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煙被他一問,原本低著的頭又抬了起來,她上下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對方,然后用力的搖了搖頭:“土匪大哥,您長得風流倜儻,貌比潘安,我一介農婦,怎會認得,求求你,放我走吧!”
“嗯!”男人另一只手又撐在了林夏煙另外一邊的墻壁上,這回,她是完完全全被他禁錮了起來。
林夏煙看著這張越發靠近的臉,心里的厭惡感越發濃重起來。
她看了看他的下面,心想,若是他敢亂來,她就踢上一腳。
男人許是累了,他松開雙臂,站直了身體,然后,就在林夏煙的面前,他的一只戴著鎧甲的手微微抬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了。
林夏煙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隨即又緊緊地閉了起來。
戴著這種面具的,莫不是下面藏著一張被毀了容的臉吧,記得前世的電視劇里經常是這樣放的。難不成,他想用丑陋的面容來嚇死她?
林夏煙嘴里小聲念著佛,不斷安慰著自己不要害怕。
只聽一聲鐵面具落地脆響,林夏煙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對方開口道:“你再仔細看看!”
出于好奇,林夏煙慢慢的慢慢的睜開她的一只眼睛,當眼前的人慢慢由模糊變得清晰時,只見對方一米八幾的個子,身上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虎皮上衣和長褲,外面套著個貂皮外套,手臂上還帶著兩個似鎧甲的簡易護套,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透著一股堅毅,就下巴的左側有個微小的痣,讓他看著更多了些與衣著不符的書生氣息。
林夏煙立即同時打開她的兩只眼,“嚴夜山!”
“記性不錯,我便是當初你治好眼睛的那個瞎眼嚴夜山!”
林夏煙立即兩手擋在胸前,“你想干什么?我是不會跟你成親的!”
記得當時這個嚴夜山的大哥化妝成一個老爺爺騙她去了他們家,還張羅著要把她嫁給他那瞎眼的弟弟嚴夜山,好在林夏煙機靈,用空間的靈泉水治好了嚴夜山的眼睛,她才得以趁其不備,逃跑出來。
可是,現在是什么情況,他們遇到了一群土匪,那土匪說要把她孝敬給土匪頭子,可她卻看到了當初那個到處找她的嚴夜山。
難不成……
林夏煙還未開口,嚴夜山便道:“你想的不錯,自從那天你治好了我的眼睛,我便被一群人給帶走了,然后幾乎是第四天,我便坐上了馬蜂寨的第一把椅子!”
“你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老大?”林夏煙睜大眼睛問道。
“是,怎么,是不是后悔當初沒有嫁給我?”嚴夜山玩味道。
林夏煙立即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他以為自己正做著多么光彩的工作呢?
“沒有。”
“你——”嚴夜山伸出一只嚇人的手來,但隨即握緊了拳頭收了回去,手上的各部位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
“我不跟女人計較!”
“算你還是條漢子!”林夏煙冷冷道。
“那是當然!”
“我是你的恩人!”林夏煙強調。
“這沒錯!”
“放了江雨寒,他跟你無冤無仇,你不用抓他!”林夏煙試圖說服他。
“他礙著我了!”
“哪里?”
“他靠你太近!”嚴夜山戴著手套的手瞬間捏住了林夏煙的下巴。
林夏煙一甩頭,嚴夜山便松開來,笑著道:“我喜歡有個性的女人!”
“我不喜歡你!”
“那沒關系,現在這個地方是我的,我想喜歡誰,誰就是我嚴夜山的女人!”
“嘔!”
“你做什么?”
“說話太惡心!”
“你敢!”
“嘔!”
“來人啊!”
“小的在!”門被推開來,幾個早就候在門外偷聽的幾個土匪早就等不及沖了進來,一個個手里拿著武器家伙,看林夏煙的眼神仿佛要生吞活剝了她。
“給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我的恩人!”
“嗯???”土匪們面面相覷,最終目光落在了屋子里除了老大外唯一的人類林夏煙身上。
“耳背嗎?”
“遵命!”幾個人火速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一盤盤不知從哪兒搶奪而來的珍饈美酒被從外面一個接一的傳遞進來。
“夏煙,看看,跟著大哥我,有吃有喝,你想怎樣就怎樣!”
“不餓!”
林夏煙不想吃他的飯菜,萬一這無良的土匪在飯菜酒水里下毒怎么辦,前世她那些防陌生人的安全知識也不是白學的。
“怎樣你才能吃?”
嚴夜山一直都是個瞎子,曾經的他在暗無天日的時光里每日就只坐在書桌旁胡亂寫寫畫畫,即便是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直都是他畢生所追求的目標。
林夏煙是他睜開眼后所見到的第一個女人,她長得那么美,即便是生氣也能讓他神魂顛倒好一陣。
因此,此刻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不吃東西,他便心疼起她來,恨不得將自己的心窩子掏出來給她看。
“我要江雨寒陪我吃!”這個廠長好歹也是她見義勇為帶出來的,現在被搶到這個土匪窩來,是生是死還不清楚,她豈有獨自享受美食的道理。
“你——”
“信不信,我能把你眼睛治好,也能讓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林夏煙見對方不肯,便要挾道。
嚴夜山立即兩手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周圍,之前那根本看不到一絲亮光的漆黑感覺讓他感到后怕。
當初,林夏煙只給他喝了一點藥水,他這個瞎了幾十年的眼睛就睜開了,還看得特別清楚。
因此,他總覺得,林夏煙定是有什么神通,便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的畏懼。
“給我把那個男的帶上來!”他沒有回復林夏煙,而是直接吩咐站在門口的一群手下。
“是,老大!”幾個土匪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林夏煙便看見用擔架抬著送來的江雨寒。
只見他周身沒看到傷口,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你們對他做了什么?”
看到這副場景,林夏煙不由得喉頭哽咽,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味道!
原本早已下命令不能傷害這兩個帶來山寨的人,可很明顯,有人違背了他的話。
嚴夜山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是誰,把他打暈的?”
一個平時默默無聞的土匪見大家都沒回復,便立即從后面高高舉起手來,他興奮地叫嚷著:“是我!是我把他打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