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腳步聲逐漸走遠,李程洵抬眼看著面前這個身著天青色袍子,頭戴方巾的書生打扮的少年郎。
李淮寧聽著遠處的動靜笑了,便收了捂住前面不速之客嘴的手。
“剛才多有得罪,兄臺莫怪。”
李淮寧起身謙禮道。
李程洵也拍拍灰塵站了起來,一聽聲音,詫異道,“大學之道?”
“兄臺也在研讀《大學》?”
李程洵趕緊搖頭,“不不不不,我對此沒什么研究。”
“兄臺莫要謙虛,要不咱們談談如何?這大學之道……”
李程洵趕緊拱手,“那個還有事,后會有期后會有期”
“誒兄臺,小生李淮……”
后面什么李程洵就沒有聽清了,出了這府邸,李程洵趕緊飛奔似的往外跑。
好不巧,一出去就見到袁浩帶著的人馬。
因為不敢驚動,袁浩也只帶了三四個人,不過各個都是頂級的高手。
李程洵根本不敢在使用符箓的法術,這天道著實厲害,這真要是喉嚨僵化封住了,吃什么?喝什么?等死嗎?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李程洵提著腿兒就趕緊跑,不管不顧。眼看著就要被追上的時候,一陣風刮了過來。
“大人,人不見!”
袁浩止住他們驚呼,“先不要伸張,此時的從長計議。”
李程洵躺著赤峰的背上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氣喘勻了,趕緊坐起來揉揉腿,一邊揉腿還一邊扯著赤峰羽毛。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不是說在外面守著嗎?我差點就被袁浩一劍給砍了。”
赤峰疼得在空中大了個璇璇兒。
“嘿!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去引開他們,就憑那個書呆子能救得了你?”
李程洵順了順赤峰羽毛,“這還差不多。”
“現在去哪里?”赤峰問道。
“當然是回府了,這聽了一晚上墻根兒,我真的補補覺了,不過怕也是噩夢連連。”
一聽到這個赤峰來了好奇心,“你都聽到什么呢?”
“嗯,這個都是秘密,不能說,說了就不是秘密了。”
赤峰拜了一眼,聽著李程洵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在天上的李程洵看著底下那燈火通明的地方,“那是我的房間?”
“按這個速度來看,應該是不錯才對。”赤峰道。
李程洵掐指一算,胳膊一疼,“不好,青璃那里出事了。”
“青璃,你背著我收的那個小樹妖?”赤峰問道。
李程洵扶額,糾正道,“你這話說的多有意思呀,可別讓人誤會。”
“你可不就是拿著我住的神袋,收的人家,你經過我允許了嗎?”赤峰傲嬌道。
李程洵扯著一根羽毛,“你說這東西是你做主呢,還是我做主呢?”
不到須臾,赤峰便敗下陣來,“你你你做主。”
“快點飛下去。”
回到房間的李程洵,趕緊將身上的夜行衣換下來。然后穿著一身白色的寢衣,外披著一套華服,操著手打開房間的門。
看著外面被跪著的西池,和被幫著的青璃。
“這是鬧得哪一出?”表面上李程洵問道,心里卻是嘆了口氣,幸好也只有自己院子的里的人在,而自己院子,除了西池就剩下一個煮飯的婆子,那個“察言觀色”“深藏不露”的婆子。
此時那個婆子不在,雖然是燈火通明,可能是因為原身的脾氣的緣故這個院子即使是出事,鬧出動靜,也沒什么下人敢過來看熱鬧。
李程洵看著地上跪著的西池,再看看后面手上被幫著粗繩貼著黃符的青璃。
“你們倆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李程洵自己從旁邊端來一個木椅。本來西池和青璃都想過來幫忙的,李程洵瞪了兩人一眼。
李程洵打著哈欠,“說吧,這大晚上你們不睡,爺還要睡不是。”
李程洵擺出一副極不耐煩的模樣,微瞇著眼睛,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青璃也很是抱歉,本想開口,又一眼被李程洵給瞪了回去。
只好閉住嘴巴,嗚咽咽地跪著。
“你說,西池。”
西池點頭,“公子,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奴婢覺得這女子來歷不明,而且還身懷絕技怕是別人送進來加害公子,便暗中觀察,接過奴婢發現此女,擅長妖術,不是個正經女子,今日她還去了柴房,我看見她對著一團空氣說話,舉止怪異,甚為可疑,便將她綁了起來。”
李程洵眨眨眼睛,白日里就看到西池對青璃警覺的很,只是沒想到居然發生這樣的事。
李程洵看到青璃,傳音道,“你好歹也是一只三百道行的樹妖,一個人靠近你都感覺不到?”
青璃那個委屈,這個西池跟不是人好吧,走路一點身影沒有,有些時候一整天都不說話,跟個石頭是的。連同著身體感官都異于常人的微弱不可聞,她那里注意到這些。
而且本來都夜深人靜,她不是也被公子您派去盯著那個閔哲了嘛。誰知道她中途折返回來,就這樣當場被逮住。
李程洵聳著眉毛,傳音道,“你自己解釋,這般模樣,我也不好明面上幫你不是。快點想說辭。”
看著西池目光上移,李程洵趕緊蹙眉,正聲道,“這事可大可小,還是要弄清楚為好,也不能但聽你的一面之詞。”
西池低頭,“公子此言甚是。”
李程洵看向后面的青璃,“說吧,你到柴房到底是干什么的?”
“這這這……”青璃嘀嘀咕咕地很是為難,這該如何是好?
李程洵咳了咳,青璃看向公子,只看到那眼神下瞟,順著公子的目光,青璃發現公子豎著三根手指。
青璃立刻道,“這個,其實三目道長并不是我表哥。”
西池回頭看向青璃,“你……”
“你誤會了,這說三目是我表哥只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其實我是三目的師姐。”
西池看了看青璃的外面,“你最多十七八歲,那個三目道長一看就是三十出頭的人,怎么會是你師兄?”
西池轉頭看向公子李程洵,“還請公子明斷。”
李程洵點頭,安撫西池,繼而對著青璃道,“你還有什么解釋的嗎?”
青璃癱坐在地上,對著西池道,“我們入門看得只是早晚,那里是什么年紀,三目師弟雖然年紀比我大,可是確實比我入門晚,按資排輩,確實是我師弟才對。”
“那你對著那柴房的尸體干什么?”西池再度問道。
“這個這個……”青璃看向對面的公子,“您說我應該是去干什么?”
李程洵咳了咳,覺得喉嚨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