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六月中旬,天氣逐漸炎熱起來,王苗苗坐在樹蔭下,臉色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拼。
她很懷念現代,真的!
重生以來頭一次。
別問為什么,問就一個字,熱!
王苗苗想不通,為什么在古代不能把胳膊,腿,腳露出來?
被別人看一眼能少二兩肉?
什么名節,什么禮制,都是狗*!
“我說宿主,這才六月份,你現在就喊熱,那八九月份你怎么過?”
“水里過!”
“別想了!八九月份你得收谷子,收玉米!天天都得頂著太陽曬!好有啊,曬谷子曬玉米,刮風下雨得搶收,天晴得再攤開曬!有的是事情等著你呢!”
王苗苗:“……你可以閉嘴!”
“好的呢~”小愿把握好尺度,沒敢大幅度刺激她,:不然又炸毛了咋辦。
近些天,能收到的黃豆已經如預料的那般,越來越少,蘑菇現在也要下雨后才會冒出,竹筍也老了。
可以說是,王家的鹵味生意,已經到了做不下去的地步。
不過,因為早有預料,沒有一個人為此發愁。
這兩個月都在家里做些閑雜瑣事,等待著秋收的到來。
王苗苗翹著二郎腿,思索著,要怎樣才能說服爺爺,往外拿西瓜葡萄這些能解燥的水果。
這段時間,王福順對她管制得尤為嚴厲,在沒他允許的情況下,都不準她往外拿東西。
真是人生無趣。
“咚咚咚——咚咚咚——”
想得正入神,突然聽到院外響鑼聲一聲賽過一聲。
“所有人到祠堂集合,特別是家里的男丁,一個都不能缺席!咚咚咚——”
王苗苗看到屋檐下王德仲突然變得凝重的神情。
就是從屋里鉆出來的張良芬,臉色都不太好看。
王苗苗不解,敲個鑼而已,之前又不是沒有敲過,怎么這次這個表情?
到了祠堂,王苗苗看著上面一個穿著制服,腰配長刀的人在那兒講話,村長里正站在旁邊,神色緊繃。
王苗苗聽了幾句,問小愿:“服徭役,什么意思?”
“徭役就是國家無償征調各階層人民所從事的勞務活動,分為力役、雜役、兵役三種。聽那人說的,這次應該是征調的力役,歷時一個月,而且還不能用錢抵。”
王苗苗疑惑:“那為什么他們表情都這么難看?”
小愿翻白眼:“能不難看嗎?就拿其他位面的歷史來說,徭役就是殘酷壓榨貧民百姓的一種強制性活動,而且名目繁多,辦法嚴苛,吃不飽還要被虐待,出現死傷那是家常便飯,還不給治!你說這種事,誰想去啊!”
王苗苗懂了,免費勞動力,是個人都不會愿意去。
回到家,張良芬就哭了起來,眼睛紅通通的。
王德仲也不知道說啥,只能安靜在一邊陪著。
每家出一人,王家已經分家,也就是說,王德仲還有王德昌,都要去服役。
可這力役哪里是那么好干的,根本就是把力役當牲畜使,很多人去了回來都得了癆病,挺不過去,早早地就交代了去。
這次還不能用銀錢抵,王家現在就是有錢也無法。
而且時間還急,明天就要收編了帶走。
王苗苗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想了許久后,問王德仲:“爹,要不要帶東西去?”
王德仲摸了摸她的頭,勉強扯出個笑容:“當然要帶了,要不然爹這一個月就穿一套衣服啊,那豈不是成了個臭爹爹?”
徭役總是隔個一兩年就會有一次,他去過三四次,家里富裕的時候,就用錢抵。
就是不知道這次為什么不能了。
張良芬和王朵朵王明喜他們聽得眼淚冒得更兇。
王苗苗掃了她們一眼,又問王德仲:“只能帶衣服?不能帶吃的嗎?”
“能,你爹可是有經驗,不自己帶點口糧阿,得餓死在那兒呢!”王德仲半開玩笑,試圖活躍一下家里沉重的氛圍。
王苗苗點頭:“好!”
王德仲愣住,閨女這個好字是什么意思?
不待王德仲細問,王苗苗已經轉身出了屋。
“宿主,你是想做什么呀?”小愿覺得王苗苗問那些,肯定是想要搞事情。
王苗苗站在后院,從后腰抽出狗腿刀,嚓嚓兩下,對著光線看了看泛著冷光的刀刃,眼中劃過滿意的色彩。
“拿頭野豬出來!”
“你準備做什么?”
“肉干!”
小愿恍然大悟,趕忙拿了頭野豬出來。
彎刀舞動,行云流水,所過之處,骨肉分離。
“宿主好刀法!”小愿毫不吝嗇的拍著馬屁。
王苗苗淡淡掃了它一眼,拎著兩條豬后腿進了廚房。
肉去筋膜,切成手指粗細,放鹽腌制后,下鍋和大料煮熟后,又放入鹵鍋中小火慢煮半個小時,讓肉足夠入味。
又趁著這個時間,舀了兩斤面出來,加入蜂蜜、溫水揉出光滑的面團,蓋上布,等待著發酵。
又另外切了一大碗的咸菜,和一大碗新鮮辣椒。
看著鍋里野豬肉煮得差不多后,撈起。
起鍋燒油,放入野豬肉,文火慢炒,煸干多余水份。
接著放入磨碎的花椒粉,胡椒粉,少量的辣椒粉,最后加入一把芝麻,翻炒均勻,起鍋。
小愿出聲:“宿主,你這個沒時間曬吧?水份含量大,可放不了幾天。”
“知道。”
王苗苗淡定得很,只見她出門一個縱身,從房檐上揭下來兩塊瓦片。
瓦片?
“你干嘛?”小愿看得一臉懵。
“看著!”
小愿撇撇嘴,還不讓問,哼!
王苗苗把兩塊瓦片洗刷干凈,把炒好的豬肉放上面,撥開灶塘里的還沒燃燼的火炭,把那兩塊瓦片放置在中間,然后用一塊木板把灶門堵上。
小愿看明白了:“宿主厲害啊,灶塘都讓你給變成現成的烤箱了。”
王苗苗冷嗤:“那是你笨!”
小愿:“……”又冷不丁插刀Ծ‸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