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什么叫君無戲言?”張太后一副嘲笑的口吻,“若你這道圣旨害了他,才叫戲言。”
“母后!”秦安再次讓她的話激起了一絲怒氣,“你又怎知墨兒不能找一個心愛的,而且又能夠對他好的女子?”
秦安喊張太后為母后,卻沒有多少感情。
因為張太后并非他親生母親。
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和秦墨很小的時候就已離世,張太后無后,便將他和秦墨養在了自己名下。
張太后絲毫不畏懼這一代皇帝的怒氣,相當篤定道:“墨兒性情乖張,又喜人奉承巴結,不許別人對他有半分不敬,這樣的性情根本找不到一個真心對他好的。”
秦安怎會不知秦墨的性格,可是就算他今天不來請旨,自己也是沒辦法左右他的。
因先皇曾在病榻前,將皇位傳授于他的同時,還另外給了他一份詔書。
先皇囑托他必須照顧好秦墨,不要讓秦墨參與權力的紛爭,只要其一生過得快樂就行。
如若秦安未能完成先皇的遺愿,那么就會有人出來將秦安的皇位傳授給其他皇子。
對此,秦安是嫉妒的,也是慶幸的。
他嫉妒先皇寵愛秦墨的程度超過了所有的皇子。
慶幸的是先皇選中他繼承皇位,與保護秦墨。
所以他對秦墨的感情是矛盾的。
“母后,恕我無法收回圣旨。”
秦安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張太后臉上的假笑一僵,咬牙,“你這是覺得位置坐穩了,翅膀硬了,就敢違抗我了嗎?”
“不敢。”秦安料到張太后會有這一出,轉身從案桌上拿起一個黃色繡有龍的卷軸袋子。
當張太后的視線觸及到這個黃色袋子時,臉色都變了。
秦安很享受她這樣的神情,有一種將她制服于自己腳下的快感。
“恕兒臣無能為力,墨兒請求的條件其實父皇早已留下詔書,不管是誰都不得干預,他的婚事全憑他自己做主。”
秦安踱步到張太后跟前,將手里的卷軸抽了出來,攤開放于張太后跟前。
張太后根本就不想看,可是又怕秦安使詐,便硬著頭皮看完。
等她看完這詔書之后,心中是又恨又氣,這老匹夫,即便是沒了,也要來干涉她的好事。
張太后憤憤然離去之后,秦安脫了力一般靠坐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眼。
小賢子默默地上前給涼了的茶水換成熱的。
“小賢子。”
“皇上,我在。”小賢子放下手里的東西立在一邊。
秦安沒有睜開眼,就這么聲音帶點沙啞地問:“你說,慎親王能明白我的苦心嗎?”
小賢子吞了一口口水,“慎親王與皇上兄弟情深,會記得你的好的。”
秦安睜開眼看了小賢子好一會兒,只把小賢子看得快要跪下了,才挪開視線。
“但愿如此。”
張太后回到慈寧宮,將一系列的茶杯碗盞掃了一地,一時間,瓷器破碎的聲音不絕于耳。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慈寧宮中才安靜下來。
王嬤嬤扶著張太后,從這片廢墟中小心踏出,扶著她走到床榻邊坐下。
“太后息怒。”
張太后甩開她的手,怒眼直瞪:“這混不吝的已經爬到我頭上了,你還讓我怎么息怒?”
她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