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看著怎么那么像姑娘？”
“不會就是個姑娘吧。”
“快看，大個子去欺負人了。”
“這個大個子，仗著自己有個哥哥在做副官，在軍營里沒少欺負人。這個新來的大夫，慘咯！”
好些士兵，手環胸，等著看好戲。
看著蘇春被打倒。
“嘭。”大個子被放倒了。
還沒見說上幾句話，就見大個子被放倒了。
就那么簡單，沒有什么招式，沒有什么動作，就一個動作就把大個子給放倒了。
“娘嘞！”
又見新大夫站在大個子身上，又手中的槍指著大個子，“你要是再敢來搗亂，我就一刀刀割下你的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個子被放開了，他直接跪下求饒，絲毫不敢還手。
蘇春點了點頭，抬起手對著不遠處放一槍，“嘭。”
“啪。”天上一只鳥兒掉了下來。
“娘嘞！”
“啊咧！”
一眾士兵，驚掉了下巴。
“小大夫武藝高強！”
“小大夫，惹不得啊。”
“神射手啊！”
蘇春一手叉腰，一手拿著武器，對著圍觀的眾人說：“想要活著就不要來招惹我。”
“我不僅會用手術刀，還會拿武器。惹到我，準保讓你去見閻羅王。”
蘇春的武器指過去，一圈的士兵，紛紛后退，擺手表示不敢。
聽話就好。
蘇春招呼民夫，“去把這里清理一下。”
“民夫隊長過來，跟你們劃分一下工作。”
蘇春直接在地上攤開一張規劃圖，跟冒出爐的民夫隊長說：
“你帶著你村里的人，去這邊挖個大茅坑，旱廁要弄好，要便于排水清淤。”
“你帶著你村里的人，到這邊去搭帳篷，這邊是風口得要安置伙房。”
“你帶著你村里的漢子，去運石灰，沒有石灰你就想法子。”
“你這一隊人，把這里劃分出來，建立帳篷，給那些來干活的婦人休息。”
吩咐好工作，蘇春說：“需要帳篷的，去問監軍要，需要銀錢的也去問監軍要。”
蘇春帶了二十個十里莊的兄弟過來，誰要是不聽她的話，就讓十里莊的兄弟們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都吩咐出來了，蘇春召集軍中大夫，宣布：“傷兵營今日起，由我來接管。你們都得聽我的。”
“從今日起，你們要是看病，都得穿上白大褂。這白大褂一天一換，或是一天多換。不要讓你身上的臟東西，弄臟了傷兵的傷口。
也別讓傷兵身上的血污，臟了你們的衣服。”
大夫們面面相覷，卻不知該聽誰的。
當蘇春亮出戴擎給的令牌，他們也不得不屈服。
“這衣服怎么是白色的，這不妥啊，給人戴孝呢。”一個大夫不同意。
“什么戴孝不戴孝的，這白色顯臟，臟了就要換。”蘇春還說，“我們這是在救死扶傷，也是在為自己積功德。穿白色衣服，也算是給去死的漢子們送一程。”
“統統都穿上，我跟你們將軍說了，讓他派人到敵軍去，兩軍交戰不殺大夫。
我們穿上白色的衣服，更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大夫。這般就多了生存的機會。”
在蘇春強硬的要求下，他們穿上了這不倫不類的白大褂。
“五歲以后，我就沒穿過這種罩衫。”
“這么大年紀了，往身后綁衣服帶子，還是頭一遭。”
“沒法子，誰讓管理我們的是個娘們。”
厲害。
這個大夫，有眼力，一下子就看出新來的大夫是個女人。
蘇春沒聽到他們說什么，而是帶著助手去巡查傷員。
走了一遭，蘇春直皺眉頭，很多人需要重新包扎，需要做清創手術。
蘇春點了十幾個重傷傷員，給他們排上序號，與洪剛說：“記住這個序號，等下你依次將這些人送進手術室。”
“好。”
一頂白色的手術室，被十里莊的兄弟們搭建起來了。
蘇春帶上自己的工具，征集所有大夫，讓他們在邊上旁觀。
她不僅要救人，還要教人如何救人。
內科她必定沒有這些大夫有經驗，但在外科上，她的知識已經超越了他們幾百年。
“什么是手術？”
“做什么手術？一個黃毛丫頭，還想讓我們做學徒。”
“豈有此理，我要見將軍。”
“這事我不干了，讓我聽一個小丫頭的，我寧愿去做民夫，扛扛抬抬也不愿聽她指揮。”
招募來的大夫炸開了，他們不愿意聽一個姑娘吩咐。
傷兵營里氣氛微妙，有暴風來臨前的架勢。
蘇春一點也不擔心，既然他們不愿意來學習，她就帶著自己人先做起來。
開肚子、開胸膛取東西，她比誰人都要熟練。
雖然這些年不常動手，但技藝也沒落下。
“給后面的人吃點麻藥。”末了她加上一句，“記得收錢。”
“要是他們不愿意呢？”
“那就告訴他們給忍著。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好。”
蘇春在里面有條不紊地做了幾臺手術，縫線后抬頭就見到了將軍。
她懸著兩手，讓人給她擦汗。
戴擎站在門外不進去，“你辛苦了。我讓伙房給你熬雞湯，等你弄好了就能喝了。”
蘇春點點頭，她不想說話。
戴擎讓開位置，讓洪剛把傷患送進去。
等他收回視線，看著這些大夫，說道：“你們看明白了什么沒有？”
骨科的、傷寒類的大夫，都無話可說。
這個小姑娘的行為，令他們不解，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樣做對傷者有什么好處？
他們有太多不懂了。
沒人敢出聲。
他們不是膽子小，就是已經知道了將軍的態度。
一個二十歲的大夫站出來說：“送進去六個人，其中有四個是我們認為必死無疑的。
被她這么一弄，又是灌藥，或許他們還有活路。”
“你叫什么？”
“回將軍，草民李東，草民的家里三代都是大夫。”
“你換上衣服，進去幫忙。”
“是。”
李東順從，直接回去換衣服。
戴擎看向剩余的大夫，“你們各司其職，做回原來的活，如果里邊有什么吩咐，就立刻去辦。”
“誰要是懈怠，或是陽奉陰違的，輕者軍法處置，重者……殺。以你之命，殺雞儆猴。”
戴擎的氣勢，壓得他們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