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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卿卿覺得虞傾城這是在故意岔開話題,她繼續問說:“虞……”
她見虞傾城又擰起眉頭,連忙改口說道:“傾城姑娘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姑娘方才說好久不見,難道你之前見過我?或者說認識我?可我為何一點印象也沒有?”
虞傾城聽見未卿卿說“一點印象也沒有”的時候,她的周身似乎有一瞬間沉浸在一種哀傷之中,但這種哀傷來的快,去的也快,幾乎消失于無形,讓未卿卿以為方才虞傾城顯露出的哪種情緒只是她的錯覺罷了。
虞傾城淡笑了一下,道:“看來未姑娘是把我徹底忘記了,可我還記著未姑娘,而且記了這么多年。”
未卿卿聽言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只聽虞傾城緩緩將那些屬于二人卻只有她一人記得的往事一一說出口。
“未姑娘恐怕聽過我的名聲的,我脾氣不好,這幾年還好了一些,小時候更是頑皮得不行,有時甚至可以稱得上惡劣。”
那時左相虞衡一正處在仕途如日中天的時候,有時甚至忙到連府中都忘了回,更別說陪著虞傾城玩了。
虞傾城不滿自己被忽略,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想讓自己被注意到。
而其中最過分的一件,便是她裝作自己被綁架的樣子離家出走了。
但她那時太小,因為走得太遠了一些,甚至連回家的路都記不清,而當時又沒有人愿意幫助她。
那些人都覺得這么小的小孩,怕是人販子用來訛人的,生怕自己攤上了什么事,所以只能像避洪水猛獸般將她避開。
她坐在街頭,道上的臟水將她給弄濕了,衣服也是臟亂不堪,隱隱透著腥臭味。
“娘親……父親……你們何時來接傾城回家啊,傾城錯了,傾城再也不胡鬧了,你們快來接傾城回家吧……”
一陣陣瓢潑大雨淹沒了她所有的聲音,雨點子砸在她的身上,她渾身都疼得厲害。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走了過來,那女孩撐著一把油紙傘,她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多少,扎的發髻卻很是成熟,像是大人才會扎的那種。
虞傾城愣住了,直到那把好看的油紙傘將她整個人包住,她才回過神來。
“姐姐……”虞傾城虛弱地發出幾聲聲音。
那女孩沒回答,把油紙傘放在虞傾城的身邊,還給她遞了一個尚有余溫的包子。
爾后在那個女孩走后不久,虞家的馬車便停在了虞傾城的不遠處,家丁發現了她,急忙叫來虞衡一,失而復得的喜悅叫虞衡一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把虞傾城整個人抱的緊緊地,緊到連呼吸都困難。
“父親……你抱痛我了……”
虞衡一向她賠罪,“對不起對不起,父親這是太高興了……”
“這兩日,傾城受苦了吧?父親現在就帶你回去,給你吃好吃的,父親日后一定日日陪著你,你不要生父親的氣,好不好?”
虞傾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乖乖地說了一個“好”字。
但被她護在懷中的那個包子仍舊貼著她的皮膚散發著它的余溫,溫暖的、炙熱的,還有她一直妄想擁有的。
到如今都在妄想。
“很可笑吧,因為一個包子和一把傘,將你記了這么久,而你卻早就已經將我忘記了……”虞傾城自嘲地笑了一下。
未卿卿聽了這些后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張了張唇,卻終究說不出什么話來。
因為虞傾城說的這些,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也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做過這些,更加忘了又那么一個倒在街頭淋雨的落魄女孩。
虞傾城仿佛在說著有她,卻和她無關的故事。
“對不起……我、我沒什么印象,你是不是記錯了?你當初那么小,你是怎么知道那個女孩就是我的?”未卿卿有些艱難晦澀地將這話問出口。
虞傾城聲音沒什么起伏地說道:“因為我后來又去找你了,我記得你身上的繡花,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你了,我還偷偷觀察了你好久,知道你十二歲就要開始接客,每當接過客人以后,哪怕客人沒碰到你,你也要洗上好久的澡。”
“你可以忍受別人搶你的食物,卻無法容忍別人碰你的琴,我知道你做的壞事哦,有一個人在碰了你的琴后,你趁那人喝得爛醉用琴弦割花了那人的臉……還有很多很多的事,這些也許你都不記得了,但我卻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虞傾城直直地看向未卿卿,毫不避諱地問說:“現在你想起來一些了嗎?”
聽了虞傾城口中那些關于她的隱秘的事后,未卿卿才不得不承認,虞傾城所說的那個給她送傘送包子的人就是她不錯。
雖然她對此事并沒有什么印象,但是虞傾城方才所說的那些事,她都記得很清楚。
未卿卿艱難地搖了搖頭,“抱歉……我……”
“沒關系。”虞傾城笑著打斷她,“你沒必要和我道歉,你沒做錯什么,這些事對我來說也不那么重要了,一把傘和一個包子罷了,哪里值得我記這么多年呢?”
“我今日來也不是和你敘舊的,我是有件事要勸勸你,肖王這個人,你不能嫁。”虞傾城冷淡了神色,直視未卿卿說道。
“為何?”未卿卿有些意外,難道虞傾城今日這么一出,就是為了讓她別進肖王府,和她爭寵嗎?
虞傾城說:“他這個人,自私又貪婪,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他眼下是喜歡你,所以對你不錯,等他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可我若是執意要嫁呢?”未卿卿說道。
“那我也攔不了你不是嗎?不過我的話已經說到這里了,還請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未卿卿苦笑著搖了搖頭,“傾城姑娘,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管你想不想,而是你必須要去做,傾城姑娘已經算是幸運的了,能夠生在宰相之家,可我們這些人不同,不過是一些浮萍罷了,水要我們流向哪里,我們便會飄向哪里,又哪里由得我們來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