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河縣縣衙門前很是熱鬧,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路過的都會停下來問兩句,然后也不走了,留下來跟著看熱鬧。
山賊被抓,對于平民百姓來講,那可真是好事一樁啊,紛紛都想一睹為民除害的英雄面容。
在眾多百姓的見證下,八個山賊都被打入大牢,不日將押往知府審判定奪。
因為這幾個山賊手上都犯有人命,縣衙不能判處死刑,需要上面來判刑。
王德仲王德昌出了縣衙后,還沒從驚悸中回過神來。
單純的二人只以為那幾個山賊只是圖財,那大刀也不過是用來嚇唬人而已。
哪曾想,那幾人還是個殺人犯。
如果不是王苗苗,那他們豈不是會喪命?
兩人不約而同去看王苗苗,只見她垮著一張批臉,臭得不行。
很想問是因為什么,但還是算了。
其實也沒啥,就因為跪了下縣太爺而已。
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以!
跪別人,王苗苗能有個好臉色那就怪了。
她堅定,以后再也不踏進這勞什子縣衙。
因為山賊一事,野豬也沒能放出來,更別提賣了。又在縣衙耽擱了一個多時辰,想輾轉其他地方都不行,因為還得在天黑之前趕回去,不然家里會擔心。
幾人無奈,買野豬的事情只能另選時間。
三人隨便找了個攤子吃了碗面,就匆匆趕著馬車往回去了。
縣衙里,縣太爺鄧洪新躺在躺椅上出神,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
直到一個男人進來,鄧洪新才回過神來,直起身看向他。
“大人,事情已經辦妥。”來人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嗯。”鄧洪新又重新躺了回去,比之剛才,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來人恭謹站在一旁,問道:“大人,那三個人要不要……”
鄧洪新搖頭:“先觀察著,先別得罪,哪怕……”
“是!”
王德仲他們回去后,把遇到山賊改成了遇到幾個混混,把賣野豬的事情給耽擱了,怕家里人擔心。
王福順也沒說啥,只要人沒事就行,賣野豬,過兩天再去就是。
兩兄弟賠笑,不追問就行。
王苗苗卻是在想一個問題,關于那個縣太爺。
從上公堂她就發現那縣太爺跟那山賊頭子之間有貓膩。
如果只是這樣,王苗苗倒不會上心,畢竟她只是聽王德昌的建議做公民該做的事。
讓她上心的是,自縣衙出來,就一直有人跟在后面,直到半路,才沒有再跟上來。
本來想格殺掉,但被小愿給攔住了,它說那只是探查,真的殺掉那人,就會麻煩不斷。
哪怕如此,王苗苗還是對那縣太爺起了戒心。
縣里他們家必定還是要去的,下次在敢跟,她就讓他有來無回。
小愿沒說話,它讓它家宿主忍,又不是讓它家宿主當軟柿子,還任人拿捏。
又是兩天過去,原定說是再去趟縣里的,沒成想前腳走進吳慶輝那雜貨鋪,后腳就下起了大雨。
這入夏另的天就跟那娃娃的臉一樣,還真是說變就變。
吳慶輝還打趣他們:“還真是趕了巧啊,這再慢那么兩步,就被琳成落湯雞了哈!”
“可不是。”王德仲嘆氣,這屋檐水都成線了,明天看來是去不成了。
不過也好,老爹這兩天還在念叨呢,這天不下雨,那三畝地就得請人澆水,現在看來,那錢是省下了。
吳慶輝瞅了外面一眼,噠噠把算盤一收,直接讓明康明安兩個把門關了:“雨下這么大,這生意是沒法兒做了,關門關門。”
明康明安好笑,每到下雨天,東家都是這樣,隨性得很。
都沒生意做,吳慶輝卻不像別的老板那樣愁眉苦臉的,摸摸王苗苗的頭,就讓幾個人跟著他回家去:“這么大的雨,你們想回去也回去不成,走,去我那兒,整點好酒好菜喝幾杯。可惜呀,你們爹他沒來,我嗨沒聽他講完他上戰場的故事咧。”
王德昌呵呵笑:“吳叔,光是我們來您家做客,多不好意思啊,您哪天也去我們家做做客唄,這樣您想跟爹他聊多久都行!”
吳慶輝摸摸胡子,恍悟到:“你說得對,我還沒去過你們家呢!”
“是呀,吳叔,您還沒去過呢,我家……”
今天慫恿吳慶輝的都沒想到的是,他會如此說風就是雨。
第二天早上,王德仲幾個看著收拾妥當,拎著大包小包的,就等著他們上馬車的吳慶輝吳唯晨他們,滿頭問號?
你們這是干啥嘞,要去哪兒嗎?
“看什么呀,趕緊上來,就等你們了?”吳慶輝看著還呆愣站在那兒的幾人,催促道。
“啊?”王德仲幾個沒反應過來。
“不是說去你們家嗎,走啊!”吳慶輝無語的看了他們眼,讓他們趕緊上車,磨磨唧唧的,要拖到啥時候呢?
“您,店不開嗎?”王德仲猶豫再三,還是問道。
吳慶輝再次給了他個無語的眼神。
后邊兒王明康輕輕扯了下自家爹的袖子,小聲道:“今兒明兒兩天是休沐日。”
王德仲:“……”是他忘了。
天還在下小雨,王福順知道王苗苗幾個去不成縣里,猜測他們上午就會回來。
甚至已經給他們安排好工作,準備讓他們去田里看看。
昨兒夜里雨大,得去看看苗子有沒有受損的。
只是他猜中了前頭,沒猜中后頭。
回來的不止他們,連帶著吳慶輝一家也來了。
王福順驚訝后,趕忙把人迎進屋里。
“吳老弟,你們怎么來了?”
吳慶輝好笑:“王老哥這是不歡迎我們來?”
“哪兒的話呀!”王福順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這不是怕招待不周嗎,你看我這屋,亂成這樣,你也要讓我面子掛得住嘛!”
吳慶輝哈哈笑,別說,這屋里一眼掃過去,還真是夠亂的。
不是臟亂,而是雜物太多,收納沒做好。
簸箕鋤頭這些農具,還有一些竹編都是堆在這屋里。
王德仲王德昌還不傻,是把人往王德昌家帶,而不是帶去王德仲家。
王德仲家不能給人看的秘密太多,王德昌家就好上不少,也就后院里的菜打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