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當真?”
“騙你天打五雷轟!”
張士維在考慮良久后,咬牙同意。
如果真是那樣,這一千兩,值!
反正這錢他可以找上面報銷,花得他也不是很心疼。
這次來沒有帶夠錢,所以張士維不得不選擇明日再來。
待他們馬車一走,王福順家門口就被好奇的村民圍住。
“老倔頭,看你笑得這么開心,這是談成了?”
王家這兩天登門的人太多,想不讓人知道都難,羨慕的羨慕,嫉妒的嫉妒。
可也沒法呀,誰讓人家運氣好呢!
王福順笑笑:“嗯,談成了。”
“那賣了多少錢啊?”
王福順睨了那問話的人一眼,笑瞇瞇道:“想喝就恕我不能多言了!”
一千兩,說出來還不得嚇死他們。
“說說唄,一個大男人怎么忒的小氣,連說都不給說一下。”
王福順搖頭:“說不得,會遭人惦記的!”
說完,就把門給關上了。
眾人沒勁兒,但有忍不住猜測王福順究竟是賣了多少錢。
有的猜測,幾十兩,也有人猜測一百兩,一時間眾說紛紜。
第二日,張士維就帶著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和五張一百兩的銀票來了,還有一式兩份的契書。
主旨意思就是這鹵味方子已經賣給他們蘇家,除王家自己可以售賣之外,就不得另外再賣予他人。而蘇家那邊,也將在一定程度上護佑王家。
雙方在契書上按下手印,一手交錢,一手交配方。
王福順到底是心性不堅定,一千兩銀子的高價讓他徹夜難眠,跟王苗苗商量之后,把豆干的做法也寫在了紙上,還副贈了兩道關于豆干的菜譜。
這樣,王福順才心安不少,今兒跟張士維藥價那是半點不虛場合。
另外,除了把幾張配方遞給張士維外,還遞給了他一大個大布包,不重,輕飄飄的。
“王老,這嗨給我送個禮呢?”張士維掂了掂,樂道。
王福順呵呵:“張掌柜想多了,這里面是兩味香料,胡椒和辣椒。”
“哦?”張士維再次覺得自己的見識不夠,臉忙把布包打開來看。
里面是兩個小布包,一個里面是渾身紅艷艷,只有指長的尖錐物,一個里面是黑皮皺巴的顆粒物。
王福順指著紅色的說道:“這個是辣椒,吃下去嘴巴舌頭甚至是肚子都會火辣辣的。”
又指著顆粒物體道:“這是胡椒,也帶著些微辣味,不過跟辣椒不同。”
張士維拿著細瞧了半天,疑惑:“那這個怎么用?”
王福順沒好氣:“自然是放鹵水里面了!做菜也行,這些東西不多,你可得省著點用。”
張士維卻覺得自己上了當:“你是說這兩味香料也是鹵味里必須要用到的?”
“不是。”王福順回憶著王苗苗的話,道:“加了這些嘛,這鹵味就是香辣味,不加這些,那鹵味就是五香味。這東西我們的存貨也不多,你可別打主意了啊!”
“還有啊,這辣椒越煮越辣,剛開始吃的人接受不了,你少放點兒,就跟那紙上寫的一樣,后面其實都不用怎么放。”
“哦,哦,好!”張士維就跟小時候一樣,‘夫子’說,他記。
臨走前王福順還不忘跟張士維約法三章:“張掌柜,咱們今兒個賣了多少錢,給你拿了什么,說了什么,你可不能跟別人說啊!”
張士維人精一個:“知道,王老放心,我還有我這車夫嘴巴緊得很!”
之后,便揚長而去。
看著王福順利落的關門,讓關注著它家的一群人更是好奇,這鹵味配方,到底能賣多少錢?
于是接下來的兩天,不少人往王德仲張良芬他們身邊湊,有意無意的提起這件事,然后借機問起賣了多少錢。
又或者是:“你們那配方少說也買了一百兩吧,都這么有錢了,嗨賴磨豆子啊?”
“哎喲,這衣服你們還自己洗呢,我看呢,你們就應該招兩個下人。”
“看不出來啊,這衣服怎么還穿這么破舊,咋個不置辦些新衣裳呢?首飾也沒個,你們家……”
語氣中的酸味蓋都蓋不住,比那醋壇子打翻了還味兒大。
不止他們,連王東,王兆木,王小翠這些跟王福順家關系好的人家,幾日來聽到的閑言碎語也是不少。
小翠都直接被她爹娘看著不準出門了。
還有人攛掇自家孩子去跟王家那幾個孩子打聽的,就比如說王秋菊幾個。
王苗苗掃了她們一眼后,只有一句話:“不知道。”
王苗苗冷場能力可謂是不凡,讓幾個小女孩兒半天接不了話。
再說張士維這邊。
自回了鎮上后,他便馬不停蹄收拾東西前往京城。
臨走前不忘囑咐下邊兒的人,去警告一下那些打鹵味方子主意的人,想得罪蘇家,盡管來!
還有,照顧著點王家那邊兒。
王家不知道這么多,都在愁這段日子該怎么過,總不能不出門吧?
可村里那些人說話實在是難聽,從來都不知道,他們有這么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