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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愿點上安神香,見太后娘娘睡得安穩之時,立刻退了出去,將門輕輕關上。一早等候在門上的小太監慌張地看著余愿。
“噓!”余愿整了整衣冠,“領班的太監沒教你規矩嘛?朝云殿內不準高聲,就是殿外也要輕聲慢行。”
那個小太監告罪立刻跪在地上,“余公公,圣上和世子爺遇襲了。”
“余公公!余公公!……”
余愿在眾太監的攙扶下才堪堪站了起來,“如今怎么樣?禁衛軍呢?怎么還不前去救駕?”
那個太監立刻道,“世子爺將圣上救了回來護送到宮門口,前方來報說的圣上無事,”
余愿拍著胸脯,“還好還好,無事就好。”
“只是……”
那小太監一說,余愿腳又軟了下去,“只只只是什么?”
小太監望著余愿道,“……只是世子爺衣裳上到處的都是血跡。”
“余公公!余公公!……”
進了宮門,李程洵就大搖大擺的做到了地上,就是守門的士兵扶她也不起來了,拉著陳情和許諾兩人跑真的是太累了,真是將她畢生的經歷都消耗殆盡。
“李程洵你身上……”
李程洵搖著扇子道,“叫什么大名,叫表哥。”
旁邊的禁衛軍立刻東看看西看看,剛才自己什么都沒聽到。
“世世子爺您身上都是血!”許諾震驚地嘴都禿嚕了,好半天才說清楚。
“身上?”李程洵低頭一看,果然滿身的衣服被血讓成了紅黑色,就連扇子都沾染血跡,“不對呀,自己剛才也沒動手才對,怎么就粘上血了呢?哦,對了!”李程洵一拍腦袋,“就是剛才穿過紅姬身邊給沾上的,但是著急沒怎么注意,我說怎么有點行動不便的感覺,趕緊沾了一身人血。”
“嘶”李程洵一陣痛呼,對面站著被禁衛軍圈圈圍住的陳情問道,“表哥,你沒事吧?”
“沒事。”李程洵搖搖頭,表面說著沒事,心里頭卻是罵翻天了。“好你個天道,明明是那十幾個人偷襲在前,而且還以多欺少,陳情的暗衛不知被干掉多少,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有錯嗎?”
“表哥,你看著天干嘛?”陳情奇怪的而看著抬頭揚望著星空的李程洵,不禁納悶,難道天上有什么?可惜他什么也沒有看見。難道是只有修習了旁門左道之術的人才能看到?陳情不禁納悶。
李程洵卻蹭了一下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后對著最近的那個禁軍道,“披風。”
那個禁衛軍像是一愣,然后利索的將盔甲上的披風摘下來,雙手奉上。
李程洵接過披在身上,遮住滿衣服的血跡,一邊系著繩子,一邊同那個侍衛講,“我身上的錢想必也是染了色,你找他要吧。”
那侍衛隨著將懶得手指一看,居然是圣上,趕緊低頭,“屬下不敢,這就當送給世子爺的。”
李程洵一看這兄弟這么會來事兒,立刻道,“謝謝了兄弟。”
陳情見李程洵突然要走,上前攔住,“太醫馬上就到,你要不還是檢查一下再走?”
李程洵擺擺手,表示自己真的沒事,“這些都是不小心沾上的,我是真的一點事也沒有,”然后小聲的講,“我的得盡快回去,把那些收回去,要是嚇到旁人也就不好了。
對了,另外一張符,你可以留著,要是下一次再遇到危險想今天一樣便行,但是一定要勸他們回去,要不然他們會更可怕。”
陳情不禁疑惑,“要是勸不住呢?”
李程洵抓耳撓腮,“那你只有通知我了。”
“其實表哥今晚可以在宮中住下,要是母后知道這件事,第一時間又沒有見到表哥,肯定會很擔心的。”陳情再度勸道。
李程洵卻心意已決,“我一個外男留宿宮中,那于理不合,會招人非議的。再說了這時辰也不找了,要是回去了玩樂國子監就關門了,到時候若是助教、博士的要我解釋,這事還真不好說,此乃機密。
姑母那里,若是可以就不要告訴她老人家了,再說她日夜操勞已然很辛苦了,要是因為我的一點小事在耽擱她休息,就真的難辭其咎了。”
陳情剛妥協答應,半路又沖出來一位死死的抱住李程洵的大腿,任李程洵如何扯都沒能扯開。
“圣上,世子爺,您們可擔心死奴才了。”
李程洵看到這哭天抹淚家伙,“余公公您消息可真靈通,姑母知道了嗎?”
余愿搖搖頭,“太后娘娘看了一下午的折子,才點了安神香睡下,消息一傳道,老奴怕下面小的們說的有些不清楚,但事后娘娘聞起來,奴才亦不能講明白,到時候讓娘娘急出病來便是奴才的罪過了。”
聽著余愿繞了老半天的話,李程洵終于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姑母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你也就不要告訴姑母了,讓她白擔心。”然后李程洵看向陳情,“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表弟,表哥先撤。”
說完,李程洵連忙將震驚的余愿掰開,然后搖著扇子走了。
到了遇襲的地方,來的京畿大營的人正在清理現場,原先的十幾具尸體也依稀搬走。臨頭的那位,李程洵居然還認識,這不就是那位桃花運極深的留侯獨子——沐小侯爺嘛。
而紅姬那幾個,居然坐成一排,都在街邊的店鋪臺階上嗑瓜子,這獨成一道風景。幸好他們還聰明,知道隱去了身形,沒讓這些看見。要不然這還不得把人給嚇得半死,到時候自己的右胳膊怕是也保不住。
“長風見過姜世子。”一身鎧甲戎裝的沐長風下馬同李程洵見禮道。
“沐小侯爺,別來無恙啊。”李程洵打著客套話,心中卻是想著,“怎么這么倒霉,遇到這個爛桃花小子,這小子身邊爛桃花真的不少,氣運還是緋紅,真是一個讓宿主又愛又恨的命格。”
“世子爺,今日當真英勇,不禁國子監武試得魁,而且還救駕有功……”
李程洵是真沒閑心同這個沐長風在這里閑聊,“沐小侯爺有什么話可以直說。”
沐長風一聽也不繞彎子,“還請世子爺將遇刺的相關事宜告訴在下,在下也好追擊幕后指使的真兇。”
“事情的起由我可以告訴你,但是這些人最后是怎么死的,我真的無口奉告。”李程洵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告訴你我是用的秘術了,我是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