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于晉

第一二一章 齊王奪權 詐酒避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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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鮮卑王庭政變之時,洛陽的皇宮又是一陣腥風血雨、天翻地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金鏞城真是神奇的地方,這次被押進來的是竊國的司馬倫,又是一杯金屑酒,司馬倫結束了性命,惠帝司馬衷神奇的復位了。

齊王司馬冏、淮南王司馬允、成都王司馬穎以勤王之名,殺進洛陽,司馬倫的皇帝位置還沒坐熱,便被齊王司馬冏給趕了下來。

瑯琊王府灼華院,一份請柬擺在了幾案之上。

司馬景文站在廊下,面無表情的盯著園中的亭子,腦里回放著楊韻在亭下的一顰一笑,深邃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憂傷。

之前慕容迦給他寫信,報過平安,而自己卻勇氣沒有回信,因為以他目前的處境,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

如今他剛剛得到鮮卑王廷政變的消息,不由的緊張起楊韻和慕容迦,可他自己的前途如何,他自己也說不清。

遠處,同樣的廊下,一主一婢卻用著同樣的眼神望著司馬景文。

“王妃,王爺又在神思了!”

虞王妃沒有說話。

“王妃,不過去嗎?”

虞王妃搖了搖頭。

“王爺對王妃也是極為寵愛,王爺至今也未曾納其他側妃,王妃為何對王爺還如此小心?”

劉琴不解。

她是虞王妃的貼身女官,并未見瑯琊王對虞王妃有何不妥,在她看來王爺對王妃愛重,王妃的要求王爺一向滿足,但王妃依然郁郁寡歡。

虞王妃苦笑:“他不是為我,是為了那個人!”

“王妃為何這樣說?

虞王妃輕嘆息道:“有的人你就算爭一輩子,也是爭不過的,因為他得不到,便牽掛,也就思念成習慣了!”

“王妃說的是那個楊氏之女?”

“唉,走吧!”

虞王妃朝司馬景文這邊望了一眼,帶著劉琴走了。

修無際發現了虞王妃。

“王爺,剛剛虞王妃來過了!”

司馬景文仿佛沒有聽到修無際的話,自顧自的說道:

“慕容王庭政變,不知韻兒如何了!”

“王爺,您現在是鞭長莫及,何況如今境況.......”

無際想起了齊王的請柬。

“王爺,齊王請你雅集,怕是又想拉攏于你。當初司馬倫請你入朝,你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如今齊王再請你,你作何打算?”

“齊王與趙王都是一丘之貉,當初他們結盟逼宮,廢了賈后挾持了皇帝,趙王稱帝之后,他又以勤王之名反了趙王,他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善終,還是離得遠點好。”

“瑯琊王言之有理!”

一句有力的男中音從院中傳了進來。

司馬景文聽到來人說話,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顧榮見過瑯琊王。”

“顧大人一路辛苦,快請進。”

見顧榮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司馬景文道:

“前日剛接到素衣使者密報,說顧大人要回來,不想你今日便到了。”

“一接到洛陽的消息,我便與王丘子商量,這次回來就是安排瑯琊王和王氏族人南下的。”

“如今只剩江南還是太平之地了。”司馬景文嘆息著。

“是呀,齊王雖然迎了陛下還朝,可他也想效仿司馬倫加九錫之禮,其心可昭。成都王、長沙王已經發了檄文,他們之間恐怕又是一場惡戰,而其他的王爺要么首鼠兩端,要么坐山觀虎斗。而匈奴、氐人、羯人、羌人已經開始南下,攻城掠地了,一旦逼進中原,天下危矣。”

顧榮也感嘆道。

司馬景文臉上浮現出一種悲涼的神情,他搖了搖頭,低沉著聲音:“自先祖宣皇帝開始,司馬家坐這天下,先武帝結束了上百年的內亂,如今不過兩世竟然到了如此境況。”

“瑯琊王可否愿意與我一同南下?”

“如今怕是沒那么容易脫身了!”

司馬景文嘆息著,將桌上的請柬遞給了顧榮。

“怎么齊王想拉攏你?”顧榮看完請柬道。

“像你所說,如今這局勢,齊王自知他王位不穩,他拉攏我,也就順便拉攏了瑯琊王氏。”

“顧大人,你快幫我家王爺想想辦法吧,我家王爺正在犯愁呢。”

修無際也是一臉的焦急,指望著顧榮能給出個主意,回了齊王。

“是呀,王爺若是赴約,必被人詬病與齊王親近,若王爺不赴約,必定引起齊王的猜忌。此事著實難辦!”

顧榮當然也理解司馬景文的處境。

司馬景文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顧榮在深思了片刻之后,忽然抬頭沖著修無忌說道:“你將王府窯藏的好酒都搬來,今夜我與你家王爺痛飲一番,定要喝他個不省人事。”

修無際眼睛一亮,明白了顧榮的意思:“好,我這就去安排。”

原本,顧榮想以醉酒來幫瑯琊王推掉齊王的宴會。

不成想二人喝著喝著便聊起了過去,提到了慕容迦和楊韻,司馬景文本來已經郁結的心不由的痛了起來,猶如一只小手狠狠的糾著。

這酒倒是真的喝得徹底。

翌日齊王府大宴賓客。

那些被齊王加官進爵的部下、親信,以及想巴結齊王的人早早的就到了。

齊王司馬冏望著這一眾賓客,向身旁的人問道:“怎么,瑯琊王不過來了嗎?”

那人道:“瑯琊王接了帖子,并且說一定會到。”

“你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諾,小的這就去。”

正說著,修無際來了。

“修無際拜見齊王!”

“你家王爺是看不起本王嗎?只派了你一人過來。”

齊王一臉的不悅,壓著火沒有發出來。

“齊王誤會了,我家王爺來不了了,所以無際帶來了王爺給齊王的賀禮。”

“他來不了,什么意思?又是身體抱恙?”齊王輕哼了一聲。

“這倒沒有,王爺身體安康,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這倒是新鮮哈。”齊王冷笑著。

“是顧榮顧大人從江南回來了,王爺一高興,就與顧大人喝多了,如今醉得人事不省。所以無際自作主張,替我家王爺將賀禮送來。還請齊王見諒!”

“哦?顧榮回來了,顧大人可是大才之人呀,顧榮大人曾是瑯琊王的軍司,自顧榮被賈后遣往江南,有三年沒回洛陽了,瑯琊王見之高興,貪杯也是正常。本王不是小氣之人,請轉告瑯琊王,本王會單獨設宴請他和顧大人的。”

說著又沖著身旁的隨從道:“取十缸好酒,送到瑯琊王府。”

“齊王雅懷,無際代瑯琊王謝齊王。”

看來司馬家的這代王爺,草包居多,野心卻是不小,當真是在矬子里拔大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