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只是路人甲

第1章 原來是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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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二十四年春,惠帝南宮修齊駕崩,皇太子南宮衍登基,改年號為永興。

永興元年,燕帝南宮衍下令各州府大興土木,增加徭役賦稅,致使百姓怨聲載道。

永興二年,各地群雄紛紛揭竿起義,戰火四起。

永興五年,皇城蕓京失守,燕帝南宮衍棄城而逃。次年,原定北侯趙凜率軍收復各地,并于蕓京登基為帝,定國號乾清,年號景春。

至此,歷經三百五十六年的東曜國徹底覆滅。

青山村,隸屬乾清國洛城的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山村,背靠青連山脈,村中僅有二十多戶人家,都是當年戰亂的時候逃亡到此的。

“打死你個賠錢貨,讓你搶你弟弟雞蛋吃!”

“奶奶,大丫姐姐只是幫我剝蛋殼,她沒有搶我雞蛋吃。”

“乖寶兒,你不用替她說好話,去邊上玩兒,當心傷著你。”

“臭丫頭,你給我起來,別以為裝死我就會饒了你!”

叫罵聲不斷從小院中傳出來,院門口擠滿了人,畢竟,才四月初,前段日子莊稼剛種下去,除了去做工的,大家都不是很忙。院中,看起來七八歲大小的女孩滿臉是血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白柳氏這次也太過分了吧,把人打成這樣。”

“可不是嘛,這不是親孫女就是不一樣,下起手來一點都不心疼。”

“親孫女又怎么樣,二丫可是親孫女,挨的打少了嗎?”

“吃飽了撐的嗎,老娘的家事什么時候要你們來管了?老娘教訓孫女管你們什么事,都給我滾!”聽著門外的議論聲,白柳氏鐵青著臉,掐著腰,破開大罵。

“呸!誰稀罕管你,住著建德花錢建的房子,花著建德用命換來的錢,卻虐待他閨女,你虧心不虧心!”

“就是,你也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建德來找你算賬。”

“快別說了,去找里正來勸勸給大丫請個大夫瞧瞧吧,再這樣下去怕是命都要保不住了。”

至于為什么大丫被打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倒也不是大家不愿意,而是每次有人阻攔,白柳氏都會在背地里再下狠手。也就里正的話有點用,但是里正家離白家又比較遠,他也不可能每次都及時趕到。

人群中,晨練結束回家而路過的言凌看著這一幕莫名覺得很熟悉,仔細想又想不起來,可能是因為大丫三天兩頭就挨打的緣故?

言凌又看了眼院中的大丫,以前大丫雖然總挨打,但是卻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嚴重過,額頭的傷口也太大了點,不請大夫肯定不行的。

這樣想著,言凌抬腳便往村尾跑去。村里唯一的大夫胡青山才來村里還不到一年,就住在村尾,希望他沒有進山去采藥吧。

也是言凌運氣好,剛趕到胡大夫家的時候,胡大夫正準備鎖門上山。言凌說明來意,便拎著藥箱,帶著胡大夫又急匆匆地返回了白家。

回到白家小院的時候,里正也已經被人叫過來了,正在訓斥白柳氏,看見胡大夫進來,便讓人趕緊去給大丫看傷。

此時的大丫已經被里正指揮著人抱進了屋子里,放在木板床上。胡大夫看著眼前面黃肌瘦的小丫頭,搖了搖頭,便著手處理傷口。

清理了傷口,抹了藥膏,又用繃帶仔細地將傷口包了起來,這才起身走了出去,看著白柳氏,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眼里滿是不贊同:“還好傷口處理地及時,沒有大礙,只是這孩子身子虛得很,平時要注意補著點。”

聞言,白柳氏剛想開口說點什么,就聽到里正一聲冷哼,她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敢說出口。

接著又聽胡大夫道:“大家都鄉里鄉親的,診金就不收了,藥膏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錢!你看我像是有五兩銀子的人嗎?”白柳氏一聽便怒了,又開始準備撒潑。

“夠了!還想不想在村里待下去了!哪有看診不給銀子的。”

又被里正吼了的白柳氏感覺自己很委屈,那可是五兩銀子啊,足足夠他們一家人大半年的開銷了,家里雖然還有存銀,但是她大孫子已經五歲了,馬上要去上學堂,要交束脩不說,筆墨紙硯哪個不要錢,現在居然要為了那死丫頭就這樣送出去五兩銀子,她哪里甘心。

“可是里正,我們家真的沒有那么多銀子,你這讓我砸鍋賣鐵我也湊不齊啊。”白柳氏說著,還真擠出了幾滴眼淚,不是裝模作樣,她是真的心疼銀子。

“銀子不夠可以打欠條。”看著白柳氏的樣子胡大夫只覺得很煩躁,他雖然不在乎那五兩銀子,但也不想就這樣白白便宜了白柳氏。

“那就這樣吧,能湊多少湊多少,剩下的寫成欠條,三個月內還清。”里正最終拍板做了決定。

就這樣,又折騰了一番,白柳氏最終很是肉疼地拿出了二兩銀子給了胡大夫,又在里正代寫的欠條上按了手印,心里很是氣憤,更覺得大丫這死丫頭就是來討債的。

而這邊的言凌,看著事情差不多結束了,又聽胡大夫說大丫的傷沒什么大礙,便回家了。折騰了這么久,早飯也錯過了。

到家的言凌并沒有急著去找東西吃,此刻她有點迷茫,因為她終于想起來早上的那一幕為什么會那么熟悉了。

那不是她上輩子緩解疼痛時看了一半的種田文的開篇嘛,她當時還吐槽過這個極品奶奶,能不熟悉嗎,原來她竟然是穿書了?

書中,她和她娘是兩個連姓名都不配擁有的路人n號,只是在別人回憶她的酒鬼爹爹和小混混哥哥的時候一筆帶過,一句難產早亡一尸兩命就完事了。

而她的爹爹因為娘親早產去世一蹶不振,整日酗酒,終于有天喝醉了一頭栽進河里淹死了,哥哥也因為沒有人管教整日里跟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混,最后在十歲那年因為得罪了人被打斷了一條腿最終活活餓死了。

不過她出生的時候娘親并沒有難產,爹爹也沒有因此消沉,哥哥也沒有因為沒人管教而交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

看著眼前貌美的娘親,帥氣的爹爹,還有俊俏的哥哥,言凌難得沉默了一下。出生到現在八年了,她這八年可以說跟在蜜罐中度過的一樣,村里跟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子都很羨慕她。哪個女孩不想被寵愛著長大,也就只有言凌在家里是塊寶。

言凌是真的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家里雖然并不是很富裕,但是這樣溫馨的家庭氛圍卻是上輩子的言凌沒有感受過的,她上輩子甚至連親情都沒有感受過。

上輩子的言凌,說白了就是一個可憐蟲。她一出生就與常人不同,她不是普通人,她有異能,可是她卻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四歲那年,言凌救了一條受傷小貓回家,因為夠不著水龍頭,便自己往盆里放水給小貓清洗傷口。但是她放水的那一幕被她媽媽看見了,于是,她成了媽媽口中的怪物,沒有人敢跟她親近,漸漸地她也覺得自己是個異類。

后來,過了不到一年,她就被媽媽賣了,賣給了專門研究異能的組織,賣了五百萬,還挺值錢,呵。

也是在這個組織里,她才慢慢了解到,原來她并不是異類,有這樣特異功能的也并不只有她一個人,甚至國家還有專門的異能小組,可是她卻不會有機會進得去了。

每天,等待著言凌的不是割肉就是抽血,這樣的日子足足過了十五年。每天一睜眼,她感受到的從來都只有無盡的痛苦以及想死都死不了的絕望。后來,知道這個邪惡之地將要爆炸的時候她沒有絲毫不舍得死,反而覺得要解脫了。

只是言凌怎么也沒想到死后會帶著記憶投胎,甚至連異能也都跟著一起來了,也不知道上輩子那個教會她怎么使用異能并讓她從絕望中解脫的人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