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胡先生說好了第二天就去找敏妍,卻拖了這么多天,胡先生這是著急了,自作主張的替他下帖子了,還游湖……
沈程身上的寒意直往外冒,林青忐忑問道:“將軍,郡主不是約您出去玩的嗎?”
沈程收起信道:“胡先生呢?”
“胡先生早就出去了,說晚上才回來。”
這是知道事露定要被責備,事先跑了。
想到鐵礦,知道胡先生也是著急了,沈程嘆息著收斂了氣勢。
沉聲道:“若看到胡先生,告訴他不用跑。”
然后回書房,親自寫了信叫人送去了靖親王府。
敏妍拿到信,只見上面鐵畫銀鉤的幾個字,殺伐之氣撲面而來,明日游湖。
本該柔情蜜意的幾個字,硬是被寫成要決戰似的。
敏妍把信扔到一邊,山茶捧來了新做出來的涼糕。
雖還沒到吃涼糕的時候,可也不耽誤她提早享受一下。
第二日,敏妍在府里等著,既然沈程也沒說去哪個湖,那她除了等,還能怎么辦。
沈程一身暗黑色勁裝直接到了靖親王府。
門房小廝恭敬的把人迎進了府,在花廳奉上茶水,那態度,跟面對祁峙時沒什么區別,甚至還要懼上兩分。
只因小廝雖沒見過沈程,可沈程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加上他這不茍言笑的模樣,只讓人覺得壓力萬分。
小廝一路小跑著往后院去。
小廝不能進內院,只能又通知管事媽媽。
鎮國將軍,那可是昭和郡主的未婚夫,且是王爺看中的人,管事媽媽哪敢耽擱,頓時也顧不得手上的活了,巴不得在腳底下裝兩輪子的直往后院快步走去。
后院荷花池邊,敏秀正要出府,看到走的正急的管事媽媽,好奇的堵在了她前面道:“這么急,出了什么事?”
管事媽媽被敏秀這么突然的一攔,忙停下來行禮道:“見過嘉寧郡主,是鎮國將軍來了,老奴正要去請昭和郡主。”
敏秀面上一喜,“將軍來了?他在哪?”
“……前院花廳。”
管事媽媽詫異的看著這么激動的敏秀,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未婚夫呢。
突然,管事媽媽心里一咯噔,想到那個傳聞,雖說事后被壓的死死的,可她身為王府的管事婆子,多少還是聽說一些的。
正滿心復雜,就聽敏秀道:“既然你有事,那本郡主就不耽擱你時間了,快去吧!”
管事媽媽應了聲趕緊去了,走出不遠,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眼,就見敏秀也跟她似的腳下生風,那方向,明明就是往前院去的。
管事媽媽只覺得驚駭萬分,只能拼命的壓下心里的想法,讓自己看著平靜點,只是那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敏妍到的時候就看到祁敏秀雙眼通紅的站在那里,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沈程卻巍然不動的坐著,只是周身的氣勢比以往更冷冽,表示心情不好。
“妹妹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看到敏妍來,敏秀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又幽怨的看了沈程一眼,然后腦袋一扭,離開了花廳。
敏妍好奇道:“將軍是做了什么,讓她惱成這樣?”
沈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站起身道:“能走了嗎?”
“呃,能吧!”
然后,沈程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外走了,他這樣讓敏妍越加好奇了。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府,眼看著沈程要上車了,敏妍大聲道:“將軍只說去游湖,卻還沒說去哪個湖呢?”
沈程上車動作一頓,沉聲道:“城外,落日湖。”
敏妍無語,不就游個湖嘛,竟還跑落日湖?
落日湖是京都附近最大的湖,雖說落日湖整個湖都種滿臉品種不一的荷花,夏天時景色慎美,是公認的情人之間的好去處。
可這時候,那些荷花才剛冒出葉子吧!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看著沈程的馬車已經走遠,敏妍無奈,既然要去,那就去吧!
林青駕車走在前頭,卻是滿臉的糾結,想起胡先生交待的話,他不經意的低頭看向拉馬的韁繩,又看看車輪子。
思慮良久,然后咬牙射出手里的一個柳葉刀片。
“繃”的一聲,接著,沈程感覺到車子不正常的晃動一下,然后停了。
外面傳來林青的聲音,“將軍,韁繩斷了,走不了了。”
沈程掀開車簾看過,見拉馬的韁繩,松松垮垮的搭在車上。
林青苦著臉站在一邊。
沈程:“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林青的聲音有點虛:“是啊,屬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的就斷了。”
正在這時,敏妍的馬車來到了邊上,見到這邊出了問題,陳四勒停馬。
綠蘿伸出腦袋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道:“郡主,將軍的馬車好像出了問題。”
敏妍撩開車窗簾子,“還能走嗎?”
在沈程開口之前,林青為難道:“郡主,我們的車韁繩斷了,走不了了,能否麻煩郡主讓我們將軍同乘一車。”
敏妍看了看斷掉的韁繩,林青緊繃著身子,頭一次做這種事情,他心里慌得很。
還好敏妍沒有看出什么,只道:“那將軍上車吧!”
沈程看了林青一眼,那眼中的深意,讓林青差點繃不住。
“弄好。”
“是,屬下絕不敢耽擱將軍的要事。”
見人走了,林青摸了把額頭輕舒口氣,都緊張的出汗了,不過還好完成了胡先生的交待。
馬車上,敏妍道:“將軍府的人還真是疏忽大意,韁繩有問題竟不知道。”
沈程清清淡淡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敏妍贊道:“將軍好肚量。”
緊接著又道:“那不知敏秀做了什么,能讓將軍這么生氣?”
沈程:“……你很想知道?”
敏妍收了自己一副八卦的模樣,裝模作樣道:“也不是很想知道,這不是到城外還要一個時辰,無聊嗎?”
“上次見郡主這里有棋,郡主若無聊,不如對弈一局。”
敏妍無語,這才做了幾次她的車,就把車里有什么摸了清楚。
沈程準確得打開放棋子的抽屜,拿出白玉棋盤,暖白玉做成的白子,黑子倒不知道什么材質,只是觸手冰涼,想來價值不低。
不知她棋藝怎么樣,只這一套東西倒是極為奢華。
敏妍道:“將軍確定要跟我對弈?”
“郡主不是說無聊嗎?”
敏妍說話的功夫,沈程已經把東西擺好,他執黑子,她執白子。
“好吧,只是就這么下,好像太過無趣了點,凝霜她們愛賭,不如我們也來個彩頭怎么樣?”
“郡主想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