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你真的贏了!”
“太好了!!”
洛長歡高興的原地轉圈。
“恭喜你粼粼!”
蕭赫也如釋重負的上前道喜。
相比二人的激動,風粼粼這位正主卻一如比試前站在山頂那般淡漠。
“哼,裝什么冷漠,故作清高!”
薛傾城憤憤之余,還不忘端詳起了蘇魘的神色。
那位優雅尊貴的公子只是斂著雙目,負手立在一旁。
雖然站在邊角,但只要這位渝州第一美男在的地方,便都如萬人中央。
“恭喜瑤光司!”
蕭天瑜難得一笑,禮節賀道。
風粼粼也只是平靜的回執一禮。然后對著掌使完成任務般的微微頷首。
開陽司在一旁強忍了半晌,終于按耐不住,連連嘖舌上前,“哎呦,我說咱們清塵還真的是優秀呢!居然輸給了既文雅又有禮貌的風女俠?呵?我們天華門還真是人才濟濟!人才濟濟啊!”
孟清塵愧責的低下了頭,他卻不依不饒的又對著風粼粼搖頭晃腦起來,“文雅又守規矩的風女俠還真是厲害呢!真是會給人制造驚喜呢!哎呦,本司真的是太高興了!真是太高興了!”
風粼粼不屑一笑,“讓開陽司失望了。”
“呵?呵?”
開陽司難以置信的盯著她,“這贏了比試的人就是不一樣呢!守規矩的風女俠這就打算不將本司放在眼里了嗎?還真是既守規矩又伶牙俐齒呢!”
“風粼粼!”
天璣司終于聽不下去開陽司的嘮叨,出言提醒,“既贏了比試,還不趕緊過來拜師?”
有了天璣司的提點,開陽司也只得無奈退到了一旁。
風粼粼抬眸,掌門一直端笑站在那里。
兩旁圍觀的弟子默默讓開了一條寬闊的路。
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掌門跟前,跪地執禮。
“拜見師父……”
掌門含笑點頭,伸出一只手將她攙扶起來,連連點頭道,“很好,很好。”
掌門的眼里并無波瀾。
他從袖里拿出了一塊無暇的白玉腰佩,悠然拎在了風粼粼的面前。
那塊玉佩上面的雕云圖案栩栩如生,蕩蕩悠悠的映在了她的眼底。
曾幾何時,她是那么的想看到這個圖案,似乎已恍如隔世。
如今,她只是想看到那個也同樣擁有這塊腰佩的主人,卻再也沒有機會。
“恭喜瑤光司!”
“恭喜小師叔!”
幾司同掌使齊齊賀道。
風粼粼緩緩接過了那塊腰佩,輕輕握在了手里。心中百感。
“見過小師叔!!”
包括孟清塵在內的所有弟子也都在她接過七司腰佩的那一刻齊齊的執禮。
只有薛傾城咬牙作色的站在那里,敷衍至極的推了推手。
風粼粼依舊面色未改的望著眾人。因為她在乎的,絕不是什么瑤光司小師叔的顯赫身份。她想要的,是真相,是希望。
夜里,風粼粼沒有去參加洛長歡和蕭赫二人邀約的慶功宴。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熱鬧,便以疲累為由推卻了。她也確實乏了。
不過洛長歡和蕭赫這兩人似乎興奮的不行,又怕浪費已經備好的食物,于是慶功宴變成兩人相約去了蕭赫屋里拼酒。
難得的清凈,風粼粼早早的便寬衣躺下了,雖然很想休息,但她的腦袋卻不受控制的轉個不停。
她手里一直拿著凌郁那天臨走時給她的藥瓶,來來回回的打量,摸索。
最后終于打開,把里面還剩的一顆藥丸捏在了手里仔細觀看。
因凌郁為她制的藥一直都在根據她的身體狀況改進,雖然表面看起來都是圓圓的球狀,但用藥不同,氣味也有微微的不一樣。
凌郁上次就說過,他又改進了藥丸,而風粼粼手里的這顆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她今日服藥后,為什么身體無有精力充沛,反倒罕見的虛弱了?
風粼粼反反復復的盯著那個藥丸子看,腦海里的思緒也如翻書般頻頻閃現。
十年了,凌郁不止當初救了她的命,還保了她的命。
十年光陰,兩人可是相依為命。
明明沒有任何瓜葛,那個倔強的男孩卻省吃儉用的養了她十年,遍讀他師父留下的所有醫書,為她摸索著解毒治病。
若不是凌郁,就算她沒有死在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里,也早就被當年中的毒折磨沒了。
“我是在懷疑凌郁嗎?”
我是瘋了吧!
如果這世上連凌神醫都不能信了,那她還有能信任的人嗎?
一定是他制作的藥材出了問題,或者他的改良失敗,出現了副作用……
多一半是他摳門的毛病又犯了!又舍不得買好藥,把喂馬的藥用在了里面!
對,肯定是這樣。
那么小氣的人,上次給他劍配為何不要,反倒生氣了呢?
風粼粼又將藥丸裝進了瓶子,才腹誹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夜里來敲她門的,除了洛長歡沒有別人。
她想都沒想便開口說了一句,“進來!”
耳邊是開門后又合上了門的聲音,但并沒有聽到進來人開口說話。
風粼粼覺察到不對勁,一回身,一個黑影已經堵在了她的床前。
黯淡的屋里看不清那人的臉,但那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十分熟悉,月光下還勾勒出了他修長挺拔的身體。
“怎么是你?”
一墻之隔的兩人,雖然同在一個院子里住了將近一月,但除了白天的相見,也只有每晚固定的“夜跑”遇到后說幾句話,還從未串過門。
沒想到那個神秘莫測的太子殿下竟然會在夜里做客?
“蘇魘?”
她慌亂的拉過被子,將自己圍起。
那個男人似乎看不到風粼粼的慌亂緊張,優雅的坐到了她的身邊。
她悄悄攥起了手,表情絲毫未變。
“我以為你知道是我。”
他的笑容很奇怪。
風粼粼嫌棄的拉了拉被他壓住的被子角,問:“什么事?”
“給你帶了禮物。”
蘇魘說完,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
風粼粼擰眉看著,“什么意思?”
他卻慢條斯理的打開了那個油紙包,將里面的東西露出,緩緩遞到了風粼粼的面前。
“這是你今日贏了比試的賀禮。”