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把腿蓋上。”
伍昭看了未卿卿露在外面的大腿一眼,冷冷地出聲說道。
未卿卿“嘁”了一聲,“伍大人管天管地,還管起老娘露不露腿來了,伍大人不累嗎?”
“……”伍昭沉默著沒說話,未卿卿也不覺得感覺,嘴角含笑一下一下以指為梳梳理著自己的三千墨發。
“殿下什么時候回來?”許久的安靜之后,未卿卿又出聲問道。
“不知道,殿下的事,我們沒有資格過問。”
未卿卿冷笑了一聲,道:“嘖,你們還是老樣子,一副主是主,仆是仆,尊卑不可逾僭的樣子,難怪外頭的人都說什么走狗走狗的,你們這樣子,也確實不怪別人說了。”
“所以你才會被無名除名。”
未卿卿愣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某個痛處。
“呵,像我們這樣的人,向來是沒有感情的,比起沒有感情的活著,不如掙脫出來,沒有感情,不代表沒有欲望,我只是想看看這世間的七情六欲,到底長什么樣子罷了。”未卿卿將目光移到某處虛空,喃喃道。
這番話,縱使未卿卿說的小聲,伍昭自然也是聽清了的,他抱著手臂問說:“所以你現在,看清楚了嗎?”
未卿卿若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低頭晃著自己頭發上的小辮子,說道:“就那樣吧,沒什么好看的。”
她說著,忽然起身快速逼近伍昭,“這世間顏色,倒是不如伍大人好看,還是和伍大人在無名時的日子快活……”
她話還沒說完,右邊的窗戶一響,伍昭已經沒了人影,人是被她嚇跑了。
未卿卿笑道:“哈哈哈哈,伍大人怎么走得這樣快,這肖王一時半會兒的可是醒不來的呢,伍大人不多留一會兒嗎?”
然而卻無人回應。
伍昭已經跑遠了,自然沒人回應她。
未卿卿慢慢收起笑容,后腳輕輕踮起,抬手摘下了窗邊未修剪好的樹枝上的一片葉子,拿在手中折成幾半,那原本晶瑩好看的指甲尖兒都染上了一抹新綠。
隨后一陣風吹過,碎葉落在地上,被吹散了。
“公主……您當真要這么做嗎?”一個年近半百的老翁佝僂著背顫巍巍地問面前沉著臉走得飛快的溫氿。
“你少廢話,我叫你做你就做,出了什么事,有本公主擔著,你怕什么?”溫氿不耐煩地說道。
這老翁是她能找來的人里最有經驗的老仵作,若是讓他來驗自己父皇的尸體,一定能夠準確的驗出她的父皇究竟是什么時候身亡,又是什么時候被刺殺的。
“可……可是……公主……”老翁哭喪著臉,跪下來低聲哭喊道:“公主!小的實在是不敢啊!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小的……小的……求公主放小的全家老小一命吧!”
老翁把頭用力磕在地上,沒幾下他的額頭上便流了血,那鮮紅的血液混著灰土,鉆進了眼睛里。
溫氿氣他不爭氣,“沒用的老東西!都說了出了什么事有本公主擔著,要是你不替本公主做這件事,你就別等被人發現了,本公主現在就可以誅你的九族!”
她父皇究竟是什么時候死的,又是不是被寧嵇玉的劍所傷,她都一定要查清楚,她是要報仇,可不能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敵人。
“公主……小的……小的……公主饒命啊,公主放過小的吧……”
那老翁仍是不敢做這等驚世駭俗的事,這里可是先皇的陵墓,他要是敢動先皇的遺體,被人發現,溫氿恐怕自身都難保,又豈還能顧著他呢?
“沒用的東西!讓開!”溫氿抬起一腳將他踹開,想自己去開皇陵。
然而那皇陵雖然沒有機關,想要開啟墓門卻需要數十個精壯的男子,而眼下只有溫氿和那老翁兩個人,是斷不可能把皇陵開啟的。
“該死!”溫氿做的準備本來就并不充足,這下不但驗不了尸,連墓門都開不起來,殺死父皇的真正兇手是誰,她難道真的不能查清楚了嗎?
她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配知道嗎?
“有人闖皇陵!”
“你們都是該什么吃的?還不把擅闖皇陵的要犯抓起來?!”
石門外忽然一陣嘈雜之聲,溫氿慌亂起來,她記得她都已經讓人把那些人迷昏了,他們怎么蘇醒了?難道是被人發現了嗎?
“快!凡擅自闖入皇陵者格殺勿論,將闖皇陵的盜賊抓起來!”
不過一眨眼,溫氿便被人團團為主,守陵的禁軍皆拿著刀劍指著她,明晃晃地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溫氿視線朝一側偏去,卻發現那個老翁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該死!這老東西是怎么跑出去的?!
“我乃臨滄公主,憑你們敢動本公主?”溫氿揚著脖子,有些虛張聲勢道。
“呵,你是臨滄公主?那我還說我是臨滄皇子呢!哈哈哈哈,這臨滄誰不知道,先皇最是寵愛那位公主,公主若是想來皇陵,大可以請示,又怎么可能深夜擅闖皇陵,你當我們是傻子呢?!”那人拿劍面拍在溫氿臉上,表情輕蔑道。
“該死!”溫氿扯下自己的黑衣,手臂不慎被刀劍劃傷了,她也顧不得痛,尖聲道:“見到本公主還不跪下,你當臨滄的規矩是死的嗎?!”
那人見溫氿如此,倒是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他們這些人長年守于皇陵之中,連皇陵之外的天空都沒見過,更別說是什么公主了,此時他們也很是懵怔。
但僵持間,有人上前來在那人耳邊說了一句什么,那人臉色變了一下,原地踱了兩步,忽然大聲朝溫氿道:“此逆賊趁防衛松懈之時闖入皇陵欲行不軌之事!現先將人押入牢中,尋日問罪!”
“你們!你們敢抓本公主!你們好大的膽子!不怕本公主叫人砍了你們的頭嗎?你們叫肖王過來!他是我的皇叔,屆時你們便知道你們犯了什么大錯了!”然而那些人絲毫沒有理會溫氿,漠然地看著溫氿被人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