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廝殺激烈,南宮璃此時可沒心情欣賞戰況。
“蕭氏一族那日并未傾巢出動,但本王已經派人暗中潛入蕭府,偷了兵符,眼下他們也只剩下這么點人,如果不這樣做,恐怕想要抓到人,沒那么容易。”
君墨淵將南宮璃牢牢護在懷中,低聲道。
“眼下登基大典鬧這么一出,還怎么登基?”
南宮璃看了眼街道亂成一鍋粥,不少百姓嚇破膽,四處逃竄,哪里分得清誰是誰,也只有親王府的人和黑衣人在多處房檐上,奔走四跳,刀槍相見。
“今天本就不是什么好日子,再推遲些也可行。還有場大戲想請你陪著本王一同欣賞。”
君墨淵吊著她的胃口,笑道。
還沒等南宮璃繼續問,君墨淵眼神示意若風將李公公救下,送過來。
“老奴,老奴參見王爺。”
李公公方才差點被人踩死,好在若風來的及時。
“蕭氏叛黨刺殺新帝,造成騷亂,新帝受到驚嚇,需得靜養幾日,登基大典之日改日再擇選,為了確保新帝安全,期間住于親王府,你回宮將事情料理干凈,其他一切照常。”
“老奴遵命。”
李公公驚魂未定,連忙應聲,擦了擦臉頰落下的汗。
在南宮璃幾人準備撤退回府時,正負隅頑抗的十幾個黑衣人,立刻抄起右腕處的弩箭。
對準南宮璃的后背直沖而去。
頓時無數支弩箭并發,雖然大多數都被親衛攔下,可縱使人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這么多短箭。
撲哧一聲。
南宮璃右側肩胛骨處被射穿,疼的她直冒冷汗。
君墨淵剛砍下十幾只短箭,扭過頭就看見南宮璃身負重傷,立刻命人將黑衣人堵死,下令活捉。
“箭,箭上有毒……”
南宮璃剛說完幾個字就不省人事,昏倒在君墨淵的懷里。
此次意外是他始料未及。
君墨淵隨后帶著南宮璃回了親王府。
櫻溪院。
榴蓮等人來來回回端著清水往屋里送,可每每端出來的盆里都是滿滿的血水。
“王妃受傷太重,箭頭有毒不說,且傷口在動脈周邊,處理傷口稍有不注意,就會血崩而死,回天乏術。”
金大夫收回東西,搖頭嘆氣。
眼看著南宮璃的傷口始終往外冒血,臉上也愈加難看,如果不及時止血,恐怕人沒過多久,就會失血休克,繼而誘發死亡。
“你是王妃點名進府的人,本王自然相信你有這能耐。”
君墨淵眉頭緊蹙,淡淡道。
雖然金大夫名義上是南宮璃點名要的人,明面上屬于親王府的專診大夫,但實際上,要不是南宮璃應允在府上教他更多東西,他才懶得跟權貴打上交道。
“不管花多少銀子,用多珍貴罕見的藥材,你都要留住王妃的命。”
“小人明白,王妃如今還沒醒過來,周圍環境不宜嘈雜,還請王爺和諸位移步院外,若有需要,小人會去找王管家,王爺請。”
金大夫起身道。
他可沒忽略前幾秒鐘,正檢查南宮璃傷勢時,看到她藏在被褥內側旁的手勢,這是每回做手術前清場的特定手勢。
不然金大夫可沒那個膽子,趕鼎鼎大名的王爺。
“王爺,咱們待在這兒,確有不妥,那十幾個黑衣人全數落網,其中有四五個咬舌自盡,其余的屬下都將他們的下巴給卸了,如今扔在暗牢里,等王爺發落。”
若風看王爺不愿意離開,小聲提醒道。
“嗯。”
君墨淵聞言,這才不依不舍地去了暗牢,既然他們是下毒的人,必定也知道解藥的下落。
“金大夫,你看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荔枝上前問道。
這時,從門外闖進來幾人,還沒等榴蓮反應過來,沖在最前面的女人就趴在床邊,低聲痛哭。
“這不是表夫人嗎?”
果云認出人,驚訝道。
她不是被安置在待客的廂房內,怎么突然跑出來了。
“叨擾了,我娘聽聞王妃出了事,就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
南宮彥不好意思出聲道。
“天爺,這傷一直在滲血,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她。”
喬若曦看到之前意氣風發的女子,如今竟憔悴成這般模樣,心都不由自主地就在一起。
“好了,你們再多耽擱一會,王妃的血都流干了,快,離開這兒,不然有外人在場,我沒法出手救治。”
金大夫有些頭疼,剛送走一群,怎么又來了,像是轟蒼蠅似的,將屋里的所有人都推到了門外。
隨后,他又快速回到床邊。
“師傅?”
“師傅,醒醒,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金大夫小心問道,生怕吵到南宮璃。
南宮璃脖頸處的九玄琉璃珠又隱隱發著光,但被衣服蓋著,金大夫并未發現有什么不對,只眼巴巴地坐在床邊,擔心的看著南宮璃。
“你把工具消完毒,按照我說的動手術拔箭。”
南宮璃緩緩睜開了眼睛,無力的看著房梁,道。
“哎好。”
金大夫轉過身準備東西,有關的手術工具,都是南宮璃老早送他的全新醫用外科手術包。
南宮璃腦海中浮現出她的身體狀況,典型的貫穿傷,傷勢嚴重,對持刀醫師的要求很高,如果不能精準把握力道,很有可能會對其他重要組織造成二次傷害。
況且箭頭還是六棱倒鉤,處理起來更麻煩。
“打局部麻醉,處理完之后開始動手術,先拔箭,至于毒后面再說。”
“好,師傅,你忍著點。”
金大夫接過南宮璃手中的麻醉劑,擔憂道。
“處理創面你應該可以,相信自己,別想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南宮璃怕金大夫因為心理壓力,而造成手術中的略微偏差,這種情況,就算傷患不是她本人,她也會再三叮囑。
“六棱倒鉤這個處理起來很麻煩,你就按照常規流程走,耐心耐心再耐心。”
“好。”
金大夫打完麻醉后,拿起手術工具開始動手。
“別急,現在我失血有點多,先輸上血,再開始吧。”
南宮璃現在虛弱的很,連眼前畫面都在止不住的左搖右晃。
“輸血?”
“按照我之前教你輸液的方式,把吊瓶換成血袋。”
南宮璃回道。
金大夫又將東西放下,按照南宮璃的提示,為她輸上血后,因為緊張,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這種情況無異于在監考老師的兩只眼睛下,一筆一劃寫卷紙,任誰都會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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