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一處書房。
“主公,有信件。”
一人看了信件之后,怒起,“廢物。沒用的東西。”
“主公,何事讓你如此憤怒?”幕僚問。
“戴四那家伙死了。”
“死了,如此萬全之策,他還能失敗,確實沒用。”幕僚也覺得惋惜。
“本以為他會攔下世子的步伐,沒想到這么多人手,還是失敗了。”
一個女子笑道:“戴擎也不是吃素的,當年他能在皇帝的暗算中活下來,可見本事不一般。”
主公怒氣不減,“戴四死了,也折損了不少人手。”
幕僚問:“戴四是怎么死的?”
“他中了戴擎的計謀,踩進了蘇春為他設置的圈套,被戴擎和蘇春聯手弄死了。”
戴四的死其實更為簡單,只是下面的人為了減輕罪罰,將世子與世子夫人的計謀寫得更陰險一些,寫得更不可思議一些。
主公拍桌,“這次派去攔截戴擎的,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是暗衛中的佼佼者。
培養一批這樣的人,你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嗎?耗費了這么多人力物力,還是不能動戴擎分毫。
沒用,沒有,都是沒用的混賬。”
見主公生氣,幕僚不敢做聲。
女子卻大膽說話:“現在殺不了,我們便石失去了先機。戴擎只會更加防范,我們只能等待機會了。”
主公捏碎了茶杯,一口氣咽不下去。
“必須要在他回京前,殺了他。”
女子不同意,“哼,這個皇權還沒拿下,就想要兄弟相爭,你們也未必想得太天真的了。
別到時候,皇權還沒到手,自己人反倒弄死了自己人,給他人做了嫁妝。”
“有戴擎在,我們誰都不敢越位。”
“那是現在,如果侯爺登了天,那就不一樣了。縱觀歷史,沒幾個嫡長子會繼承大位的。”女子魅惑一言,“你現在該想的不是殺戴擎,而是如何把老爺子推上位置上。”
“老爺子這些年,越發讓人糊涂,心思也不是我們能猜的。想要他上位,得要費一番心思,好好謀劃謀劃。”
主公平下心來,“如果放任戴擎不管,會不會斷了我們的路?”
“現在就管了戴擎,我們的路更不好走。只要戴擎擋在前面,擋住了明槍暗箭,我們才有機會一步登天。”
主公想通了,不再因戴四而生氣。
想想還是覺得憤怒,在戴四身上傾注了太多心思,抱著巨大的期望。
結果戴四還是死了。
女子說道:“文臣里頭,有許多不服老爺子的,可以從他們那里下手。老爺子不想反,我們便逼他反。
武將的脾氣,他可以忍但是那些文人逼他的,他必定會怒揭而起。”
主公嘆氣,吃下了戴四的虧,“著手京都的事情吧。”
處理了戴四,戴擎帶著蘇春以及一干大夫,快馬加鞭往金州趕。
猜到金州范圍外圍,就見有大量人群遷移。
尋來當即的縣丞問:
“這些都是從疫情區逃出來的人。”
“前面不遠就發生疫情了。”
“病死了好多人,大家都不敢在村里住了,都逃荒出來了。”
蘇春攔下過路的人,問他們:“發病的人是什么癥狀?”
“有什么反應?”
一婦女說:“我家鄰居就有這樣的,先是肚子痛,然后頻頻跑茅廁,上吐下瀉的,后面還拉出血來。腸子都要出來了。”
一人不同意,“你胡說,明明是突然倒地了,然后一直抽搐,像發羊癲瘋一樣。”
“你才胡說,染上了瘟疫,飯吃不好,第二天整個人臉都瘦削起來,腰酸背痛,像是被虐待了一樣。”
“死了,后面都死了。發病的人都死了。”
“這是報應,報應啊,是你們不敬水神才引起的。
如果聽我說,獻童男童女給水神,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攔下的人,各自說了自己知道的情況。
其中不凡有夸大的。
“問出了什么?”
蘇春回憶一下,“很有可能是因為水源的問題,引發的腹瀉。”
“細菌大量滋生導致形成病毒,流傳性廣有人傳人的危險。”
一個學生說:“依照圣賢圣恭皇太后留下的筆記,遇到人傳人,得要隔離,用石灰撒地面消毒,要清潔的水源。”
蘇春頷首,“這是外部的需要,我們得要阻止百姓的流動。”
“不能讓他們遷徙,他們會把瘟疫帶到別的地方去。”
“不能啊。”一人聽說不能搬走,立馬是同意了。“你不讓我們搬走,不就是想要害死我們嗎?”
“快走吧,再不走就不讓走了。”
“這些官員,根本不懂百姓的苦。”
“走吧走吧,不要聽她的。”
一旁歇腳的人,紛紛離開,避蘇春避得遠遠的。
不能因為他們而壓下自己的想法,她與戴擎說:“我們得要進入內部,為了不讓瘟疫流傳出去,必須要阻隔人流的走動。”
“瘟疫是有潛伏期的,三五天里看不出變化,一旦過了潛伏期就會病發,一個傳一個,整個村子都是了。”
“阻隔人員的流動,還有其他的嗎?”戴擎問。
“你讓村長,看住本村的人,輕易不能讓外出,且不收留任何不屬于本村的人。盡量不要聚集玩耍,讓百姓都到田地離去,去看田地去砍柴也好。
就是不能聚集在一起。”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去調兵,控制金州的周圍,你和黑子先到一瘟疫發生地去。
這是我的令牌,見到令牌,州府會給你面子,州府大人要是不聽你的,你大可取而代之。”
“好。”
“切記,一定要小心。”
“嗯。”
“黑子。”戴擎叫喚。
“屬下在。”
“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夫人。”
“屬下遵命。”
戴擎與蘇春分別,他要去調動兵馬,控制金州的疫情。不能讓疫情擴出去。
從外到內,看到的景象越發的可怕,沒到一個地方,蘇春書寫一份防疫手稿,叫人擴散出去。
每到一個地方,她便召集當地官員,開一場緊急會議。
要是有人不聽從,還是發國難財的,當即讓黑子把此人關押,另外選人手擔起防疫救災工作。
晚上蘇春給戴擎寫信:“這很可能是痢疾,傳染得很快,有好多病人進入了重度病期。
我們需要大量的退熱湯劑,大量的人手,我帶來的大夫、學徒根本不夠。
大郎,事情很嚴重,我需要整個國家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