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言凌才會對小孩子這種生物敬而遠之。
當然,小星星小月亮還有陽陽都不算。
這是三個小天使。
可能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覺得好?
最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回到百草堂之后言凌決定封住病人也就是程煜記憶試試看。
隨后又派人去程府商定了治療時間。
治療的那天,言凌很早便來到了程府。
一看來者是位年輕公子,眾人紛紛對他能不能治好程煜表示懷疑。
醫術好可能是真的,但應當只是在同齡人中醫術好,畢竟年紀擺在那里,他們不信她真有什么通天的本領。
“這位,便是我們的少谷主了。”帶言凌來的伙計看到眾人臉上那不屑的表情,頓時便不高興了。
眾人一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少谷主是哪個谷的少谷主。
又紛紛收起了臉上的輕視。
聽聞這位少谷主,醫術比很多醫術精湛老頭子都好。
說不定會有機會治好呢。
“先說一下,病人這可能是心病,這次只是先試一下,不確定一定會有效果。”
“原來竟是心病?”
程煜的爹一聽恍然大悟,難怪,先前煜兒總是不愿意去看大夫,后來就算同意了去看大夫也一言不發,根本就不配合。
原來竟是如此么。
既然畏懼看大夫的毛病都差不多好了,那畏光是不是也快好了。
“有勞了,成與不成都是煜兒的命。”
言凌聽了這話,倒是對程老爹的印象好了幾分。
雖然一開始確實也有看不起她,但到底不像有些人大夫有治不好病總覺得是大夫的錯。
如果可以,哪個做大夫不想自己沒有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
但是人類總是在摸索著前進的不是。
房中,程煜依舊捂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連整個房間都被捂得嚴嚴實實的,沒有一絲光透進來。
也不知道他這兩天出門時怎么出的,怎么就不怕外面太陽會曬到他。
言凌先是點了程煜的睡穴,然后吩咐人將房間外圍的遮擋物全部撤掉,又將程煜用來捂著自己的東西也撤掉。
這才讓人都出去,只留了程老爹和程老娘在房中。
這才開始施針。
老實說,這是有史以來言凌施過的最簡單的一次針。
只要阻斷他的記憶神經通路便可以了。
也就是用銀針壓迫他的記憶神經,等確定好了喪失記憶的程煜還會不會畏光,再將銀針拿下來便可。
雖然對言凌來說這個很簡單,但是也需要格外注意。
言凌問過了,先前并沒有人這樣做過,許是功力不夠,畢竟動的是大腦,一個不小心,可能人就被搞沒了。
倒是有人提出過服用可以讓人喪失記憶的藥物,只是后續不一定能恢復記憶,被程煜拒絕了。
做好之后,言凌才點開程煜的睡穴,又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程煜的鼻翼下面給他聞了聞。
不一會兒,床上的程煜睜開了眼睛,眼眸中滿是茫然,眨了眨眼睛,這才開口,“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言凌:……被一個比自己大的人叫姐姐,這感覺可真尼瑪……爽啊。
程老爹:……
程老娘:……
他們怕不是看見了假的兒子,這個兒子一睜眼,不僅眼睛壞掉了,腦子也壞掉了。
這是重點嗎?
這不是,重點是程煜居然反應良好,沒有任何不適。
言凌看向程老爹和程老娘,“為了方便,便女扮男裝了,雖然不知道程公子是怎么看出來的,還請二位幫我保密。”
程老爹和程老娘點了點頭,同時也松了口氣,兒子眼睛沒壞掉就好。
只是他現在的心智大概只有幾歲的樣子。
言凌便耐著性子哄他,“你也很好看,要出去走走嗎?”
也就是方才,言凌才注意到程煜的長相,雖然不是多么俊美,但也是個俊郎的陽光大男孩。
許是長久不見陽光的原因,他的膚色看起來很白,但并不是病態的那種白,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陽光大男孩,卻整日將自己包裹得不見一絲光。
“好啊,姐姐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可以。”
言凌微微一笑,她不跟病人一般見識。
于是,二人又看見言凌帶著程煜去了外面的小花園,程煜的腦袋上,還明晃晃地插著一根銀針。
而程煜,全程竟然沒有一絲不對勁,哦,不,有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銀針,一臉委屈。
“姐姐,我可以將這個拿掉嗎,感覺怪可怕的。”
“現在不可以哦,乖,等會兒我再幫你拿。”
“那好吧,那姐姐等會兒記得幫我拿掉。”
“好,感覺有哪里不舒服嗎?”言凌耐心地問道。
“沒有呀,姐姐為什么會這么問?”
程煜眨眨眼,不明所以。
“沒什么,沒有不舒服就好,再坐會兒便回去。”
兩人在小花園中待了小半個時辰才起身回屋。
期間,程煜一直拉著言凌問東問西,活像一個好奇寶寶。
偏偏言凌還不能不理他,若是他問了什么沒有得到回答,他就會一副要立馬哭出來了的樣子。
回到屋中,言凌讓程煜坐好,“乖乖別動,我現在要幫你將頭頂的銀針拿下來了。”
“好的姐姐,我坐好了。”程煜正襟危坐,并且還將一雙手背在身后。
言凌:……這倒,大可不必如此。
銀針拿掉之后,程煜的記憶一瞬間回籠,方才在小花園中發生的事情他也記得一清二楚。
這,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忍直視。
“姐……姑,姑娘?”
啊呸,他這瓢了的嘴。
“嗯。”言凌不知道他是想說什么,但是看他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屋子屋子外面的遮擋物以及他用來裹著自己的東西都被拿掉了,心中甚是滿意。
這樣多來幾次,應當就會治愈了吧。
“剛才,對,對不住了。”
“沒事,你原來不是個結巴吧,手伸出來我幫你看看。”
言凌蹙眉,感覺事情不太妙,怎么她給人治著治著還治成結巴了,這簡直是她職業生涯遭遇的最大的滑鐵盧。
“沒,沒有,沒有結巴。”
程煜急忙擺手,他真的只是太過緊張而已。
鬼知道他居然會對著一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姑娘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