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暗暗的把那個王家少爺給記在心上,雖然顧大公子他沒辦法肖想,也沒膽子肖想,但是越絕不允許那些不如他的人肖想!
這般想好,劉恒目光便轉向那個龜縮在暗處的京兆尹。
建康的街上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祥和,而衛國公府卻亂做了一團。
自家世子又病了!
“薛凱,快去請宮中的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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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的小廝看著表二少爺抱著自己世子進來,頓時嚇得不行。
就是常年居家不見人的老國公也拄著拐杖來到了姜嵐的院子,旁邊還跟著一個白發白胡的老頭。
薛明睿趕緊起身施禮,“姜爺爺。”
姜武只是微微點頭,中年喪子,對于膝下的子侄他都沒多加照拂,只是認得是長子媳婦家的孩子,懂事聽話平日對姜嵐那孩子多加照顧,是個當哥哥的樣。
薛明睿乖乖地站在一邊,看著躺在床上額頭冒著冷汗的表弟,心頭焦急。
姜武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那孩子,眼睛里并沒有什么神色,只是吩咐旁邊的老者上前診脈。
那老者坐在床邊的矮凳上,白眉微皺一皺。
“世子需要安靜的環境。”
衛國公姜武淡掃了一眼,起身,后面立刻有小廝攙扶。剛走到屏風,便回頭看了薛明睿一眼。
感受到眼神,薛明睿趕緊點頭走了出來。
一步一回頭,眼中擔憂似要決堤,表弟一個人躺在那里都沒人照顧。
所有的小廝婢女都在站外面,里面除了那位老先生就是一個端茶遞水的都沒有。
之前姜嵐重傷薛明睿在外地購買重寶,得到消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時候,姜嵐的傷勢已無大礙。
以前只是認為表弟性冷,不喜鬧,院子就只放了幾個人。
如今看來,真的有點奇怪。
薛明睿坐在下首,握在手中的茶杯細細地摩擦,卻半點未動。
大約小半個時辰,那個白胡子老者走了出來。
那個老者邊走邊擦汗,“沒什么好生修養幾日即可。”
薛明睿想進去看看,還沒動,就被旁邊衛國公的隨從攔了下來。
姜武起身,一雙滿經滄桑的眼睛里面不見光暗,“時辰不早,嵐兒需要休息,明睿你改日再來吧。”
話已至此,薛明睿再要留下來就太不懂事了。
“是,姜爺爺。”
出了府門,看著等候在馬車旁的薛凱,薛明睿的臉黑了三分。
“讓你請的太醫了?”
見自家公子薄怒,心急地不行,“公子不是我,是他們。”
薛明睿看著薛凱指著國公府前的護院,眉頭一蹙,拍了一下薛凱的肩膀,“有什么事回府再說。”
薛凱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公子,事情就是這樣,小的拿著名帖請來了太醫,整個衛國公府的人都不許那太醫進去,就是小的也不讓。”
“非說是府中有絕世名醫,不需外人。”
“您說這么怎么能是外人呢,那太醫也是公里的,如今太后是姜家姑母,圣上是表少爺的嫡親表弟,這哪里是外人了!”
看著小廝氣鼓鼓的臉頰,薛明睿也知道他沒有說謊,姜府確實是這樣干了。
再想到今天姜國公對自己的態度,不準自己看望傷病的表弟,亦絲毫不過問表弟為何成了這般模樣。連大夫也不肯用宮里的御醫,果然和朝中傳聞的一樣,姜國公痛失愛子,性情大變,跟姜太后更是關系近乎決裂,絲毫未曾進宮見過。
就是當年先帝病重欲托福幼帝,姜國公也斷然拒絕。
如若不然今日便不會是姜皇后與安平王兩虎相斗的局面。
但是,嵐弟是姜國公的親孫呀,為什么,總覺得姜國公有種讓表弟自生自滅的感覺。
真的如外界傳聞的一般,姜國公痛失愛子視唯一的親孫為眼珠般呵護疼愛,教養于府中?
以前,薛明睿很少去國公府,他是信的。
如今…
身子很重、很重
她在干嘛?在下墜?是,是在下墜!姜嵐往下一瞧,竟然是無盡的深淵。這是哪里?突然停住,身子一轉,腳尖有冰冰涼涼的觸感。好像到底了。
環顧四周,漆黑一片。不,那不是漆黑,只是日光被黑幕籠罩,影影約約只能看見四周的方寸之地。
這里是六界之外虛空之內的無盡深淵,她以前來過。
腳下是冰涼徹骨的黑巖石,任何力量無法傷起分毫,它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吸食一起法力。
黑曜神石就是黑巖石的萬萬年的結晶,尋覓甚是難求,更別說帶走。
突然腳下一軟,姜嵐跌坐在地上,沒有預想的疼痛,反而軟軟的,有一種芳草的清香。
姜嵐抬眼,周圍變得清晰了很多,但是天還是烏壓壓的,或者說更本沒有天。
無盡深淵沒有白天黑夜,開闊的是她的視野。
姜嵐站起來,往深處走去。
遠處隱隱約約有個茅屋,茅屋上升起炊煙。
有人!
姜嵐提高了警惕,悄悄地打開籬笆,無聲的潛入。
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喚住。
“夭夭,飯好了,快過來。”
姜嵐一怔,“夭夭”是自己的乳名,除了家里人沒人知道。
轉過身,入目的是一幕春風般的畫卷。
那桃花樹下一襲白衣,頭發沒有束起隨意披散,像是如墨的瀑布,隨風而動。臉上卻是灰塵仆仆的,像是抹了黑炭,腰間系著圍裙,看樣子是在做飯。
跟夢中的一樣,卻又不一樣。
如今自己是在夢中?
她不知道,只知道從虛空出來的時候她丟了一只愛寵和一段記憶。
只是在后面十幾萬年,那個叫“弱弱”的男子總是會入夢。但總是一個片段,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呼吸,從來沒有今日這般清晰。
看著眼前的飯食,兩菜一湯,兩碗飯。
簡單,賣相尚可,至于口感…姜嵐看了一眼對面那完全像是打過仗的男子,不奢求。
那個男子一直在忙,又是收拾碗筷,又是打掃屋子……姜嵐就坐在吃飯時的那個小木凳上,呆呆地看著望著那個忙碌的男子。
眼見的天很快的黑了下來,可是怎么會天黑呢?
難道這不是無盡深淵?那又是虛空的哪里?或者亦不是虛空?
躺在床上,四周都靜悄悄的,充斥姜嵐耳目的是隔壁輕緩的呼吸聲,他好像睡了。
聽著隔壁的呼吸,姜嵐的眼皮也越來越重,直到呼吸也放緩起來,漸入夢境。
咳咳咳咳,一睜眼,眼前是薄薄的煙霧,是佛香焚燒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