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別叫了。”是一道略微有些粗狂的男聲。
聽見是男人的聲音,溫氿更加害怕起來,“你別過來!你是誰?!你敢過來本公主一定讓人砍了你!砍斷你的手腳,讓你不得好死!”
“我說臨滄的公主殿下,如今你手腳都被綁住,你拿什么砍斷我的手腳?話可不是光說說就行的啊。”男人嗤笑了一聲,話語中透著一股森冷,叫人聽著都頭皮發麻,毛骨聳立。
溫氿聽言頓了一下,她朝男人的聲源那邊側過臉去,聲音中帶著不確定地推測道:“你不是臨滄的人?”
“難道……”溫氿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她聲音突然尖銳道:“難道你是楚國的人?你是不是穆習容的人?!說!你快回答我啊!”
李立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位傳聞中嬌蠻任性的公主還是有點腦子的。
“呵,我是不是楚國的人和你沒有關系,還有……穆習容又是誰?她和你什么關系?”李立神思回體,轉而問道。
溫氿冷冷笑了一下,聲音中帶著恨意,“什么關系?這個問題你不如去問問穆習容,我們之間自然是仇人關系,見面就會互相殘殺的仇人關系,我恨那個賤女人,那個女人恐怕也不會待見我……”
她頓了一下,對著李立以一副早已識破他拙劣演技的語氣繼續說道:“你別裝了,我看你就是穆習容的人吧?本公主剛知道那個賤人又和溫離晏攪和在一起,就被你們給抓了,讓我猜猜……”
比時她倒忽然鎮定下來,恐怕她以為自己現在非常安全,因為她有著對方需要達成目的的價值。
“你們該不會是想用我來換回穆習容吧?呵,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想從溫離晏手中用本公主換穆習容?溫離晏可是連自己父皇最后一面都不愿見的白眼狼,怎么可能會在意一個我呢?你們的如意算盤恐怕是要落空了。”
李立聽她這么說,竟然有些啞口無言,不得不說,這位公主雖然看著任性妄為,但到底是皇室長大的,有些東西不用別人指點就通了,正如此時她能將當前情況猜的八九不離十一樣。
就在李立無話可說時,一陣強光找了進來,將兩人的眼睛都晃得一疼,昏暗的石室里黑暗無處躲藏,被光明盡數殺死。
“李立。”一道聲音清俊低沉的男聲響起,“退下吧。”
“是。”李立恭敬地朝寧嵇玉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然而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溫氿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她劇烈地掙扎著,幾乎是不敢置信地大喊道:“是你!寧嵇玉!真的是你!你這個殺我父皇的兇手,你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怎么還不去死?!你為什么還不去死?!”
寧嵇玉的聲音她聽了那么久,縱使是如何偽裝,她都能尋到端倪,更何況現下寧嵇玉可是坦坦蕩蕩地將自己的原聲給露了出來,絲毫不加偽裝,仿佛并不害怕被溫氿認出來一般。
而正是這般的光明正大,更是觸怒了溫氿。
她的殺父仇人,應該如過街老鼠般被人唾棄,只能活在陰暗骯臟的角落,他怎么敢,怎么敢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的面前,難道他心里對她真的一點愧疚,一點悔意也沒有嗎?
“寧嵇玉!你該去死!我要殺了你!終有一日我會殺了你為我父皇報仇的!”溫氿尖聲對著寧嵇玉叫道,聲音近乎嘶啞。
“你真的覺得是本王殺了你的父皇?”寧嵇玉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淡淡的,仿佛絲毫不為溫氿的情緒所動。
“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如若不是你殺害的我父皇,你又為何要逃?你這分明是心虛!”在溫氿的角度看,如果她的父皇不是寧嵇玉殺害的,那么她有辦法能夠盡最大的可能證明寧嵇玉的清白,有她在,寧嵇玉根本不必逃。
可是寧嵇玉逃了,不但逃了,還逃了個干凈徹底,在這一個多月里,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查到他的消息。
這叫溫氿該如何想?這難道不是畏罪潛逃嗎?這不是心虛又是什么?
“那天的情況,本王現在可以一五一十的說給你聽,但是你想聽嗎?如果你想聽,你就冷靜下來,本王不想說給一個只會胡亂發瘋的女人聽。”寧嵇玉在石室旁的木椅上坐下,椅子承重后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響,在這石室里卻格外的刺耳。
溫氿聽言不屑地冷聲道:“哼,你還想和我狡辯什么?”她心里已經認定了寧嵇玉是殺她父皇的兇手,所以現在寧嵇玉說什么她都不會信,只認為是他想脫罪的手段罷了。
“其實本王今日讓人帶你來,也并非全是因為容兒,還是想將那日的事告訴你,畢竟是關于你父皇的,你應該想聽。”也算是他們之間事情的了結。
溫氿冷冷睜著眼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出言阻止寧嵇玉繼續說下去。
寧嵇玉將大手擱置在膝蓋上,將那日在臨滄皇宮里所發生的一切緩緩復述,“當時皇宮里只有本王和你父皇兩個人,你父皇……”
那日一切不足一炷香的時間寧嵇玉便將全貌說與溫氿聽了。
“你說,本王會在那樣的情況下殺害你父皇嗎?在那樣一個對本王不利的環境下殺害一個國家的皇,本王連自己的后路都來不及安排,更沒有能安全逃出臨滄皇宮的把握,在出宮的每一道城門下都極有可能被抓,而本王卻堂而皇之地出了臨滄的皇宮。你猜在這期間,究竟是誰做了什么,害死了你的父皇?又是誰的人那般積極地”寧嵇玉語調冷靜地反問。
“本王想你心里應該有答案了吧?”
“如果你還不是不信本王所說的話,那你可以問問當時目擊了你父皇被殺的人,看你父皇被我殺死后,為什么不立刻通知禁軍抓捕,反而,或者說,那人究竟有沒有親眼目睹本王殺人?”
寧嵇玉輕笑了一聲,“恐怕那人已經出了宮,此時骸骨都早已涼了透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