確定先前這人果然是有意捉弄他們的,此時帶著他們下山的路,雖然也不好走,盡是些草木繁雜,怪石嶙峋的小路,可好歹不像之前那般諸多艱險。
本來鐵信等人見了這條路,再回想之前,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想起這小子方才與自家表小姐說的話,好歹是良心發現,真的打算送他們下山了,于是也便在心里少罵了幾句。
等到他們來到雷山最外層的那片密林時,子時都已經過了,待穿過密林,來到外面的一大片雪地時,林鈺果然一眼就望到了前方有幾個手執火把,裹著厚皮襖的山賊,以及那些山賊之后的一大群車馬和人。
隱隱看到了些熟悉的身影,等到這一刻,林鈺繃了一整晚的精神,才緩緩開始放松了下來。
快步奔到了那些人面前,林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先聽見了對面后方傳來一道渾厚而又驚喜的聲音。
“大小姐!”
是常威。
林鈺一聽到這道聲音,眼眶都忍不住酸熱起來,還好,萬幸,這一世,常威還在。
她低低應了一聲,隨后就聽見一陣咯吱咯吱,是有人快步踩在雪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到了跟前。
就著旁側山賊手中的火把,以及地面白雪反射的銀光,林鈺一眼即看清,來人果然是常威,只是他卻是一瘸一拐過來的,頭臉都有臟污,身上還有不少深深淺淺的血跡。
一到了跟前,似是一下子沒穩住身形,那只傷腿猛地踩進了雪里,頓時疼得他齜了下嘴,可他還不忘又喊了一聲,“大小姐!真的是您過來了……”
說話間,他喉頭好像就是一哽,林鈺也忍不住開口道:“常叔你受傷了?快別動了,有話等會兒再說。”
雖然她此刻心里也很焦急、激動,可此時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于是她便朝身畔的鐵信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幫忙去照看常威以及隊伍里其他的傷員,同時還要順便查驗清點貨物。
這些在來路上他們就已經找機會打手勢交流過了,此時自然是林鈺一個眼神,他們就領命去了。
常威也知道大小姐眼下還有事情要處理,于是也就只喊了這一句,又看了她兩眼,就由著鐵信把他扶去了后面。
林鈺看著他們都過去了,這才笑著過來與幾位山賊都行過禮,好生感謝了他們一番,又說等回去之后,必要再奉上大禮。
幾個山賊聽了自然都是眉開眼笑,為首的一個還笑著去撞了下旁側敖展的胳膊,擠著眼睛沖她笑道:“這不是都看在了阿展的面子上嗎?小娘子你想感激,得好好先去謝謝我們阿展啊……”
林鈺看他笑得一臉促狹,心里就知道他們都想歪了,不過她自然也懶得與這些人解釋,好在敖展此刻也看不下去了,搭了下那人的肩膀就把他推去了一邊,口中道:“我這邊還有話說,你先借個空子。”
“行,行,行,不打擾你和小娘子說私房話……”
那人笑嘻嘻地就和身旁的幾人推搡著走遠了些。
林鈺無奈搖頭,這才把眼神望向了敖展,開聲問他道:“不知敖山主還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
只要別提什么拜師的事情,都好說。
敖展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了笑,就道:“是我突然想起來的,就提醒你這邊一聲。你既然帶著人出山了,那就盡快回去吧。”
“何意?”
雖然林鈺本來也是打算盡快回去的,但此時聽他這樣額外提了出來,心中仍不免有些緊張。
然后她就聽見敖展接下去道:“也沒什么,就是聽說北蠻人那邊快打過來了,好像這次來的人還不少。”
林鈺一聽,心中立馬就是一緊,的確,若真是兩邊要交戰了,那到時候對進出城的管制自然要比現在嚴得多,萬一戰事膠著,說不得他們這些人都得被困在此處,連個消息都沒法往家里送。
她心里一邊在想著接下來的安排,一邊就忙朝著敖展行禮道謝,敖展手一揮,依舊笑得爽朗,“就當你欠了我個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