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忻好不容易送走了來訪的幾位大人,正準備歇息,柳延那邊又有最新的消息。
“蔣老伯兒子的下落查出來了。”
李忻皺眉,“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往日里奶兄可不會這般婆婆媽媽,除非這次面對的人和事不簡單。
“小姐,這件事咱們還是不要參合為好。”
一盞茶杯滑過柳延的面頰,直直地砸向地面。
外面候著的傾月嚇了一大跳,偷偷看了一眼,只見暗衛長柳大人居然跪在地上,看樣子像是在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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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何事?居然惹得主子這般不高興。
“傾月。”
主子一叫,傾月趕緊站了出來。
“把地上收拾了,然后退下,所有人不準靠近,否則,殺無赦。”
傾月后脖子一涼,直覺告訴她主子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她不敢耽擱,趕緊收拾了殘碎的瓷器和水漬,即刻退了下去。
“我已李家第十六代家主的身份命令你,把你所查的消息報上來。要不然,這暗衛長有的是后起之秀。”
柳延抬頭看向高坐在上方的女子,想起了五年前,在老國公的跟前聽命的時候,他那時還不是暗衛長。
“主子。”柳延從懷中取出一長薄紙,呈上,“全在上面。”
李忻接過,只是眉眼掃了一下便越發凝重。
“謝右安。”
翌日,李三爺告假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工部,就連宮中也有耳聞。
“李云滄不就是告個假嘛,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他成日里點卯不也是混沌過日子,也沒見做過什么實事。”
內侍看著站在池塘邊有一波沒一波撒著魚食的主子,繼續道,“王爺,您忘了嗎,那位如今可是被召了回來。”
端王陳爍看向水中逐食的魚兒,“李忻那小丫頭?莫非今日有什么喜事不成?”
“哪有什么喜事,是女侯要去拜訪柳老太傅。”內侍笑著答道。
“那好玩了,也不知道大姑母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內侍看到自家主子嘴角玩味的笑容,自告奮勇道,“王爺,要不要奴才給隔壁穿個消息?”
“只是傳個消息那哪成,這出好戲倒是要親自看才有意思。”
“王爺的意思是?”內侍疑惑道。
端王陳爍將手中的魚食盡數撒向了池塘,然后拍拍手,接過旁邊內侍遞來的帕子,“讓人備好禮物,咱們到隔壁給宣慈長公主請安去。”
“諾,王爺。”
城西花照街拐子胡同,柳家便坐落在此處。
李忻下了馬車,正準備去扶身后的母親大人,卻被急忙下馬的父親接了胡。
“小心。”
看著父親鄭重其事,溫柔無比將母親扶了下來,十分的小心周道,李忻酸壞了一排牙。
“父親剛才怎么也不來扶扶女兒?”
李忻假裝吃味道,得來的卻是李三爺的一腳。
“一邊去,可打攪爺和你母親。”
李忻搖搖頭,長吁短嘆,直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兒女不值錢。”
一切的一切都被同樣請假在家的大舅舅一家看在眼里。
“咳咳賢之你跟我來。”
李云滄一看大舅哥眼神就知道,然后轉身瞪了李忻一眼。
李忻吐吐舌頭,便是很無辜,待父親轉身之后,還特意打著手勢多謝大舅舅“仗義執言,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
“這就是阿皖吧,這么長高了這么多,大舅母都快不認識你啰。”大舅母裴氏立刻上前招呼道,還親切地拉著柳氏的手,羨慕道,“還是阿瀾運氣好,生的這么能干的女兒。”
雖然知道要為人謙遜,但柳氏還是忍不住心中驕傲,她女兒即使沒了太子妃之位,那也是大陳最璀璨的那顆明珠。
“嫂子說笑的,誰不知道煦哥兒才是真的才高八斗,少年英才。我家阿皖比起煦哥兒來,那就是小打小鬧。”
一串互相吹捧,許久不見的姑嫂迅速熱絡了起來。
“咱們也別傻站著了,快進去吧,母親得了消息,今日早早就等著,如今還眼巴巴地看著。咱們快進去吧。”
裴氏這么一說,柳氏的眼睛就有些濕潤。
“阿娘,起那么早作甚,阿皖合該在長安待上個個把月,又跑不掉。阿娘想見她隨時派個人傳個話就行,何必眼巴巴地等著。”
看著抹淚的柳氏,裴氏心中也很是不好受。
“去年母親七十大壽,得知阿皖要回來,高興地不成樣子,沒曾想半路那韃子來犯,阿皖不得不回到塞北坐鎮,老人家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倒還是落寞。”
柳氏緊握著李忻的手,“若是可以,我愿阿皖坐在窗前繡花,承歡父母膝下,也總比在塞外刀上舔血的日子好。”
“母親”
柳氏拍拍女兒李忻的手,“為娘無礙的,等會兒見到你外祖母可得乖點,你出門在外,戰場兇險,她不知為你擔了多少驚嚇。”
“知道了母親。”
“阿皖是個好孩子,云瀾咱們先進去吧。”
柳家壽安堂上,一個穿著粉衣的少女拉著一位鬢白的老奶奶,撒嬌道,“祖母咱們就坐下等吧,表姐都下了帖子,這次肯定會來的,您就別擔心了。”
柳老夫人搖頭道,“不不不,我要去接囡囡。”
“爹和娘親去了,這天氣也不暖和,大冬天的,咱們還是在屋里坐著吧祖母。這么敞開,等下表姐來了還不得被凍著。”
柳萌最后一句倒是起了作用,柳老夫人也不鬧騰了,乖乖地坐回了里屋。
壽安堂的其余幾個姑娘倒是不安分了。
“這都多少時辰了,怎么還不過來,這超一品的架子當真不小。”說話的是柳家的大姑娘,李忻還未出征塞外前便嫁了人,夫家也是官宦子弟,只是雖然為家中長房夫人,但是還有個繼室所出的嫡次子爭寵,日子過得倒不如表面般的光鮮靚麗。
“你若是不愿意,便待在邢家,沒求著你回來。”
柳茵本就是小聲嘟囔,原本以為柳老夫人耳背,該是聽不見才對,真的今日那李忻回來,耳朵倒好使了不少。
“祖母孫女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
“去年您七十大壽,盼星星盼月亮,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大駕光臨。如今這既然傳了帖子,怎的還讓家中長輩等如此之久。本就是她架子大!”柳茵嘟著嘴很是不以為然。
“你懂什么!阿皖那孩子守在偌大的邊疆,怎的因為我老婆子的壽宴而貽誤戰機。你以為阿皖像你似的,整日就盯著后宅一畝三分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