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包上,王福順帶著一家老小干得熱火朝天。
女人割草,孩子負責捆綁背回去曬干了作柴火,男人負責翻地。
嘿喲嚯咯的,讓路過的人都來問一兩嗓子。
“王福順,你開荒呢!”
“是呀,開荒出來種些東西。”
“還真是賣鹵味掙錢了啊,二兩銀子都能拿出來了。”語氣中不無酸意。
王福順呵呵笑:“哪兒啊,這開荒的錢啊,是我那小孫女兒上山打獵來的,那鹵味還到虧欠咧,都是靠我那孫女打獵補上的。”
“……苗丫頭就是厲害哈,哈哈……哈哈……”
路人打著哈哈,找借口走了。
王福順哼了聲,繼續手上的活計。
有些人,想占人便宜,又見不得人好,真不知道是什么心態。
還能是什么心態,嫉妒唄!
王守田養傷的這些天,眼瞅著王德仲家是越過越好了,那個恨啊,好好的被褥都被他給撕破了。
王胡氏心疼得不行,又舍不得罵兒子,只得拿針線縫起來。
“縫什么縫,壞都壞了,換床新的不就行了。”
王胡氏瞪他:“換新的不要錢啊,家里錢都拿來看病了,哪兒還有余錢。先將就著蓋吧!”
王守田氣得不行,不想看他老娘那張臉,下床就要走。
“誒,你去哪兒啊,大夫讓你靜養!”
“別煩我!”王守田回頭就是一吼,怒目橫眉的樣子讓王胡氏不敢再多說一句,只能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
唉,兒大不由娘啊!
王胡氏神色黯然的回房,繼續縫那被撕破的被褥。
王守田坐在門口,陰毒的眼睛盯著王德仲家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有所感,他看到了王德仲,一個人在那里東張西望,時不時的抓一個人問話。
王守田一雙手撰得死緊,那日情景,歷歷在目,他受的傷,他受的辱,此仇不報,他王守田誓不為人!
當然,他還不傻,沒有沖動的沖上去揍人,只是看著,心里在暗暗謀劃。
王德仲似有所感,望了過來。
“哼!”待看清是誰后,重重一個冷哼,還揚起自己的拳頭示意了一下。
王守田讀懂了那個動作的意思:要是再打他們家主意,他就揍他。
“呵!”到時候,看是誰揍誰!
陰陰一笑,就轉身進了屋,比起老娘,王德仲更讓他不喜!
王德仲把他那最后一笑看在眼里,直覺不是什么好表情。
于是乎,他直接轉身回家,他要告訴媳婦兒孩子他們,以后離王守田遠點,能避就避。
張良芬看王德仲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剛想調侃他兩句呢,就被他鄭重的打斷:“良芬,以后看著王胡氏王守田他們都離得遠點兒,聽到了沒!”
“咋了?你碰上他們啦?”
“嗯,王守田那孫賊就不是什么好貨,上次沒訛成咱家還被咱們給揍了,指定記著呢!”
“啊?那他不是遲早要報復回來?”張良芬有些擔心,王守田那個二混子,做的混賬事可不少。
“先避著,咱們慢慢想辦法。”
“那你自己也要注意啊,還有孩子們,爹娘大哥他們,也要叮囑一下他們……”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去找他們跟他們說去!”
好巧不巧,王苗苗在這時踏進了家門。
“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兩人同時道:“苗,你回來的正好……”
對于兩人說的避開王守田的事,王苗苗不甚在意。
他要是敢來,她就有本事讓他又來無回。
可王德仲夫妻不這么想啊,看自家閨女不當回事的樣子,足足給她做了半個小時的思想工作。
王苗苗現在相信大話西游里唐僧能嘮叨死人的殺/人手法是可實行的了。
腦仁疼,要炸了的那種疼。
這種手法她這一輩子是無法嘗試的了,累!
“這都是家長的通病,忍一忍就好了啦!”小愿早就屏蔽了外界聲音,聽不到兩人叨叨,不過聽著王苗苗內心吐槽,還是不忍心安慰了一句。
“通病?那建議他們治一治,藥錢我可以給掙。”
“噗哈哈哈——宿主你也太逗了!”
王苗苗淡淡的掃了它一眼,進廚房去看泡著的黃豆。
已經泡得脹了起來,想來再泡上兩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趁著這兩個小時,王苗苗叫著沒再出門的王德仲和張良芬一起把準備工作做完。
扎十字方巾漏斗,訂模型方框,把紗巾剪成適合大小用來做包帕,還去搬了幾塊四五十斤重的石頭回來。
兩個小時候后,張良芬和王德仲背著兩大桶黃豆,手里還提著兩個桶,后邊跟著王苗苗,三人往村口的大榕樹下去。
那里有個大石磨,是村里打來公用的,平常村里人磨點米面之類的,都是用那個磨。
因為地勢寬敞,很多婦人沒事都會聚集在那兒,聊點八卦,扎點鞋底。
看見王德仲他們,頓時沸騰了起來:“良芬妹子,你們兩口子這是背的啥呀?”
“泡的黃豆,來磨漿嘞。”張良芬笑笑,跟王德仲兩個互幫著把背簍放下來,給他們看背簍里的東西。
“喲,還真是黃豆呢!”王趙氏也在,探頭一看,咋舌不已:“還泡這么多?”
“德仲,德仲媳婦兒,你們家那么多好吃的還吃黃豆糊呢,磨這么多,吃得完嗎?”王福順的嫂子,劉美的公婆,王明亮的娘,王芝。
對王福順一家的態度雖說不上好,但也不差,這句話倒是沒有惡意。
其他人卻是曲解了她話中的意思,唏噓不已:“就是,你們家賣那鹵味肯定也賺了不少吧,怎么還吃黃豆糊呢?”
黃豆糊雖然不難吃,但也沒好吃到哪里去,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管餓。
張良芬尷尬:“不是莫黃豆糊來吃,是我家苗丫頭想琢磨點新吃食。”
“哦,啥新吃食啊?”這話引起了一眾的好奇,黃豆能做啥新吃食?
“說是什么豆干。”張良芬笑笑,等著王德仲去打水來清洗石墨。
這石墨應該是有些日子沒用了,上面積了一層灰和落葉。
“豆干?”很快就有人想到了豆腐:“和鎮上賣的豆腐有區別嗎?”
畢竟那東西也是黃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