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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涉歸的營帳內。
慕容迦、慕容廆、慕容吐谷渾、慕容那圭、慕容耐屏氣凝神,等待著隨行的大醫官的診斷結果。
好一陣,醫官緊繃的神情才有所放松。
“大單于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他心脈受到重創,加上之前的舊疾,身體虛弱,恐怕要調理一段時間,切勿操勞。”
“心脈受到重創?”慕容迦和慕容廆、吐谷渾兄弟三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呼。
醫官點了點頭。
“難道是丘不勤?我好像看到他壓在父王的身上,但是沒看清。”
慕容迦正想說當時正巧王叔受傷叫了他,被王叔打了岔,便再也沒瞧見了,可他當他將目光瞥向慕容耐時,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然他覺得這事哪里不對,但也不能妄自猜測,如果這樣說,王叔必會多心,王兄和大宗司也會斥責他。
“父王什么時候能夠醒來?”這時慕容廆開口了。
“世子放心,大單于的頭部受了創傷,不過也只是暫時暈迷,很快就會醒的,只是大單于心脈受損嚴重,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注意靜養,不可操勞。”
醫官又囑咐了一遍。
“有勞大醫官了,大單于就由我來調理吧,我在玉山同師父學了一點藥理,懂得做一些藥膳。”
“對對,這事交給師妹最好了。”慕容迦贊同道,接下來的照顧他再也不放心任何人的,見楊韻竟然自告奮勇,慕容迦當然欣喜的應允
而就在此時,一個衛兵進來稟報:“世子,段部的大王子前來求見。”
“就鶴譽大王子一個人嗎?”慕容廆問道。
“還有其他部族的頭人。”
“好,我馬上就過來。”慕容廆吩咐道。
“既然王兄需要靜養,接下來蹛林議事就讓我和世子一同去吧,不能讓王兄再操勞了,大單于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事。”
而慕容耐不失時機的,將話題引到了蹛林大會上。
“蹛林大會事關各部族的前途,尤其是一些小部族的生存,還是要繼續開下去的,后來的事就由世子來主持吧。”
說這話的是慕容那圭。
隨后他又看了看慕容耐:“雖然大單于沒有性命之憂,但為防意外,還需早日回鸞大棘城。此事就交給谷蠡王和小王子了。蹛林大會的事,有我與大王子協助世子。”
慕容耐剛想說話,便被慕容迦岔開了,咧著嘴道:“王叔,你的腿也受了傷,傷筋動骨養百天,我們還是一同跟著父王回大棘城穩妥。”
慕容耐被眼前這個嘻皮笑臉的小侄兒竟堵得啞口無言。
“就這么定了。”
慕容那圭用不容質疑的口吻說著,他是慕容氏的宗族之首,又是慕容耐的堂兄,慕容耐心里這個恨呀,可他又能怎么樣?
由于慕容涉歸的傷不能太過顛簸,回鸞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慕容涉歸的車架之上,慕容迦和楊韻在照顧著他。
慕容涉歸雖然醒了,只是之前的舊疾經這次創傷,被引發了起來,精神不似從前。
“慕容迦。”慕容涉歸輕咳了兩聲,他的胸口有些發悶。
“父王,你感覺如何?”
見父王要起身,慕容迦上去扶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而楊韻則倒了一碗溫水,端了過來,遞給了慕容迦。
慕容迦接過水,拿給慕容涉歸喝了幾口,但是由于胸口太悶,所以水下去,倒讓他又咳了起來。
“慕容迦,你的兩位王兄呢?”慕容涉歸見只有慕容迦一個,他開口問道。
“父王受傷之后,大宗司擔心你的身體,讓我們先行回鸞,由王兄繼續主持蹛林大會。”
慕容涉歸點了頭,隨后感覺頭有些疼。
一想到自己差點被砸死,摸著自己頭上的傷,臉上不禁浮出了怒意:
“把草場搭建的高臺奴仆都鞭笞五十馬鞭。”
“父王,此事恐怕與草場的奴仆沒有關系,是有人蓄意為之。”
“嗯?有人蓄意為之,你可看到了什么?”
慕容涉歸一聽竟然有人要自己性命,精神一下子繃緊了。
“高臺是被寫賽場的驚馬給撞塌的,但那馬不會無緣不無故驚起來的,此事恐怕與宇文素延有關。”慕容迦說道。
“沒錯,我在遠處看得清楚,宇文素延兩次故意撞馬頭,最后一次還拍了一下受驚的馬匹,那馬是被拍之后便直奔高臺而去了。”楊韻補充道。
“原來是宇文部想借射紅之時,制造意外來要我的命呀。“
慕容涉歸臉上的表情由怒而轉為陰沉,部落之間的明爭暗斗由來已久,可在蹛林大會期間,這么明目張膽的制造危機,卻也是頭一次。
“不過兒臣總覺得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你可還看出了什么?”
慕容迦搖了搖頭:“父王,兒臣只是感覺不對,具體我也說不清。”
慕容迦想告訴父王他對慕容耐的懷疑,但又深知慕容涉歸對慕容耐的兄弟情誼,他怕自己說了,反而讓父王不快。
“大單于,師兄,我也有一事不明,覺得此事頗有蹊蹺。”此時,楊韻也說了自己的疑惑。
“哦,你也覺得此事有不妥之處?”
慕容涉歸轉向楊韻,對于這個準兒媳,他是非常滿意的,也正是因為慕容涉歸對楊韻的厚愛,所以鮮卑上下都以王妃之禮對待楊韻。
“按理說草原人慣常馴馬,馬驚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連尋常的牧民都可以馴服,而當時看臺之下有那么多衛兵,都是精挑細選的近衛,怎么會被這樣的場景而不失所措呢?”
“父王,師妹說的沒錯,別說一匹馬受驚,就是整個馬場的馬被驚到,也不足為奇,馬奴們都有辦法將馬趕回來。這事確實有不對之處,兒臣擔心我們內部有人與宇文部勾結。”
“你懷疑誰?”
“兒臣還不敢斷言,兒子只是覺得王叔此番的表現似乎有些不同。”
慕容迦還是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你是懷疑你王叔?”
“兒臣只是猜測。”
“你王叔與我征戰數十年,他對我忠心不二,雖然父王也知道這些年他心有不滿,但若是說他有不軌之心,父王還是不相信的。”
慕容涉歸說到這,又是一陣胸悶,輕咳了幾聲,慕容迦上前輕拍慕容涉歸:“父王,你感覺怎么樣?”
慕容涉歸擺了擺手,喘著氣道:“無妨,只是感覺有些憋悶。”
隨后他又把話題轉移到了慕容耐身上:“說來,我也有些對不住你的王叔,當年我在與晉國的昌黎一戰慘敗,將士死傷萬余,而我身受重傷,是你王叔將我救下,當時我命懸一線,曾允諾如有歸天之時,這大單于之位便傳于他。”
說到這,慕容涉歸,喘了口氣,胸悶的感覺讓他表情略顯痛苦。
“后來父王為了慕容部族的強大,與晉國結盟,學習晉制,這些需要治世的良臣,所以重用慕容那圭、七那樓,才有了現在的慕容鮮卑。再后來你們都成年了,而慕容氏的未來,也擺在了我的面前。
兄終弟及,在鮮卑也未嘗不可,可是你王叔孔武有余,而治世不足,在他們的建議下,我立你王兄做世子。”
“父王做得沒錯,王兄的才能,他定會讓慕容氏更加強大,父王也是為了慕容氏的未來謀劃。”
慕容涉歸笑了笑:“慕容迦,你王叔是父王的親弟弟,你和你的王兄還要善待于他。”
“知道了,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